1.
父亲生活的小村,有一条看不到尽头的主干道,这条路的两侧种植着杨树。杨树是什么时候种植的,都不得而知了。在父亲可记忆的时光里,杨树都直直的立在道路两侧。两侧的杨树随着时间越长越大,树干越来越大,两侧的树干和树叶在空中交融,将路遮挡住。如果在夏天走过这条路,那太阳会被死死的挡在外面,走进这条路,完全像秋天一样凉爽。
在这里生活着的世世代代人,下雨天喜欢在这条路上慢慢悠悠的聊天,即使外面磅礴大雨,但是在里面都能衣服不湿身。所以,这条路上晚上成为忙碌了一天的农民们饭后散步聊天的好去处。小村的人们都热爱这可爱的杨树们,因此大家都称村庄叫做杨树山村。
父亲的童年就是在这个村庄长大的,在经历了第一次相亲失败后,作为一个19岁的青年,父亲第一次体验到人生无奈,在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情感里,不是滋味。后来在多年后才懂得,那个难受的滋味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在年轻时不如自己所愿的挫败感。
好在这样的挫败很快就消退了,因为在19岁的青年心中一个称之为童年时代玩伴充斥着他的心。
2.
母亲有两个哥哥,两个妹妹。母亲处于中间位置,彼此都差3岁,大哥哥比她大6岁,二哥哥比她大3岁,她比大妹妹大3岁,她比小妹妹大6岁。
大哥哥是湖南师范大学物理系毕业的大学生,大哥哥是村里少有的一个大学生,被当年的村民称之为“天才”。大哥哥上完大学后,就回到当地的市区重点高中做物理老师,一做就是一辈子。24岁,天才哥哥就成为了所在高中的物理组组长,在很多年后,村里想要孩子上重点中学的村里人,都会一次一次来找这位老乡,但是老乡都会直接拒绝。这位从小饱受村里会计爹的教导的物理老师,在工作中从来都没“走过后门”,当然也难免被人说无情。
二哥哥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在3岁时寄养在姨妈家。姨妈和姨夫一直感情很好,在合作社兴起时办起了村里最早的合作社,赚了一些钱,在当地算是有钱人。但是一直无儿无女,于是抱养了二哥哥。
大妹妹是家里生的最漂亮的孩子,皮肤白皙,头发微卷,笑起来眼睛像一道月牙儿,很是可爱。据说当年姨妈和姨夫是看上了大妹妹的,但是家里的人都不舍得,便选了二哥哥。漂亮的大妹妹17岁便爱上了村里同样帅气的小伙儿,之后便开始闯荡江湖。
小妹妹是家里的宝,学了所有想学的。跟姐姐一起学了裁缝,跟哥哥学了物理,然后去学英语,最后一样都没学会,便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帮忙给家里干点农活儿。
母亲是大姐也是小妹,跟哥哥们疯,也跟妹妹们爱美。在小时候疯够了,在变成了大姑娘之前突然爱上了做衣服,也慢慢文静下来了。不过脸上被强烈太阳光晒的黑色皮肤并没有随着爱美而淡下来,一笑起来,黝黑的脸上的露出的白牙尤其的白亮。
现在18岁的少女沉迷于做衣服,准备给大哥哥做一件衣服,大哥哥去了市里的高中教书,找了一个女朋友,在年底之前两人要结婚。母亲想要为自己的哥哥做一件最好看的衣服在结婚的时候穿。
此时,她做衣服已经初见雏形,准备为大哥哥做一套西装。在集市上买好了布料之后,没日没夜的躲在房间里做衣服。
3.
村里有喜事,总是传遍好几个村,相邻的村里人在不忙的时候也会带着一家老小来凑热闹,一来是在吃不饱的年代,办喜事是难得吃饱的机会。二来看新媳妇闹公公婆婆是村里的习惯,结婚越热闹说明在村里跟大家关系好。
会计爹在定了日子后,便开始张罗了婚宴的厨师,所需要的彩礼,还要布置房间。房子是老房子,但是重新布置一下,让结婚的新人有新鲜的感觉。再说儿媳妇儿是城里人也不能太寒碜。于是请来领村的漆匠小伙儿给老的家具翻新,也添置了一个新桌子和几条长形板凳。
漆匠小伙儿做事麻利,长得很也帅气,会计爹当然也很是喜欢。在吃饭时经常就让小伙儿陪自己喝一杯。会计爹随是在村里当会计,但是应酬也不少,长期以来养成了喝酒的习惯,吃饭必喝酒。小伙儿不会喝酒,也不好意思拒绝会计爹,便硬着头皮喝,第一次小口抿了一下便满脸通红,会计爹逗小伙儿是姑娘脸,小伙儿的脸更红了。
裁缝少女看到自己过去的玩伴,此时已经跟过去完全不同,不再是与老师抗争的愤怒的少年,认真做事的时候是帅气,喝酒红着脸的样子是可爱,在裁缝少女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心里的波动如被风吹动的树,一阵一阵翻滚而来无法停歇。以至于漆匠小伙儿在跟父亲吃饭聊天的时候,她都无法静下来安心吃饭,只得在菜桌上夹一筷子菜,然后坐在旁边埋头吃,时不时又控制不住的往漆匠小伙儿身上看。
4.
裁缝少女因为漆匠的到来,调整了自己的时间,一半时间去做衣服,一半时间去厨房转转,去漆匠做事的地方走走,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漆匠说说话。
漆匠有的时候会说起之前逃学偷瓜吃的故事,有的时候会说自己在做漆匠时的画画时感觉自己是被融入成画里的鸟儿,偶尔漆匠还会随口提到那次失败的相亲。
裁缝也会说起自己在做衣服时忘记吃饭,还会提起兄弟姐妹之间的趣事,有时还会逗趣一下漆匠的相亲的事,有时会讲讲自己暗恋的感受,不提暗恋的对象名字,漆匠也不会问。
裁缝少女自己知道,她内心那颗叫做爱的种子已经发芽了。
裁缝少女自然不敢主动跟漆匠讲,但是会在跟两个妹妹晚上睡在床上聊天时说起。两个妹妹会嘻嘻哈哈的闹裁缝少女,但是在妹妹们面前也没有了害臊,也敢大胆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喜欢了那个漆匠。
漆匠在家里干活的时间预期是两周,但是漆匠动作麻利,10天不到就干完了所有的活。活干完了,请会计爹来验收,会计爹一向对人大条:“你做的事我自然是放心啦,我不验收了,我去帮你拿钱”
“大伯,你还是验收一下,验收一下我放心。”
“真不用,我前两天还观察你,看了两天后就放心了,你这小伙儿做事认真,我完全放心。”
漆匠被会计爹夸的害羞了:“那行,那以后有什么需要我随时找我就行,你信任我,以后需要修修补补我都免费给你干。”
会计爹点了一遍钱,交在漆匠手里。拉着漆匠去吃饭,说是让漆匠陪他再喝一顿酒,这次不醉不归。
会计爹这次是真把漆匠灌醉了,漆匠也看是工结束了也放开了喝,硬是陪会计爹喝了2斤白酒,记得在喝完最后一口时,会计爹拍着漆匠的肩膀说欣赏他,然后不省人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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