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之年观第一缕阳光

今年对于我来说,是翻篇的日子,活过了一个甲子,也意味着今年是我的第五个本命年。

昨夜赶往英山,入住大别山园酒店。元旦早5点起床,一行人摸黑匆匆登小溪岭,希望看到2022年第一缕阳光。

几十分钟的山路,大家先后登上观景台,汗水早已湿了前胸后背。在等待日出的过程中,寒冷逐渐占据了上峰,山顶的风虽谈不上凛冽刺骨,却也吹得人手指耳根生痛,即便如此,却没有人因为寒冷而退缩。人因为抱有期待,心里便有一团火,热流灌注周身,谁还在意那一袭寒气。

远处东方的天空渐渐泛青泛白,已经依稀可见锯齿般黑色朦胧的山头衔着黑压压浓稠的云层,而此时西边的天空,仍然乌黑一片,这是日出时候,我们全体面朝东方,期待着霞光喷薄的那一刻。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过,东方被渐渐点亮,雾蒙蒙蓝色远山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而远方的云层依然厚黑,沉沉地压住峰峦,一种无法挣脱的笼罩,似让山峰无法呼吸。天空逐渐放亮,已经清晰可见了,云层实在浓厚,上层白炽,下层黑暗,硬生生吸收了全部的光线,不让一丝阳光穿透过来闪耀我们的眼睛,随着幽暗渐渐褪去,大地被一层层点亮,世界变得渐次清晰起来。醒来的大地,风也不那么刺骨了,眼前的一切都显现出安静柔和肃穆和沉重。

望着远方,云和山的衔接处,转瞬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遥远到底有多远?

一直以为,老去是别人家的事,与我无关,青春活力和风华正茂,才是自己的专属,突然的意识,从远方转移到自己,那个曾经的遥远,就在眼前了,今日里,我已活过了一个甲子!

原来,遥远不远!遥远是距离?时间?空间?还是生命的鲜活?凋零?或思想?或灵魂?对于活着的生命的短暂而言,其实没有遥远!

论起来还真算幸运,甲子这一路过来,生命里程,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既没值得炫耀的辉煌,也无刻意遮蔽的羞耻,不富不贵,不贫也不贱。能够在一个地方一个单位,一待40年,平凡得就像被砌入墙体的砖丕,除了初被砌入时,被翻卷腾挪有过一点被需求的灿烂,其余大部分时间,都默默地承担着一种生命的使命的宿命,就像刘小明所唱“把一生交给了你,再多的曲折也甘心愿意”,如果真的是“万物既平凡且伟大”的话,那么,这40年的坚守,恐怕是我唯一值得炫酷的地方了。

但是,我仍然要感谢,比起那些先我而去者而言,甲子之时,还有健康的体魄,好日子好时光,正是品味时候,感天地之厚恩,戴万物之泽德。

既为凡人,就不会在部分人面前显得尊贵和高雅,而在另部分人面前显得卑微和粗俗,既高人一等,又匍匐在人前,那样表里不一,俗气深重,这样的人生没劲道。于是,选择一种中庸的态度过日子,均衡和适度。

动辄脱兔,静若处子,野如山鸡,朝若文臣,遇人则和谐包容,遇事则不咄咄,不计较利弊,虚怀若谷,是以坦荡之心度君子之腹,位卑地微却不敢不求其道,言轻语塞却不敢不论真理,素心坚守三观,公道在心。如是这样,你看这世界,就会越看越美好了!

甲子一过,又是开篇。生命之生活从此开始做减法,其中也包含各种应酬,交流,交往,交友等等的社交活动,都是以减法为主题了。

当然,做减法并非将自己封闭起来,而是因为,更加清晰地认识到,生命的界限,是活明白了后的一种自信,敢于接纳孤独,并享受孤独,做减法也是为了多争取一点时间,留给自己的,做一些从前自己想做却因为时间的限制而无法完成的事情,当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起来,就可以使每一个当下变得饱满和充实,趁现在能力和勇气还在,做一回自己,不惧未来,开启第二个甲子的乐呵时代。

豹哥

20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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