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家园】年轮故事征文大赛
煮饭,日常生活中最平凡的一件事,相信谁都不会陌生。曾经的记忆,总在我心头萦绕。过去家里没米下锅,生活经常捉襟见肘。现在富足的生活下,已经很难体会过去那种缺衣少食的滋味。
那个年代的煮饭,尤其在老灶台烧饭,不是每个人都会,只有经历过那种岁月的人才会有那种年轮记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大哥七八岁就能煮得一手好饭,常令我爸妈挂在嘴边赞不绝口。70年代的农村,我们经历的虽然不会感觉那么饥饿,但粮食是比较紧张,家里人口多的,去邻居亲戚朋友家借米借油借钱的日子还是常有的事,空空的米缸常让人犯愁。很多人家就把晒干的麦子加工面粉以后的麦皮加工成麦籼子掺合在大米里煮饭煮粥吃,也有放山芋,胡萝卜,山芋干子,那样能节省很多大米用来细水长流的过日子。但麦籼子煮饭水很难掌握,一般大人都煮不好,容易夹生,不熟,烂饭......但大哥煮出来的饭,却是麦籼飘香,米饭松软,不硬不烂。大哥煮得一手米麦籼饭,常让父母亲引以为荣,邻里夸奖,确实是不简单。
我们兄弟三个年幼时,都比常人吃不少苦,低矮的茅草屋,但也生活的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父母不在家时,大哥就会当家做主,做家务,择菜煮饭,有时教我和二哥怎样烧火,把锅膛门口弄干净,烧草远离灶门,小心火灾。煮饭时教我们什么时候把米下锅,看米汤的高低,次数看多了,就记得了。潜移默化中我们就学会了煮饭,父母亲忙活回来都能吃一口热饭菜,我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有时表现好了,大哥奖赏我们一下,找来江蚌壳,偷烤点蚕豆,黄豆,山芋我们吃,焦香的美味,清贫时候的自然乐趣。有时吃过了以后,看着彼此的乌黑花脸,少年的笑声都飞扬在乡村小院。
后来,大哥二哥都去了外庄读初中,家里就剩下我在庄上读书。家里煮饭的事,我一挑就是几年的“重担”。
煮饭前,量几升米,去河边码头,淘米篮淘干净,回家待用。三下五除二,舀水,盖上锅盖,坐到锅灶膛后面开始点火烧水。划拉一下火柴盒,小火苗一串,软草把塞进灶膛,这时动作要轻,完全燃起来再添加草把开始烧火。稻麦草就要不停塞进锅膛,棉花杆黄豆杆烧就比较耐烧,不要那么频繁塞草,夏天可以跑出来凉快凉快,冬天可以取取暖。就这样火苗不停地炙烤着黑黑的锥型锅底,一会的功夫就听到锅里水滋滋地响,锅膛里的火势越是欢腾,铁锅里呼呼作响声就越来越大,慢慢地木头锅盖边冒起热气,通过灶台后的瞄洞看得一清二楚,热气越来越大,已经可以听到锅里的水沸腾声了。
农村人煮饭前都习惯装几瓶热水瓶开水家用或饮用。灌好开水,留下估摸刚刚可以煮饭的开水,轻拍几下淘米篮,沥干水的米,就聚集在锅里,徜徉在开水的拥抱中,一个个白白嫩嫩,饱满圆润。看水面刚刚淹没大米约一二公分左右,再盖上锅盖,烧几个草把或者柴火,就起身抄一下锅里的大米,防止米粘锅,再盖上直至烧开,再揭开锅盖,看米汤大小,多了就用铲子或铜勺滗掉多余米汤,不够就添点开水,这样煮出得饭比较松软可口。过程要快,放进早已备好的咸菜瓷盘,再用干净的筷子在瓷盘四周倒几下。此翻操作之后,再烧个草把,看热气上来就可以停火了,过五分钟左右再烧个草把,我们叫烧饭锅,这样的米饭煮出来很到门,米饭香溢四散,饭后的锅巴更是唇齿留香。一般硬柴火就不要烧饭锅,不然饭会烧糊了。饭锅烧过一会就可以吃了,白花花的米饭,就笑逐颜开的盛放在饭碗里,是不是很期待,很留恋过去的煮饭。
煮饭久了,就有经验了,比如家里有老人牙口不好要吃烂的饭,有年轻人要吃硬的饭,咋办?这时就趁锅里开锅看好米汤之后,用铲子把半熟的米饭一半耙高点,一半低一点,这样的米饭就是半硬半烂,要全硬就少点米汤,要全软就多点米汤。千万别因为硬煮成夹生饭,烂煮成厚粥一样。实践出真知,做得多了,就有体会了。现在的孩子,智能电器的普及,很难体验到过去围着老灶台煮饭的味道!
其实那时煮饭最喜欢的就是饭后的锅巴,直接可以拿在手里吃。有时再添一把火囥一下,或者滴几滴菜油锅边,那锅巴脆脆的,一咬嘎磞一声,满嘴里都是香甜的味道,越嚼越香,好回味。有点金黄,略带焦香的锅巴也许是我们认为是煮饭的最高境界。
老灶台,煮饭的日子,很是回味,每年春节回家,我都会坐坐锅膛门口,上上灶台,重温一下过去煮饭的味道。妈妈每次都说不要我烧,怕把我身上弄脏了。“我还是原来的我,让我感觉感觉那过去的煮饭时刻,这情景现在对我来说太值得回忆了.....”妈妈见我这样说,就不在说什么了,我就又可以徜佯在那煮饭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