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当一家三口构成的三角关系被破坏后,王天佑人格上的分裂之处在于:一方面其作为倒错主体被“母亲大他者”的欲望所捕获,另一方面又得利于信息社会的保护与包容,他在潜意识里通过“妄想性隐喻”来补偿“倒错”下的自我认同问题,同时也在尽力通过“妄想性隐喻”试图重建家庭的三角关系,尽管这一过程并不成功。
这里必须再次强调,笔者在这里提到占据三角关系中位置“父位”或“母位”者,都非指其字面或者生理解剖学上的意义,而是强调其在哲学和心理学领域的作用。一如当我们谈到性别差异,这里并非指法律上或者生理上的男或女,而是指无意识下的心理现实,是指主体在语言结构中的位置与关系。主体定位在“男”或“女”将取决于性别经验在主体间关系中的流转方向,也就是说不具备某个性别主体的必然规定性,而是完全流动的。
王天佑的无意识主体为了挣脱“母亲大他者”的捕获,开始不断尝试选取其他人作为“母位”或者“女位”的替代者。按照文中的叙事介绍,最著名的目标可以被认为是校花王瑄妤,不过他将对方作为欲望对象的行为立刻就遭到了企图主动占据“父位”的林世豪的禁止。
按照林世豪通过故意暴露表白信来颁布的“父法”禁忌,王天佑将必须尽快脱离被妄想为“母位”的王瑄妤,不过效果似乎适得其反,因为林世豪没有考虑到王天佑目前潜意识层面的“倒错”状态。按照前文已经分析过的“倒错”心理,王天佑其实是将自己整体作为“Phallus”献祭给王瑄妤,而非仅仅拥有“Phallus”并向后者展示。由于大家都生活在法制环境下,林世豪其实是无法对将王天佑这整个人进行“Castration”的,那么也就无法给他制造“Castration焦虑”,所以王天佑也就不会接受林颁布的所谓“父法”。
不过林世豪的搅局确实也激发了王瑄妤对于自身先天缺乏“Phallus”这一事实的焦虑,从而开始欲望着前者试图作为“大他者”的欲望,也即文中未揭示的林世豪所欲望着的其他对象,那么当然也就无法接手王天佑潜意识层面中的“母位”了。
作为替代品,事实上许子详也就在潜意识层面上接替了当王天佑真正的母亲不在场时候的“母位”,因此此后王天佑的献祭对象也就变化成为许子详,所以他最终闯入徐宅的行为也早就不再是为了向王瑄妤进行展示,也不是为了和林世豪一争高下,因为这二人已经不再占据王天佑潜意识中的“母位”和“父位”了。不过许子详能否长期接受“母位”则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当王天佑妄想许子详占据“母位”后,在潜意识中占据其“父位”空缺的恰恰是徐爷。他妄想中出现的徐爷遇害的场景,其实就是源于自己担心遭到徐爷颁布“父法”,对自己整体而非仅仅是“Phallus”进行“Castration”的恐惧和焦虑,这仍然是其由于“倒错”而将自身视同为“Phallus”向“母位”献祭的延续。这种焦虑的起点其实在于无意中听到徐爷曾经杀人的儿子回家那一刻起,也即他将徐爷能够杀人的儿子视同为徐爷拥有杀人的刀子,那么徐爷也就真的有可能将王天佑整体作为“Phallus”而进行致命的“Castration”。作为反抗他所以要么去通过窥视证明徐爷已死亡,从而排除其继续实施“Castration”的可能性,要么干脆试图将徐爷杀死,以阻止其实施致命的“Castration”。王天佑这些举动在潜意识里其实就是想向占据“母位”的许子详证明自己仍然可以作为满足后者欲望的“Phallus”而存在,其未遂的向徐爷实施“弑父”则是一种残留的“俄狄浦斯情结”在作祟。
当王天佑真正的父母重新复位,上述“倒错”和作为补偿的“妄想”终于被抑制,只不过一个没有考虑到的后遗症就是许子详如何从暂居的“母位”上得以解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