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时差,回来后一直贪睡。
醒后看着窗帘,看着粉色的墙纸与浅白的书架,只记得看过,很多书的内容都忘了,恍惚也许模糊。灰蓝被子上散乱着两件毛衣,她说被子不搭,我玩笑地说,要是换成粉色被子,那才不搭。
阿猫赖在拖鞋上,趴着,昨晚咬着裤脚玩得很晚,淘气得很,阿才站在架子上左晃右晃,一副傲慢的样子,教了几天一句话都不会说,还趾气高扬,这些画面在脑海里躺了一段时间,若是不再去,或许这就是我想要的样子。
这几天靠着几分幻想度着日子,看不清一些事,看不懂一些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吞吐,翻滚,挣扎,安静地躺着,看着。
年时,开车回乡下,这条路车子不多,路很直,直到总觉得速度太慢,可心有余悸,畏惧这一路上的测速摄像头。
一条从天山而来的河流延伸在路一边,水流缓慢,在四处结冰的季节里,流淌着。水流上两只黑白相间的鸭子,顺流而下,我说这是家鸭,父亲说这是野鸭,我们讨论着,不争论,只发表自己的意见,然后他说着家里的事情,和我说着他的工作,计划。这条河的水很冷,即使酷热的夏天也很冰,在水中也呆不了三分钟。路过某个桥头时,河流上黑压压的一片,无数只野鸭卧在岸上,无数只在河里游荡,父亲说这里每天都有,停下车,观望了良久,心中莫名地喜欢,这片天空,这条河流,尤其这些生长在这里的生物。
路变得颠簸,车尾扬起灰尘,路边走着几个人,见我们来时,捂着嘴、鼻,尽量缓慢地行走,尽量便与他人。
村落不是很规则,但邻与间,相对较近,春暖花开后,闲暇时,家里聚集着邻居,朋友。聊天,打牌,欢声不断,那时,那声音传到耳朵甚是烦躁。
站在屋顶上,风轻轻地刮起脚弄起的灰尘,放眼望去邻里间筑起了围墙,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院子,不是很干净,甚至有些杂乱,但这就是乡里。
冬日,寒冷,阳光却明媚。我们上市里住了,偶尔下来喂养牲畜,此时显得有些冷清,但是唯一不变的是,春日,夏日,秋日大家还是会聚到一块儿,欢声笑语,忙碌平淡,此后不觉烦躁。星空布满星星,照亮这片村落。
在房顶上养了一群鸽子,叫得欢畅,扇着翅膀,它们聚在门口,等待着喂食,我离开的时候,都是父母再喂,从几只到一群,生长繁育,生老病死。
伸手去抓,肥胖圆滚的身体逃避手掌,抱起来很有肉感。天气开始回暖,窝里有几只在抱窝,孵蛋,想象着出生的样子,还有稚嫩的声音,几分希望。
伸手,阳光透过手指,缝隙的光亮照着尘埃,很多的颗粒在空气中旋转,不知何时尘埃落定。
远处的树梢站着几只斑鸠,一只只飞向邻里的院落,翻找食物。
下了房顶,父亲说二表叔家的猎犬生了几只小崽,问我们养不养,我说我去看看。
关着猎犬的房间没有上锁,轻轻地打开房门,掀开了一条缝,霎时,母犬对着我叫了起来,紧张地小跑,靠近又远离,不安地叫着,在木板的下面能听见小崽的声音,看不见,我慢慢地退了出来,不再打扰。
今年的雪下得早,恰好,因为这样,天儿不太冷。
暗自许给自己一段时间,不问结局,目光洒下,不知道那条河会淌到哪里去,但我知道,自己会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