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生(二)

之后的日子很是慌乱,他要到光芒四射的帝都读研,我不是块学习的料,道不同不相为谋,最后还是分了手。

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分手的第二天我便找到了公司实习。

前途未卜,哪有资格伤心。收拾了情绪,每天挤公车,上班就要两小时。

周围花儿朵朵,一朵比一朵艳,我只能埋头工作,做绿叶陪衬。

父母打电话来慰问,顺便提及小朋友,他居然又跳了一级,直接升入高三。

我听了之后真想找个医生好好看看他的大脑构造。

找个工作无比艰难,实习的第二个月就被踹出了大门,终于禁不住劝说回了老家工作。

正好还没到单位报到,知道小朋友高考,就巴巴地陪他去了。小朋友并不领情,怕影响他发挥,我只能一直哄着他。

“你只能陪这一科,不然我会分心的。”小朋友嘴嘟得老高,愈发像一枚长大了的樱桃。

我只能做狗腿状,心里却是不放心,悄悄陪了他两天。

最后一门出来,我才放心过去,小朋友看看我:“让你别来。”

的确不该来,我头晕晕的,许是中暑了,许妈妈看我脸色不对,忙打车载我们回去。

回家就病了,昏睡了不知道多久,一睁眼就看见小朋友郁闷的脸。

“醒了?”小朋友见我睁开眼,眼睛眯起来,像个小狐狸。

真是……可爱啊。

我伸手想去捏他的脸,却被小朋友握住:“早说不让你去了,你一到夏天就老中暑,自己不知道吗?”

声音里没有质问没有指责,我听得出。

“我担心你啊,”一边说一边试图将自己的手移到他脸上,“小朋友。”

小朋友顺从地将我的手贴上他的脸,嗯,手感真好,又滑又嫩,咦?这是什么,硬硬的有些扎人。

小朋友脸红了:“别摸了,是胡子……”

我瞪大眼睛:“胡子?”

手上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小朋友开始长胡子了?那就是说……小朋友不再是个小朋友了?!

那么……我下意识将手收回来,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不禁有些尴尬。

“这……”

“奇怪么?我已经十七了。”小朋友笑了笑。

“我一直觉得你还是十岁的小朋友……”我也顾不上自己身子还有些难受,挣扎着起来,用手比划着,“喏,就这么大。”

脑袋被一根指头戳了戳:“你还真是……”话却没说完。

“什么?”我怕他生气,谄媚地笑着。

“他没说过你很笨很幼稚?”

我没反应过来:“谁?”

“你男朋友。”许栗咬牙切齿地说。

“他?我们分手了。”我眨眨眼,本想装个委屈的表情,却没成功。

许栗拍拍我的头:“好了,他配不上你,起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一定要跳级,安安稳稳读三年书不是省很多力气吗?”

许栗皮笑肉不笑:“也就是你才这么偷懒,这些日子不应该浪费,我辛苦跳级自然有我的想法。”

喝了半碗白粥,我才觉得精神好了些:“准备报什么学校?”

“你为什么要回来?”许栗没回答我的问题。

“找不到工作啊,你不是说我懒么?我就是懒。”我仰着靠在椅背上,开始自暴自弃。

许栗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是爱偷懒,我可没说你懒。”

我不跟他计较,伸个懒腰进了浴室。

冲个澡心情畅快了许多,许栗已经把碗筷收拾了,正在沙发上趴着看电视。

“我爸妈呢?”

“你们家有亲戚结婚,他们回老家参加婚礼了。”许栗目不转睛看着新闻。

我将他往理推了推,也坐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要报什么学校呢。”我突然想起方才的问题。

“留在本地吧。”许栗含糊地说。

“本地?”我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本市有什么国家重点大学,他成绩不是一向很好么?

“嗯。”许栗脸色阴晴不定。

“不会是没发挥好吧……”我不小心将担心说出口。

“不是,”许栗狠狠瞪我一眼,“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被瞪得莫名其妙,安慰自己说这是青春期少年的综合症,方开口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栗不说话,拿着遥控器不停换频道。

许栗没有留在本地,他去了帝都的一所重点大学,离家倒是很近,据说是他和家里双方做的让步。

我也安心上了班,性子再懒再爱玩,如今也不得不收了心。

走的前一天,许栗拉我出去吃饭。我正在减肥,吃得很少,许栗便又皱了眉。

我轻轻在他眉心揉了揉:“许栗,对我皱眉甩脸发脾气都没关系,可是一个人在外地,千万注意,不要时时摆着张臭脸,会惹人讨厌的。”

许栗握住我的手:“知道啦,我会的。”

真是个小孩子,我又顺势捏捏他的脸颊:“我们的小朋友长得这么好看,别让人拐了去。”

许栗又开始皱眉,我忙在他眉心一点:“又皱了,小心变老。”

许栗叹口气:“我倒真是希望自己能变老……”

我失笑:“傻孩子,人人都希望变年轻,你怎么这样想?”

许栗沉默许久,开口:“你比以前成熟了。”

我苦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没心没肺地做个小孩,可是生活总是不能如愿,再挣扎也必须一点点长大,这不是我想要的,但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成熟点也好,”许栗见我不作声,捏捏我的脸,“省得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我龇牙一笑,许栗终于舒展了眉,也冲我笑笑。

第二天,许栗一个人去报到。

工作逐渐步入正轨,家里也开始催着我找男朋友,当年明明是他们紧紧看着我不让我谈恋爱,一转眼我就被归入老姑娘的行列了。

只是,我已经没什么心力恋爱了,虽然不过二十几岁,虽然不过经历两场似是而非的爱情,可是我的心已经波澜不惊了。

转眼,许栗就19岁了,我也步入25岁。

这两年,许栗很少回家,大多数时间在学校呆着,我闲暇的时候也会去看看许妈妈许爸爸,陪他们聊聊许栗小时候的事。

有时候跑得勤了,父母就会开玩笑,说我估计是许家的闺女,只是报抱错了云云,我也不反驳,事实上在我最需要关心的那三年,给我最多关爱的的确是许家,而不是现在守在身边的父母。

我感激他们,这份感激经年累月已经变成了亲情,怎么也剪不断。

许栗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也只是偶尔,他忙得不可将开交,我根本不理解他为什么那样拼命,时间有的是,以他的年纪,根本不需要如此紧迫。

再次看见他,是在医院。

记忆中的许栗,虽然算不得强壮但也不至于羸弱,这次见到他,我着实吓了一跳。许栗躺在床上,瘦得只剩骨头,脸色苍白,黑眼圈很重。

幸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长期睡眠不足加上压力过大,还能调得过来。

许栗的神情有些焦躁,一直要求出院回学校,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了,他不想错过。

我上班请不下假,只在他那儿呆了一天。

后来听许妈妈说,他们终于还是拗不过他,考试前一天放他回了学校。

不过这个假期,许栗被父母强制接了回来。

我下了班去看他。

最近似乎身体好了些,脸上丰润了不少,又恢复小时候可爱的模样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摸摸他的头:“最近好些了吧?”

许栗低着头不讲话。

“看见我不高兴?”我侧着头看他。

“我是不是很没用?”许栗声音很低,还有显而易见的沮丧。

“怎么这样说?”我捏捏他依旧光滑的脸,这个孩子,皮肤还是这么好。

“我以为我可以的,结果还是不行么?”许栗用手抚着头,“我不过是想早点毕业。”

“为什么要早点毕业?好好享受大学时光不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心一沉,傻孩子,该不会是受欺负了吧。

“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吗?”

“不是,不关别人的事,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傻瓜,”我扶着他的肩,似乎这样就能给他力量,“别勉强自己,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

“不用安慰我……”许栗收起双腿,抱着膝坐好。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栗,心中酸楚:“不管你跳没跳级,考的是不是最好的学校,成绩是不是优秀,能不能提前毕业,你都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谁也代替不了。”

许栗松了手,将一双腿放下,勉强冲我一笑:“好了,我没事了。”

我松口气:“傻瓜,以后注意身体,凡事只要尽力就好,不用那么拼命。”

许栗点头:“我知道了,能不能给我一个爱的拥抱?”

我捏捏他的鼻子,伸开双臂,本以为他会抱上来,没想到他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入他的怀里,脸撞在他过瘦的胸上,有些疼。

许栗将下巴支在我头顶,我挣扎几下,他却将怀抱收紧,没想到他竟也有了大人的样子,不似小时候那样只能任我欺负。

我们很久没这样亲密了,突然的拥抱甚至让我有些不适应,意识到许栗已经长成一个大人,心突然莫名跳得很快,于是我又有些挣扎。

“别动,让我抱一下。”许栗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我愣了一下,放弃了挣扎。

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情慢慢恢复平静,我依旧在许栗怀里。

“还有半年,只有半年了……”许栗喃喃道。

许栗只在家休息了一周就回了学校。

许栗刚走,家里就安排了相亲。

也对,过了年就26了,我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这些年也没有变好看,依旧是绿叶一枚。以前还能凭着年轻,如今眼角也开始出现干纹,平时还可以遮一下,可是一熬夜就全冒了出来。

都说岁月催人老,时光果真是把杀猪刀。

却还是不想嫁,这样的日子很逍遥,一旦过习惯就懒得改变。

父母劝也没用,只能作罢。

许是岁数大了,愈发爱财,这两年攒了些私房钱,正好朋友开店需要钱,便投了钱进去。

许栗如愿提前毕业,签了公司留在帝都。

这一年,许栗不过二十岁,我已经二十有六。

一天,父母从外面回来,问起许栗有没有女朋友,我愣了一下:“他岁数还小呢,谈什么女朋友?”

老妈摇头:“也就是你觉得他还小,许栗都工作了,公司也不错,都说先成家后立业,老王家的闺女今年也毕业留在帝都了,听说和许栗还是一个学校的,你给他们撮合撮合,那个女孩子人可是不错。”

我跺脚:“妈,许家自己都不急,你倒是迫不及待了,老王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替他们家讲话。”

老妈瞪我一眼:“这不是闺女没出息么,我和你爸可把许栗当做儿子看待,绝不能让他耽误了。”

我知道他们是为我着急,可是心里的火也压不住,推了门出去。

到底还是抵抗不过,27岁生日一过就被安排了相亲。

妈妈拉着我进了约定的饭店,两家一碰头我就懵了,对面站的是周景和他妈妈。

能看到周景脸上的尴尬,可是双方父母都不知道我们那点小心思,热了场就借口离开,只剩下我和周景大眼瞪小眼。

“伊生,我不知道是你,”周景无辜地看着我,眼神清澈,“很抱歉……”

想不起是五年还是六年或是七年不见,周景越发好看了,气质沉稳了许多,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没事,吃饭吧。”我很饿,我只想对桌上的食物发脾气。

聊着才知道,周景学了医,刚刚博士毕业,家里怕他读傻了连忙找人给他介绍对象,碰巧钟家有个同年的老姑娘,两家一拍即合。

“你大学不是谈过恋爱吗?她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找了很久的话题依旧尴尬。

“分手了,”周景却不动声色,“我和她并不合适。”

“也是,追你的女生那么多……”自知失言,我忙喝茶掩饰,希望他没听到。

“留个电话吧,”周景似乎真的没听到,将手机拿出来,“你说我记着。”

我搜索不到拒绝他的理由,一时觉得自己过于小气了,忙从口袋中掏了名片出来双手递给他。

“干得不错啊,“周景仔细看了名片,将号码记在手机里,我的手机这时响了,从包里翻出来却是个陌生号码。

“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空联系,对了,我现在在康复医院工作。”

康复医院是本市最好的医院,我笑了笑:“恭喜你。”是真心的。

回家已经不早了,父母见我回来,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白他们一眼,“他是我以前的同学。”

父母均松口气:“原来是同学啊,很好很好。”瞬间眉开眼笑。

知道他们误会了,我也没解释,心里闷闷的,冲了澡回房休息。

周五晚上,居然接到了周景的电话。

“伊生,明天有没有空?”

我很想说没有,但是父母的耳朵支得老长,两双眼睛闪闪发亮,我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有空,什么事?”

“别人送我两张戏票,要不要去看?”

“是什么戏?”

“《牡丹亭》,知道你喜欢,就先问了你。”

我确实爱看,父母在眼前拼命点头,眼睛眨巴着不敢吭声,我心一软:“好,什么时候?”

果然好看,周六下午从剧院出来,我还觉得意犹未尽,突然想到什么:“周景,你怎么知道我爱看?”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在我耳边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虽然走了调,但也能听得出来。”

我扑哧一笑:“那么久的事还记得,我都忘了。”

周景只是笑,也不说话。

同周景告了别,我进了家门,许栗也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边脱鞋一边问。

“刚刚,家里没人,我就过来坐会儿。”许栗脸色不太好。

爸妈在厨房张罗晚饭,听见我的声音,探出头来:“伊生,陪许栗坐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我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在许栗身边坐下:“还好,最近没有瘦,我很满意。”

“听叔叔阿姨说你在和周景约会?”许栗语气不善。

“呃……”我不知该承认还是否定,我和周景的确出去看了戏,只是算不算约会,我也不清楚。

许栗看我没有否定,脸色更加阴沉:“那就是咯?”

我在他过强劲的压迫下现出原形,狗腿地拉着他的胳膊:“不过是出去看了场戏……”

“还相了次亲。”

“嗯嗯嗯,没有别的了。”

“你要记得他不是什么好人,”许栗拍拍我的头,“记得了?”

“小人记住了。”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若是有条尾巴此时也一定摇得欢畅。

许栗这才满意,拉我起来:“洗手吃饭。”

我才知道他的压迫从何而来,他居然高出我将近一个头:“许栗,你居然又长高了?”

许栗不以为然点点头。

“太没有天理了!”我张牙舞爪,“为什么我不长个?”

这时老妈正好从厨房出来,见我盛气凌人的架势:“伊生,不要欺负许栗。”

老爸也解了围裙:“就是,伊生,你看许栗多懂事。”

天哪,究竟是谁欺负谁!连自家父母都倒了戈,我只能孤军奋战。

吃过晚饭,我和许栗出去散步。

想起前一阵老妈提的老王家闺女,我问道:“许栗,有没有交女朋友?”

许栗笑了笑:“没有,怎么啦?”

“前一阵老妈听说老王家的闺女和你是大学校友,毕业也留了北京,想给你介绍对象来着……”

“我不要。”许栗很干脆。

“那别家的……”

“我哪个都不要,”许栗皱眉,“我不需要。”

“我想也是,你才21岁,不用这么心急的。”

“你着急了?”

“我才不急,单身生活多美好,我还想多享受几年呢,要不是家里催得紧,才不会去相什么亲。”我撇撇嘴,这是实话,除了父母的唠叨有些烦,目前的生活的确很自由。

许栗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一趟?”

许栗并不答话,揉揉我的头发:“头发长长了。”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随着身高的变化,许栗的手也不似小时候那样小而柔软,骨骼分明硬朗,将我的手紧紧扣住,掌心有薄薄的茧,让我觉得踏实。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99,830评论 5 468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3,992评论 2 376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46,875评论 0 331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3,837评论 1 271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2,734评论 5 360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8,091评论 1 277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7,550评论 3 390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217评论 0 254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0,368评论 1 294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298评论 2 317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7,350评论 1 329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3,027评论 3 315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8,623评论 3 303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706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940评论 1 255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2,349评论 2 346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1,936评论 2 341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