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未尽

      □曼古乔

城市的街道,被傍晚一场骤雨刷洗得干干净净,空气里,升腾起一股热气。等这热气消沉下去,街灯亮起来了,行人也多起来了。

虽然已经立秋,夏天的元素却丝毫未减。散步的人来来往往,街边的小摊照常摆起。几个好友小聚,喝点冰饮,吃点烧烤,拉拉家常,享受着长夜漫漫的悠闲时光,是极幸福的事。

摊主小雅是一个热情的姑娘,刚入夏的时候,她就来这里摆摊了。她的摊位上除了夜市里常见的小食,时常还有新添加的品种。散步路过小雅的摊位,总忍不住过来坐一坐。她家的生意还不错,忙的时候,我们熟客就自取餐具,把做好的食物端上桌来,不劳烦她招待,就好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自然、随意,有时见她忙不过来,还会搭把手,帮她招呼客人。等夜再深一些,食客们散场,陆陆续续回家,她坐下来陪我们聊一聊,一边表达对朋友招待不周的歉意,一边对我们的举手之劳说些感谢的话。

她的善良、勤劳受人尊敬,个子不高、年纪不大的她做事干练、老成。才二十多岁,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她原本在家照顾两个孩子,现在孩子大了些,她想着要为家庭做点什么,于是就支棱起了这个小摊。下午三点左右,她就开始准备食材。一些小菜来自老家的菜园,新鲜、健康,有时候,她还会摘来一些瓜果,免费送给食客们品尝。人缘越好,生意越好,自然熟客也越来越多。

我喜欢在她的摊位前坐一坐,听她讲讲乡村和城市的往事,听她说说她独创美食的过程,给人带来一些思考和快乐。在她这里,总让人感受到一些烟火气,感动于她的努力,也感动于她那个小家的幸福,带给人一种安稳。有时聊着聊着,竟忘记时间,等到周边的小摊都收完了,同行都回家了,才恍然记得,她还要推着小摊回家,完成一天的收尾工作。

小雅说,等到秋收时,她就要回老家忙一忙,小摊暂且歇歇。看着她推着自己的小摊,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内心向上生长。

我们虽然收到了秋天的讯息,但长夏未尽,夜市依旧充满了生机。那些在小城一角坚持、奋斗的身影,像夜空里的星星,虽然微弱,却尽力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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