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018.2.5今日思考：这确实和“无常”的涵义很像，也难怪总有人用老庄哲学来解说佛学。接下来你可以思考一个问题：就算万物变化无常、方死方生，但那些基本元素既然能构成这样一个美丽新世界，构成如此精妙的人体和生命，元素和元素之间是否形成了某种精妙的和谐呢？它们到底是哪些元素，又如何构成？

答：1、先理解：这确实和“无常”的涵义很像，也难怪总有人用老庄哲学来解说佛学。

①上句中的“这”是指，《庄子•齐物论》中“物无非彼，物无非是。……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

②“无常”就是万事万物都不稳定，忽生忽灭，忽聚忽散。

③“这”确实和“无常”的涵义很像。

（④庄子和佛陀的区别：简言之，庄子讲“随机”，佛陀讲“因果”。

在庄子看来，转化是随机的，人之所以成为人，并非出于造物主的特殊安排，只不过是一种偶然罢了，人和蝴蝶、虫子、老鼠等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但在佛陀那里，人道、畜生道可不是随机的转换的，“缘起”为人还是老鼠，是由“业力”决定的。）

2、接下来你可以思考一个问题：就算万物变化无常、方死方生，但那些基本元素既然能构成这样一个美丽新世界，构成如此精妙的人体和生命，元素和元素之间是否形成了某种精妙的和谐呢？它们到底是哪些元素，又如何构成？

①构成物质世界的基本元素：地、水、火、风。（可对比“金木水火土”）

（源于百度百科：四大元素是古印度用以分析和认识物质世界的传统说法，佛教加以改造。……佛教各派对四大也有不同的见解，大众部认为……）

（源于百度知道：宇宙，因有觉必然要动，因动出现“风”，风摩擦生“火”、“水”，火大水弱生“地”，水大火弱生出江河，湖泊海洋，后面再延伸出……）

② 以人体为例讲如何构成。

我们的身体就是“四大”的聚合。“四大”四种作用：持、摄、熟、长；四种性质：坚、湿、煖、动。“四大”在因果齿轮里不断发生作用，配方上的小小差别造就了相貌和体型的差异以及生老病死各种状态。

③《金光明最胜王经》有一段很形象的解释，原文是“地水火风共成身，随彼因缘招异果”，

④构成如此精妙的人体和生命，元素和元素之间是否形成了某种精妙的和谐呢？——简言之，没有，不仅没有还互相伤害，不仅相互伤害还拖累依附在身体上的“意识”也跟着沉沦在因果报应里。

（以下内容，若没有心思细看，只要记住佛陀的“本意”：“此岸”的一切都很糟糕，“彼岸”的一切……对不起，佛陀没细说。）

（A、我们俗人会觉得“四大”竟然能构成如此复杂而协调的身体，真应该礼赞造物的奇妙，歌颂生命的美好。

B、但《金光明最胜王经》说：“同在一处相违害，如四毒蛇居一箧（qiè）”，“四大”虽然聚合在一起，构成了我们的身体，但非但不和谐，反而互相伤害，就像四条毒蛇住在一个筐里。

C、“此四大蛇性各异，虽居一处有升沉”，虽然都是毒蛇，没有一个善类，但毒法各不相同，地和水这两条“毒蛇”会往下沉，风和火往上升，所以人才会有各种疾病。

D、“心识依止于此身，造作种种善恶业”，我们的意识就依附在这样一个糟糕的身体上，沉沦在因果报应里。）

二、2018.2.6今日思考：普通人缺乏智慧，误以为“五蕴”、“六大”的聚合是独立自存，可以自主的，也就是错把“假有”当成“实有”，这种误解叫做“我执”，一切烦恼由此而生，必须破除“我执”，才能得到解脱。你一定会产生一个疑问：就算“五蕴”、“六大”的聚合都是“假有”，但“六大”本身，或者退一步说，只看物质性的“四大”，是不是独立自存的呢？或者这样来问：构成物质世界的四种基本元素即便受制于因果律，但作为一种基本物质单位，它们是不是恒常不变的呢？从“四大”的概念来说，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这和“无常”理论该怎么统一呢？恒常不变且不可分割的基本元素该怎么成住坏灭、聚散无常呢？“四大皆空”的“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宇宙是不是恒常不变的呢？既然“无我”，那么谁在修行，谁在轮回，谁会解脱呢？

答：你一定想听佛陀的回答，但让你失望了。

⑴一言以蔽之，佛陀只关注脱离苦海的修行，对关于宇宙和人生的终极问题不感兴趣，采取“悬置不论”的态度。

⑵悬置不论，在佛经里叫做“无记”，“无记”的问题一共有十四个，合称“十四无记”。

⑶、在《佛说箭喻经》里，佛陀用“毒箭之喻”对以上所有问题给出了一个盖棺定论式的回答。

⑷简单来说就是，好比你被一支致命的毒箭射中了，刻不容缓的事情当然应该是保命，而不是去费心调查射箭之人的种族、身份、姓名、肤色以及他那张弓的各个部件的材质与制作方式。就算搞清楚了那些问题，对给你解毒救命也不会有任何益处。人生如此短促，赶紧修习佛法都来不及，别去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以下是本人结合专栏知识的回答，没兴趣的可以直接跳过去。）

1、你一定会产生一个疑问：就算“五蕴”、“六大”的聚合都是“假有”，但“六大”本身，或者退一步说，只看物质性的“四大”，是不是独立自存的呢？或者这样来问：构成物质世界的四种基本元素即便受制于因果律，但作为一种基本物质单位，它们是不是恒常不变的呢？

① 构成物质世界的基本物质单位是什么？

——初中生给出的答案是：“分子”是保持物质化学性质的最小粒子。“原子”是化学变化中的最小粒子。物理学家答案是：暂时还没有确定的答案。

②佛教经典《大毗婆沙论》给出的答案是：构成物质世界的四种基本元素，都有一个最小的物质单位：极微。

A、“四大”的基础成分就是：地、水、火、风四种极微。

B、地、水、火、风四种极微是独立自存、恒常不变且不可再分的。

2、 从“四大”的概念来说，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但这和“无常”理论该怎么统一呢？

——一句话回答：“单体”恒常，但“聚合体”无常。（根据《大毗婆沙论》的“极微”定义）

①“无常”，简言之，任何事物都“无”恒“常”不变的状态。

②“无常”这个概念最本质的涵义是：我们能见到的任何事物其实都不是单个的事物，而是由若干事物排列出来的集合，而无论是排列物还是排列方式都在瞬息万变，恒常不变的状态是不存在的。

③由“无常”的涵义，我们就可以看到，任何事物，在空间上看，都是无数元素的集合，在时间上看，那些元素都在不断地增减和变化。

④结论：虽然构成物质世界的“地、水、火、风四种极微”是恒常不变的，但由“四种极微”因缘聚合而成的所有事物都是“无常”的。

3、恒常不变且不可分割的基本元素该怎么成住坏灭、聚散无常呢？

①简言之，恒常不变且不可分割的基本元素是不存在“成住坏灭、聚散无常”的。但所有复合体都要经历“成住坏灭、聚散无常”。

②重复一遍：恒常不变且不可分割的基本元素（极微）随着时间单体（刹那）聚散离合，所以一切复合体都没有自性，不由自主，成住坏灭、聚散无常。

（③比如一只苹果，是无数极微的复合物，在无数个时间刹那里，“苹果”成、住、坏、灭，无论世界千变万化，无论“苹果”千变万化，极微都是独立自存、恒常不变的物质，“恒久远，永流传”。）

4、“四大皆空”的“空”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①简言之，没有确定性的解释。

②如果非要找出一个解释，那就可以这样说：“四大皆空”的“空”意味着，由“四大”基本元素的极微组成的一切复合体都没有自性，不由自主，成住坏灭、聚散无常。

（以下内容，没有兴趣可以忽略不看）

＜理解一下“空”（由“缘起性空”理解“四大皆空”，再看“四大皆空”内在逻辑矛盾）。﹥

A、佛学里的“空”，不是“空无一物”的意思，而是一个专业术语。

B、“空”用来表示事物的一种性质——不能独立自存，不由自主的性质。

C、借用一朵云，来理解佛陀的“缘起性空”中的“空”，一朵云通过各种机缘暂时聚合，一边聚，一边散，从来没有一个稳定、实在、能自主的形态，这就是佛教所谓“性空”。“空”指的是一朵云不能独立自存，不由自主的性质。

D、引申一下，一朵云不能自主，所以并没有一个能主宰一朵云的“它”的存在。故佛陀说，我们的身体包括意识在内，并没有一个“我”存在，所以“无我”。

E、再回到“四大皆空”。说白了“四大皆空”的“空”意味着的四大“不存在”，但不是真的不存在，只是存在的时间很短暂，不稳定，不能自主。

——要知道，这和《大毗婆沙论》对四大“极微”（独立自存、恒常不变）的定义是相互矛盾的。

（F、……用大乘佛教的眼光来看，极微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存在，但物质能不能无限分割下去呢，不好说。

G、……因为有了这些派系分别，所以即便是“四大皆空”这种最简单、最有普及度的佛学概念，也根本不存在一个确定性的解释。）

5、宇宙是不是恒常不变的呢？

①在佛陀的理论体系里，并没有给宇宙找出一个本原。

②物理学家：宇宙从诞生到现在一直在加速膨胀，这也是理论上推导出“暗能量”存在的依据。

6、既然“无我”，那么谁在修行，谁在轮回，谁会解脱呢？

①这属于“十四无记”中的问题，佛陀没有给出答案。

②但人们为何会有这样的疑问呢？原因是人性使然，必须给终极问题找到答案，才能让心灵修养和道德准绳有据可依。

③“无我”还是“有我”？这个问题后来导致佛教的第二次部派大分裂。

三、2018.2.7今日思考：现在请你想象一下，你已经在“无我”的基础上理解了“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涵义，这时候忽然来了坏人，把你的钱全部抢走了，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如果坏人不仅抢走你的钱，还砍断了你的手脚，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你觉得你“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答：1、先建立基础认知：理解“无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涵义

①佛陀所说的“无我”，并不是说我这个人作为“六大”的聚合并不存在，而是说“六大”的聚合体并不存在某个主宰。（“六大”：地、水、火、风、空、识）

②我们了解一下佛陀对“人的身体组成”相关观点。

A、佛陀认为：人的身体是一堆“四大（地、水、火、风）”的聚合，我们的“意识”就依附在这个聚合体上，沉沦在因果报应里。

B、“意识”是一切生命活动的基本条件，人有人的意识，动物有动物的意识。“意识”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和“地、水、火、风、空（间）”一起形成“六大”，“六大”根据各自的因果轨迹，聚合成“人的身体”。

C、佛陀的这个观点有点烧脑，是因为这个观点下面存在一个底层逻辑，那就是在佛陀眼里，“人”就是一个“人皮包着的人肉杂碎”，佛教术语称之为“革囊众秽”，没有自性不能自主。大白话比喻就是，在佛陀眼里，“一个人”和“一碗红烧肉”本质上没什么大区别。

D、唯一的区别就是聚合成“人”的基本元素中多出一个“识”。

E、而这个“识”就好比另一碗红烧肉中多加了一份“鸡精”而已。

F、请问：对于“一碗红烧肉”来讲，存在一个可以主宰“一碗红烧肉”的“它”吗？

G、结论：一个由“六大”因缘聚合而成的“你的身体”，并不存在一个可以主宰“你的身体”的“你”。）

③另，参考万维钢老师“精英日课”中科学版的“无我”解释。

A、“叙事自我”和“体验自我”…… 一系列这样的实验都证明，并不是我们的意识在做决定，而是决定已经做出了，意识来给决定找一个理由。

B、做决定的是一个自我，找理由的是另一个自我。那到底哪个“自我”说了算呢？；

C、自然选择给人的大脑提供了七个思想模块：自我保护、吸引配偶、保住配偶、群体认同感、关爱亲属、社会地位、避免疾病……人的大脑其实是一个多元政体。

D、……常常是某个模块已经控制你了、已经让你做好决定了，事后，你才“意识到”你做出了这个决定，然后你的叙事自我还要给这个决定编个理由。

E、……包括赫拉利写《未来简史》，也只是感慨人没有自由意志。

④结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涵义，就是你对自己、他人、众生都不起分别心，对寿命的长短也不起分别心。一言以蔽之，把大家都看成散碎的“六大”和“五蕴”。

2、回答问题：这时候忽然来了坏人，把你的钱全部抢走了，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如果坏人不仅抢走你的钱，还砍断了你的手脚，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呢？你觉得你“应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①如果你只是俗人一个，经历了钱财被抢，手脚被砍的事情，一定会有撕心裂肺的烦恼和痛苦。

②但今天的你已经悟到“无我”的境界了，所以你的反应“应该”是：

A、哪来的“坏人”，其实不是坏人，只是为了表达的便利，不得已用“坏人”这个名词来称呼而已。

A、 你并不认为是“你的钱”，因为你已经破除了对“我”的执念，既然“无我”，当然也就没有“我的……”。

你还会说，“钱”是什么东西？纸币也好，金币也好，无非也是“四大”的因缘和合，不恒存，无主宰。

B、 既没有任何东西是“你的”，也没有任何东西是“我的”，所以就连“抢劫”这回事都是不成立的。

（所谓坏人抢走了你的钱，这只是俗人基于“我执”这种误解而脑补出来的幻相。）

D、所谓“你的手脚”，首先手脚当然不是“你的”，其次手脚也不是“手脚”，而是“四大”的因缘和合，是一个个的基本元素被那些缺乏佛学修为的人误以为是“你的手脚”。

E、压根不存在“坏人”“抢走”了“你的钱”，砍断了“你的手脚”这些事，一切依旧云淡风轻。

四、2018.2.8今日思考：这个“我”，难道是恒常不变的灵魂吗？我们凡夫俗子最容易做这样的理解，但你要想到“六大”里边排在第六位的是“识”，“五蕴”里边除了“色蕴”之外，受、想、行、识全是心法，不可能在这些心法之外单独还有一个灵魂。你还可以想想前边讲过的“常见”和“断见”，如果你觉得是灵魂在转世，你显然陷入了“常见”，违背了“诸行无常”这个法印。你还可以回想一下本周二的内容，《金光明最胜王经》分明讲了“地水火风共成身，随彼因缘招异果”，业力和果报不是由那个不该有的“我”制造和承受的，而是由构成“我”的基本元素分别制造和承受的。现在请你重新思考一下：轮回究竟有没有主体，究竟谁在学佛，谁在造业，谁在受报，谁会得到解脱？

答：1、这个“我”，难道是恒常不变的灵魂吗？

①凡夫俗子说是的，但从佛陀的“诸法无我”推演下来又不是的。因此，很多高僧大德都为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

②故事梗概和评论：

A、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国内有一位仙人带着五百弟子在山林里边修炼忍辱的功夫。有一天歌利王到附近来玩，看仙人不顺眼，拔出宝剑要试试仙人的忍辱神功是真是假。歌利王先后砍断了仙人的双手、双脚、耳朵和鼻子，仙人每次都很淡定，说自己还能忍。歌利王终于崩溃了，但还是嘴硬说：“你说你能忍，空口说白话可不行，要拿点证据给我看！”按说仙人都被砍成这样了也无动于衷，这还不算最强的证据吗？但这个故事的逻辑有点超乎常理，仙人回答说：“好吧，我的忍辱能力如果是真的，就让我的血变成奶水，让我的身体复原。”话刚说完，他的血就真的变成了奶水，身体也真的复原了。歌利王这下服了，仙人就对他说：“等以后我修炼成佛，一定第一个度化你。”这位忍辱仙人，就是佛陀的前世，而歌利王，就是佛陀大弟子憍陈如的前世。

B、在《金刚经》里，佛陀现身说法，以亲身经历讲述，若能悟到“无我”的境界，一切均云淡风轻。

C、如果“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成立的话，前世的忍辱仙人和今世的佛陀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D、这就是很多高僧大德都为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的原因。

2、轮回究竟有没有主体，究竟谁在学佛，谁在造业，谁在受报，谁会得到解脱？

①简言之，依佛陀的“缘起性空”和业报、轮回理论推演下来，轮回是没有一个主体的。后面的四个问题，佛陀悬置不论。后世的佛教徒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下手的途径，一是直接给轮回和修行确立主体，二是重新理解业力的运作原理。

②事实上，这两条路都有人在走，还常常相辅相成。

③下手途径一：直接给轮回和修行确立主体。

A、比如，佛教的犊子部和正量部把耆那教的“补特伽罗”这个物质性的概念拿了过来，当作不灭的灵魂。

B、 那些“无我”理论的坚定捍卫者，多数人在无奈之下也只好接受了补特伽罗的概念，但特别做出强调，说补特伽罗其实是“假有”，为了沟通方便不得不借用这样一个概念，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它是真实存在且恒常不变的。

④下手途径二：重新理解业力的运作原理。

A、这部分内容还在讲述过程中，待后续补完整。

B、我们只要清楚即便对于杀人这种事，佛教典籍也各有各的说法，未必不可以杀。

把行为动机作为带来业报的决定性因素，还把杀生分为下杀、中杀、上杀三类，分别对应下苦、中苦、上苦。

杀一阐提之所以不算罪过，不受恶报，是因为一阐提毫无善根，比蚂蚁还不如。

……

五、2018.2.9今日思考：话说回来，如果严格按照“无常”和“无我”的涵义，我们的生活是高度碎片化的，“六大”的无数元素根据各自所受的业力推动，在我们身上忽聚忽散，瞬息万变，从肉身到意识都是如此。每一天里，都会有很多元素分离出去，或者变成虫子的口粮，或者变成风中的尘埃，同时也会有其他虫子的口粮和其他风中的尘埃加入进来，成为我们身上的某些细胞。在我们死亡的时候，“六大”解体，每个元素依着各自的业力推动继续运动和变化，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然后……

然后到底会怎么发展，就请你尽情发挥想象了。这就是今天留给你的思考题。

答：1、如果严格按照“无常”和“无我”的涵义尽情发挥想象，在我们死亡的时候，“六大”解体，每一个元素各自进入轮回程序，可能在轮回之后，有的元素聚集成猪身上的某个细胞，有的元素聚集成沙漠里的一颗沙粒，有的元素聚集成某个人的某个意识片段……。无论如何，轮回都找不到主体。

（以下内容，可跳过，只要知道“极微”是能独立自存，不可分割的单体即可。）

2、且看佛教经典《大毗婆沙论》，如何解释“六大”解体后，在“无我”前提下，每个元素依着各自的业力推动继续运动和变化的情况。

①先把问题简化，把“六大”当的“空”和“识”拿掉，只看物质性的地、水、火、风“四大”，这“四大”到底能解体到什么程度呢？

②“四大”能解体到“极微”的程度。

③“极微”是《大毗婆沙论》提出的一个概念。

④“极微”是最小的物质单位。所以“四大”的基础成分就是：地、水、火、风四种极微。

⑤作为最小的物质颗粒，极微既不能被截断，也不能被损毁，它们既不长也不短，既不方也不圆，既不正也不歪，既不高也不低，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尝不到，也闻不到。

⑥不仅物质有最小单体，时间似乎也有最小单体，叫做“刹那”。

⑦物质单体“极微”随着时间单体“刹那”聚散离合，所以一切复合体都没有自性，不由自主，这就解释了何为“诸法无我”。

（⑧这些观点在今天看来有点匪夷所思，其实在古代印度很有接受土壤，因为在印度的各大宗教里边，耆那教早就提出过极微理论，还有正统婆罗门教的一个分支，叫做胜论派，也有自己的极微理论，佛教只是借用现成概念加以改造而已。）

3、借此复习一下《大智度论》里的“五种不净相”中的第五种。

……第五种是“究竟不净”，死了照样脏，火葬就变成灰，土葬就变成虫子屎，水葬就被泡烂，怎么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