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哥说我:“您业余要采风,要写作,要做视频,要看书,要种菜 ,怎么养生?”
我回答:“最好的养生,不是闲着,是做着,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特别喜欢乡村里的生活,2009年开始,我利用业余时间学习种菜。起初,我把种菜当运动,了了草草。近几年,我才开始认真耕作,蔬菜叶长得比过去精神。今年,主要种姜。元宵过后就开始种姜,选定菜地,就要挖姜沟放姜种,姜沟大概要挖25公分深,25公分宽,挖好,平放姜种。姜,就种在山坡上。满山葳蕤的春天到了,姜潜伏在地里,而草儿却疯长。除草时,蚊子嗡嗡嗡地叮我,它们叮我的脸,我的脖子,我的手臂……我的身体一下就这是这里一个红包,那里一个红包……我被咬得又热又痒,全身不舒服不自在,我拍死一只、两只、三只……它们还是前仆后继冲向我,就这样,一边拍打身上的蚊子,一边拔草。脸上粘着泥土、血迹,我也无怨无悔。做任何事情都有困难,做喜欢的事,遇到困难就会成长。
芒种雨绵绵。姜长了一根筷子高,野草跟着长满姜园。我穿长袖、长裤、长统鞋,脸上抹驱蚊油在小雨中的姜园拔草,拔草必须细致,草拔不干净,施肥了,野草与姜争肥,花钱花功夫被打折。所以,每一棵杂草都不放过。周叔上山采红菇,见我把姜园踩得像“粿”一样,便过来帮我。
在我的眼里,菜园里的草就像一个个错别字、错标点,我一棵棵把它们从姜园里拔出来……其实一季姜,几分地,10个月,拔草、培土、施肥,合起来不过十来天,已经很省事啦。
我与一群同志做乡土刊物《好山好水》四年多,采访、做视频、写文章……没有报酬,有人觉得这会很苦很累,但我乐此不疲。
沉浸在自己的喜欢里,每一天都是波光粼粼,清澈透亮。
我母亲年轻时,她的生活除了劳动还是劳动。老人家今年八十九,医生说她体检报告里各项指标就是年轻人。今天一清早,母亲给太师公祖烧香、奉茶,双手合十,祈祷公祖保佑家族大小平安。母亲做事详细,她把家族成员每一位的名都清楚地念了一遍。午后,母亲就开始伺候她种了几十年的君子兰。母亲的君子兰总是不分季节地开着花。母亲说,君子兰开的花就像“华盖”,君子兰的叶子就像宝剑。她觉得君子兰开花是大吉。所以,每当君子兰开花时,母亲就会让我拍照,嘱咐我把照片传到家族群里。
我的二胡老师今年83岁,因特殊原因,退休之后几乎足不出户,他虽消瘦,但身体没有器质性问题,他有时间就拉二胡,老师说,我有二胡,我很幸福。他拉的那把二胡已经用了六十多年了,倾听老师拉的《空山鸟语》,师傅的二胡里,有群鸟在大自然中嬉戏啼叫,听着听着,却是如饮甘露,师傅也是如痴如醉,他右手运弓, 左手换指,两手配合默契,发岀轻巧、通透的音色效果。
我有时间会把练习拉二胡的情况跟他汇报,只要我一个音拉不准,他都听得出来。虽然我是他的徒弟,但是,他却待我如贵宾,能这样的待人待己,就不是一般的修为。遇到这样修为的师傅,也是我的福气。
在离城关15公里的峰头村,有一位理发师傅,他也喜欢二胡,喜欢跟大家一起合奏。几十年来,他每个晚上单骑到城关“曲子间”,拉潮曲,大家同乐,风雨无阻,寒暑同样。
顺德兄今年77岁,退休后干农活、写文章、旅游,近日,去陕西旅游九天,每天在《好山好水》发表一篇游记,游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城龙洲镇“波浪谷”要走三小时,与他同游的朋友说,他依旧轻轻松松,谈笑风生。
有一位财富自由大佬,总在书房里看书,也不怎么去旅游也很少聚会胡吃海喝。他说:“在现实世界中,遇到聪明人的概率不大,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都比较平庸,没有什么真知灼见的人。但看书就不一样,书里到处都是聪明人,今天孔孟李杜,苏东坡,明天罗斯福丘吉尔,苏格拉底柏拉图,牛顿麦克斯韦……所以比起旅游,比起聚会,比起吃吃喝喝,还不如看书!”
是啊,以上各位尊长,在我看来都是我们养生道上的范本榜样。被款待美酒佳肴,被鲜花美女簇拥,被礼遇,被青睐,是养生吗?我觉得不是!
对于我,一个荷包蛋、几盘青菜,就是灿烂的人间烟火;一架瓜棚、几个吊瓜,就是美丽的风景。
真正的养生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常,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