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清晨
我用指尖触摸到你的体温
一样的柔软,从昨晚开始
温度在我肌肤上滑过
空洞的时候空洞,余温散尽
你起床后指向窗外的银杏树说:
“瞧,树叶黄了,果子黄了!”
秋日的温暖硕果累累
我在床沿发现一根发丝
发梢黑黑的,发根发白了
发丝的长度不及你长发的十分之一
我在想:“莫非头发也有温度?”
从床沿滚落一个梦
我和你卷入城市的人流
街道的行色冷漠而苍白
只有你的体温,是我熟悉的唯一指向
亲密地贴近、耳语
直到燃烧生活
38度刚刚好,像一团火焰
需要加把燃料
陷入疲惫、衰弱与苍老
38度无法用冰冷的仪器测量
只要我的身体靠近并抱着你
身体就不会迈向腐朽
一切挣扎都是无畏而勇敢的
爬上黄山之巅已经不止一次
隔了几年,迎客松不再迎客
而你的温度,贴近我与自然的温度犹在
城市不是一次死亡与革命的救赎
你的手的掌纹流淌着线索
38度的体温和我一样
不一样的是我的体温只能融解冰雪
封冻的日子越久
与你在一起的厮守越珍贵
某一天,你做了一顿早餐
突然大笑起来
38度,正好点燃血液
我的身体加速,比奔跑更快
从你犀利的眼神里我只看到柔和
我知道,血都是红色的,却比火红
又是一个清晨
温度低垂
树叶飘零
空气里充满颜色
不知道菜市场的方向
早餐店的豆浆冒着热气
从窗户外飘荡进来
我知道,我和你的体温都是38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