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文字均是真人真事,人会死故事也会结束,但回忆不会。
什么时候开始萌发创作的念头呢,我也不是很记得了,可能是小学写作文第一次被老师当众拿来读的时候,或者是初四作文被语文老师当范文让同学欣赏的时候,又或者是高中六十分作文第一次得五十六分洋洋得意的时候,这一个个屈指可数的成就感让我在生活工作四处碰壁的现实面前醍醐灌顶,写作可能是我唯一的长处,对,我只是说可能……只有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我才能在失败的现实生活世界中找到一点安慰,毕竟能用文字写下来的痛苦都不算痛苦。
我在写作中获得了自信,所以我也丝毫不在意你对我这些文字的评价,这是我唯一可以坚持并愿意为之坚持的事情了,有人会为一件事情永远快乐下去吗?这个我不知道,但我会为它永远快乐。
生男生女都一样
一九九七年三月三十日山东省东营市广饶县一个小村子里一个小孩诞生了,原本寂静的村子随着啼哭声反而更加寂静了,孩子爸焦急的问他嫂子:“男的还是女的” ,嫂子有点尴尬的说“是女的,眼珠子倒是不小,要不你看看” 爸爸耷拉着脸出去了,嫂子不嫌事多的和我妈来了句“看来他不喜欢女孩,到时候再生个儿子就行了” ,没错,我的出生可能就是个悲剧,当时那个年代虽然家家户户提倡男女平等,连我家前后门刷的都是生男生女都一样,可在那个封建思想和新时代思想交替的时代,前者还是占上风的,我对童年的印象开始是我妈怀我弟弟的时候,对于之前只有我自己的快乐时光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那是我人生的辉煌时刻太过美好以至于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依稀记得那天还是盛夏,妈妈挺着大肚子问刚睡醒午觉迷迷糊糊的我“你猜猜我肚子里的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我当时对弟弟妹妹还没有什么概念就随口说了个小妹妹,只见我妈瞬间变脸说“小男孩多好啊,只能是男孩”果真如她所愿,我弟弟出生之后,妈妈的重男轻女现象意义表露,以至于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爸好像也没做过什么重男轻女的事情,弟弟打姐姐是姐姐的错,弟弟犯错了还是姐姐的错,弟弟哭了是姐姐的错,一句话总结就是千错万错都是姐姐的错,姐姐就是用来顶罪的,当时我的委屈可能只有一点点,毕竟我还小,这些我都可以抗住,因为曾经有次我、妈妈和还在哺乳期的弟弟都在床上的时候,看着妈妈哄着弟弟,我突然很想哭,然后大胆的问了句“妈妈你是不是有了弟弟就不爱我了”妈妈笑着说“怎么会呢,你们两个我谁都喜欢”老师教育过我们,大人们是不会撒谎的,我坚信妈妈也不会。到当时那一刻我都坚信,量变引起质变不是没有道理的,直到有次比我小两岁的妹妹看不下去我妈的行为,当着我姥姥的面指责她所有的偏心时,我再也绷不住了,所有的委屈都溢在眼角,偷偷抹去,那一刻我觉得妹妹是英雄,而我却什么都不是。在一片指责声中妈妈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们一定在想在这种环境中我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只能说生活总是充满惊喜和意外,直到多久呢,可能是上初中也可能是小学,我虽然不记得当时我是读的什么学历,但我记得那是放了学的下午又是我弟弟翻了错误想诬陷我,他跑到妈妈面前一脸傲娇的把错误推卸给我时,其实当时我的内心十分害怕,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但是妈妈第一次开口和我弟弟说“是你错了,和你姐姐道歉”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光辉,不枉我在幼儿园第一次听世上只有妈妈好时莫名其妙流下的眼泪,妈妈我爱你,从未有变过。
夜盲症的由来
村子还没拆迁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按照人头分的地,一到夏忙秋收的季节,村里没事的媳妇们就跑去地里看看自家的庄稼收成状况,我妈也不例外,地离得我家很近,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小土路左边是个大深坑里面种着杨树林还有撒的猪粪,再往左是庄稼,小土路右边都是庄稼,我家地大都在右边,妈妈说你先去坡那边坐着我去拔拔杂草一会儿我们就回去,我也闲来无事,坐在深坑前面的土坡上看日落,那是我第一次欣赏日落,依稀记得那天的夕阳又红又大,我好像迷恋上它缓缓落下的身影,当我妈结束劳作喊我名字时我都沉浸在其中,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夕阳西下,也是我最后一次,因为就在我第二天去幼儿园上学的时候,我坐在小板凳上突然感觉眼前一片眩晕,再等我有记忆就是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眼睛,然后他就说那就扎你瞳孔,哪疼扎哪就好了,当时我内心在想眼睛怎么扎,一扎不就瞎了吗?所以他第一次给我扎针的时候我使劲闭着眼睛死活都不睁开,眼睛好了后遗症也来了,村里老婆夜里闲来无事就爱拉呱打牌,我家后墙就是十字路口还有路灯,最受她们欢迎的地方,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时候,我从她们身旁路过却发现我并不清楚哪个是我的妈妈,当时只是想可能是路灯不太亮加上我有点小近视,直到初中接触了生物才知道原来我是有夜盲症,不管我是为何得的,我总把原因推卸给夕阳,我知道它是不会怨我的,可能你们会说多吃点维生素A不就好了,我以前也确实那么想过,后来因为懒耽搁了,再后来想治一下却又觉得就这样挺好的,黑夜不想让你看清,你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幼儿园校长是我们村的
小时候确实对幼儿园没有多大的印象,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上过,至于说其它多大的情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说院长在当时只是个代名词,她和那些老师的差别更不知道了。只知道她是我们村的,我也是后来听我妈说原本是我五姨考上了,但是 她老公的爸爸当官找了关系当上了,一直到现在才退休不久,虽说是我们村的,但是我缺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在幼儿园得到任何偏爱,毫不夸张的说,幼儿园三年一张奖状都没有发到过,只有小红花,当年物质贫乏,奖状都是一个班就几张,小红花是人人都有的,只有在班里表现很好得到老师宠爱的小朋友才有得到奖状的机会,虽然我小时候不好看,但是一直本本分分,内心对奖状是很渴望的,等到发奖状名字念完却没有我的名字时,内心除了失望更是困惑,明明我一直表现得很乖啊,为什么不给我发,还是小时候好,不知道真相未必不是件好事,话说回来我和院长是不会有什么故事的,直到有次她通知班主任,转达我们以后下午来上学路上不能吃雪糕,那可是骄阳似火的夏季,我爷爷和我刚出门就接着说要给我买个雪糕败败火,但是我又害怕碰到院长刚说完不能吃又吃了,虽然不一定能看见,但一定要正直,但是爷爷爱女心切非要给买,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买了之后刚吃了没两口,院长就开着她的木兰带着她儿子来了,我吓得雪糕直接扔了旁边的沟里,她和我爷爷说带着我,让我爷爷回去,确实我内心慌得一批,没有办法还是她带着我,我一上车菠萝味的雪糕味还没散去,她问我“你是不是吃冰糕了,怎么有股菠萝味”玩了玩了,我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刚吃了个菠萝味的饼干”可能这是我这辈子在遇到问题时最机智又快速的问题了,从这之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她,她也没有再带过我,雪糕还是照吃不误……
收废品
可能小时候村里有个收废品场,然后家里的废纸塑料瓶积攒一堆可以卖点钱,主要是卖的钱可以当做自己的零花,所以我的收废品大业渐渐拉开了帷幕,一开始做这个我还是很低调的,只收集家里的废旧物品,然后去换点零钱,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好市民,后来偶然一次卖塑料瓶时,有几个是装了水没有倒就上称,这样就沉了好几公斤卖的钱也多了,计由心生,下次我就卖之前打开几个瓶盖灌上些水但也不要太多太刻意,上称的时候内心特别忐忑但一想到会有很多钱就很开心,真的是五味杂陈,结果好巧不巧,人家可能看出了我的小心计,毕竟我还是个小学生,然后把袋子里的瓶子全都抖落出来,让我挨个把水倒出来再上称,这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我当时的内心,再后来家里的废品也不会一时半会儿攒起来,我就成天放学没事骑着自行车在村里逛,哪里有废垃圾就捡起来,再后来发现废品厂是用竹子围着外面,那些废品堆积在那一抽就抽走了,我就偷偷去抽露在外面的废纸,又是好巧不巧的被抓包,好歹老板娘看见我却什么都没有说,也对,我经常去她那换钱,她可不想断了我这个经济链,没过几天我再去她那换钱时,那废品厂已经是外面用很大的板子圈起来了,收废品我从来都不感觉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班里的同学也知道我收,他们也会很自觉的给我一些废纸,放学和发小一起回家的时候和他们讨论起这件事,牛景丽言语间有点鄙视的意思,当时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我还是一放学习以为常的写作业,突然座机响了,从未见过的号码,我喂了一声对面就开始哇哇大哭和我道歉,当时我也一脸懵逼,后来从她的哽咽声中我了解到原来她怕我误会她嘲笑我是收废品的和我说对不起,她一哭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就这样我们互相哭着和对方抱歉又互相原谅了对方,小时候的友谊就是这么纯粹,委屈时流出来的眼泪都是甜的。
人头骨骼
当时我家还没盖新房之前还是砖瓦屋,屋后面是条小胡同,也不知哪家要建房的沙都铲我家屋后,就那样积了好久,像个小山丘,我放了学没事干就和小伙伴铲沙假装炒菜,或者把小车推到上面,然后再骑下去久而久之小山丘上就压出了一条小路,那天我还是一如往常的骑着小车在山顶玩土,二爷在路口乘凉顺便看着我,铲土当然要有装的模具,但是当时出来玩忘记拿了,正好我一转身看到一个白白的东西,想都不想分奔过去,这个白东西还埋得挺深,刨了好些功夫才刨出来,我就直接拿着装上慢慢的土使劲压了压一把提起来,结果土全都哗哗的漏了出来,我心想这个白的盒子是不是漏洞了,待我仔细一观察才发现这感情哪是个盒子啊,这不是个人头骨吗,连牙齿都清晰可见,这样完整又白皙的我可真是第一次见到,吓得我车子都还没来得及推就一咕噜跑了下来,边跑边和二爷说有鬼有鬼啊,我二爷以为我玩土玩傻了,和他说上面有人头骨他直接是不相信,还让我自己把小车推下来,虽然我内心很绝望和无奈,但还是把小车推下来了,接着第二天我就把这件事情和发小李广伟说了,毕竟他是个男生,胆大一点,我以为他也不相信我的话,没想到他说他也看到来,我们就一起爬上山顶,一眼就看到那个白骨,他随手拿起一个树枝,挑着头骨一下就扔到了我家对面的那个空房子里,顺时我就心安了,好像哪里不对那个头骨好像并没有真正的离开……
彤字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