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感激,你狂奔过操场来到我眼前。
想起从前,涌入记忆里的有夏天午后上课的困意,临放学前老师的喋喋不休,还有那年的教室里,悄悄牵着手的我们。那是青春里的悸动,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在这个空间里随意的迸发着,鲜红的耳垂和脸颊印证了害羞又兴奋的少年。我想因为有这样美好的感情在,我永远无法忘怀我的少女时代。
初二那年我原先所在的班级被拆,被分到了这个班。因为舍不得原先的同学,我一开始真的很讨厌来到这里。不太说话,拒绝参加一切活动,不过我从来也安静惯了。真正打破平静的是班里一个跟我从小玩到大的有点调皮的女孩子,她开了我和班里另外一个男孩子的玩笑。从来都是这样,粉红色的新闻总是传得飞一样快。有时候提到我和他,班上会有奇怪的起哄和不怀好意的哄笑。我也没感到多么苦恼,反正问心无愧嘛我又跟他没什么。
但有一次音乐课,老师带我们到有投影仪有话筒的教室,就像一个小型的ktv一样。我刚刚拿起话筒唱歌,台下就开始叫那个和我传绯闻的男生的名字,越叫越大,我觉得很尴尬,唱也不是不唱也不是。你站了出来,很认真地跟大家说,你们不要这样,不要乱开玩笑。场面安静了下来,我唱完了那首歌,可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并没有结束。
放学后的楼梯间里,我和朋友结伴回家。你突然叫住我。你把手机伸过来,美其名曰多联络同学感情,先问了我朋友的电话号码,再递过来问我的,好像顺道一样。我把号码输好给你,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你的脸,我在想,你是不好意思才会表现得像顺便问我的一样吗。我不知道,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心跳。
刚刚到家就收到你的短信,问我有没有到家。在那个智能手机还没有人手一部的时代,手机上qq又不方便。我们几乎是全部用短信交流,这些短信我很久都舍不得删,后来换手机了就一条一条拍下来保存在相册里,只是后来相册里的照片也被我删了。 那时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多话聊,很无聊的话我们也聊得很开心。有天聊着聊着你突然说其实我有句话想跟你说。我好像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我还是装傻问你什么啊。你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青春期的少女是很奇怪的,明明见到你会开心,见不到你会想念,却没觉得是喜欢。明明看见你的告白是兴奋的,我却想逃避。
我回了一句,"但是我不喜欢你。"你说我多想敲开自己当时的脑袋瓜看看啊,我在想什么。那时候是寒假,我们没法天天见面,我拒绝你之后你好像越挫越勇,一天好几个电话和好几条短信。我开始回避,短信偶尔才回,电话几个里只接一个,然后干脆关机。有次晚上你发短信,说给我带了烤羊腿,还得意洋洋地说知道我家在哪,现在在楼下等我,我也还是没去。后来你告诉我那几天你烦的得要死,谁跟你说话你都不想理。
你好像没辙了,让我的好朋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叫我过去。我也不傻,我知道是你,但我还是去了。去了之后你和你朋友都在,你走过来送我一箱AD钙。我其实不想收下,但是看人这么多不想让你没面子我就收了下来。那箱AD钙真重啊,我一个人抱着很吃力,你说要帮我提回去,我为了拒绝你假装很轻松的样子,一个人潇洒地抱走了。那箱AD钙我后来还是没拿回去,我看见它就想起你,而且回去没办法向爸妈解释。我就在路上给一个朋友打电话送给她了。这件事你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
年少的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想逃避呢。
AD钙之后,事件好像有点平息了,你发短信给我说对不起以后不会再打扰我。我也以为我们之间就那样了,直到因为我上课老爱说话,老师调座位把我调到了你身边。你也真的是兑现了你的诺言,做普通朋友就是普通朋友。只是喜欢一个人的心怎么会藏得住呢,你不行,我也不行。你在我面前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跟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在物理老师说还有谁上来讲讲这道题的时候,大喊我的名字。老师大笔一挥指我说,来你上来,又指了你说你也上来。教室里一阵哄闹,大家好像对感情八卦有一种特别的敏感,也异常地感兴趣。你开始越来越大胆,趁着眼保健操大家都闭眼睛的时候,你过来偷亲我的耳朵。我居然也并不讨厌,只佯装生气地打你。课间的时候,你顺手过来摸我的耳垂,当有同学看见后惊讶地说你们在干什么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脸一红推开你的手,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习惯你的靠近。
我还记得第一次接吻是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教室拉上了窗帘,微微的光透过来显得特别暧昧。你慢慢地伸过来身子,我总因为太害羞了在关键时刻躲开,你干脆用手扶住我的头,直接吻了过来。其实没有什么感觉,没有像电影一样惊心动魄。我只是特别慌张,一直睁着眼睛生怕有人看见。但我看见了你闭着的双眼,颤抖的睫毛。
初恋都是没有好结果的,我相信这句话。我们后来分开了,理由是因为你忘不了以前一个喜欢过的女孩子。我们没有因为吵架分开,没有因为两个人出现了问题分开,而是因为另一个女孩子分开。我觉得这很不浪漫,我们甚至没有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一个结局。
分开后我一直很喜欢你,我也一直没有在谈恋爱,我始终无法释怀。我做了很多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做的这么没尊严的事情,我去挽回你。我们没在一个高中,我就在周末会去你的学校看你,圣诞节给你折521个千纸鹤和星星,每一个里面都有我写的话。给你送自己织的围巾,其实后来是拜托我妈织的,说是给一个朋友过生日。我自己织的实在太丑了送不出去。知道你喜欢南笙就在她出新书之后立马买了送你,封面写了一句话:"怪你过分美丽,怪我过分着迷。"是哥哥歌里的一句歌词,我很喜欢。其实那一阵子我也算是为爱勇敢过了吧,我不可能再对第二个人这样了。这一切的一切在你有了新女朋友后终止,得知消息的那天,我趴在课桌上整整哭了一节课。我觉得,我的青春就这样过去了。
到现在,我们是朋友。偶尔我们微博上会互动。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放不下你才没有谈恋爱,但是我真的很难再遇到比喜欢你还要喜欢的男生了。那年夏夜,我们在堤上散步,远方有人在焚烧杂草。我从火光里,终于看清了你的脸。你笑着看着我,眼睛亮亮的。我多希望那就是永恒。
写给我第一个喜欢的男生,也是我迄今为止唯一喜欢过的一个男生。尽管他不会看到,但是我想告诉他,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过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青春里。我也是真的很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
嗯,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