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如果说初中小芳，让常耕情窦初开
那么高中小蝶，则是心如刀割
小芳因家里的反对
两个人的交往嘎然而止
常耕迷茫，困惑过
但那种内心压抑的自卑让他沉默
选择了一种叛逆的奋争
这种动力迸发的能量惊人
有如火山喷发，沉寂多年的喷发
军营的历练，促其成熟
爱她，就应该成全她
在心里默默祝福，尽管杳无音信
可以想象，小芳有可以预见的未来
门当户对的婚姻，英俊帅气的郎君
扪心自问，自己何德何能
为心爱之人披上美丽的婚纱？
部队当年流行集体婚礼
俭朴而热烈
而这些，不一定是人家喜欢的
既然给不了小芳幸福
常耕，请选择同样高尚的爱
这种至高无上的爱叫放手
痛别糊涂的昙花一现的初恋
高中同窗的蝶儿出现了
她似老家那山岭盛开的山茶花
灿烂着，在常耕的前排座上
忽闪着的明亮的大眼睛
让他自然想起一个成语
明眸善睐，真的很贴切
妩媚，质朴中动人
清澈，如山泉淌过的那条小溪
山，因泉的存在多了灵性与活力
泉，也为山的依恋而欢腾不息
常耕在男生寝室的架子床上曾想过
蝶儿，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在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
常耕陷入了单相思的漩涡
短暂的一年相处，同窗的机遇
让两颗心慢慢走得很近
足以牵挂一生
相识是缘，相知，一见如故
常耕记得高一那年
他们双双加入共产主义青年团
他们同时举起右拳
在庄严的神圣时刻
激动人心的日子里
学校组织同学们整齐列队
在那土质却平整的操场
领誓人那简短铿锵的誓词
让青春的激情在燃烧
憧憬未来，光明在前
壮志凌云，青春无悔
对于感情那座右铭里
少不了先天的叛逆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又加上句自己的后缀——
让别人无路可走
常耕不懂自己怎么能与她同批入团
真的不能相提并论
自己调皮捣蛋，成绩也重文轻理
人家各科虽不冒尖，却齐头并进
自我感觉是上帝并不眷顾的弃儿
刚开始也是夹着尾巴做好学生
没多久就本性难移
幻想着自己能风趣，搞笑
一个冷点的笑话让人忍俊不禁
当这一天真的来临
常耕的海拔只能在前三桌瞎混
而这样正好来了契机
女生一般坐在前面，天赐良机
美丽的校园
他惧怕数理化
她却长于数学，作文偏弱
纯真的笑脸，让记忆美好到发光
真实的面孔
沉浸在懵懂的快乐中的人是幸福的
常耕心中那积木搭成的漂亮房子
来了一位天使般的公主
在童话世界
望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策马而来
会心而笑，近瞅，定睛一看
才知道这是山中真实的建筑
赋予了异域浪漫风情
罗马还是其他欧美的风格
门口绿草如茵
成就了完美的你玫瑰色的梦
窗台的簇簇鲜花
争奇斗妍，竞相开放
似乎正告诉常耕
小蝶就是漂亮房子的主人
花开花谢
窗前，若干个春秋飘过
不变的是常耕那心中
你青春的容颜，笑逐颜开
进到一个卡通的世界
真爱，能够实现天荒地老
这里，没有世俗的偏见
这里，只有阳光与鲜花
心与心相通
就能共筑爱的精致小巢
常耕确信，这不是穿越
而是一个傻小子对真爱的表白
那是改革开放并不久的年份
那是春风徐徐吹进校园的岁月
你我相遇在那座美丽的学校
你我相识在那个可爱的班级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故事
相恋是梦，相亲是命（错过的宿命）
时光飞逝，尽管最后事与愿违
有情人终未成眷属
蓦然回首，青春不再
相见，不如怀念
感叹，世事变迁
那一张张黑白的照片
是永不褪色的记忆
难忘，青涩的年纪
我们不懂爱情，只留存美好
绵延共同度过的分分秒秒
遥想当年
懵懵懂懂，傻傻乎乎地在一起
你的开朗你的欢笑
烙进了我的记忆深处
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
常耕一定会勇敢地向蝶儿表白
绿叶对根的情意
说出树高千尺不忘根的纯情
直至今日，常耕感谢蝶儿让他发现
平凡世界里的自己
感谢她让他在碧空如洗的天空
放飞七彩的梦
张张老照片
被珍藏在相册最醒目的位置
那是青春的偶像
让平淡的日子充满阳光
小小的黑白照
记录的是肖像
见证的是友情
似乎还有朦朦胧胧的爱情
给人不灭的历久弥新的记忆
不由想起了一句话
人
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
而是
因为可爱而美丽
当年的常耕除了学习，就是
没肝没肺地疯玩
干干净净，纯纯真真的交往
谁说男女同学间没事纯粹的友谊
山的那一边
有清澈的水塘，有碧波荡漾的河流
山的这一头
有整齐的校舍，错落有致的民房
遥想那年
应该也是多情的春天吧
清晨的欢快的鸟语
从学校高大的梧桐树上洒落
蝶儿像一只百灵鸟在他的窗前跳跃
好看的羽毛，悦耳的歌喉
无不透着令人惊讶的
只有锦衣玉食与养尊处优的高贵
一身深蓝色的带着青春色彩夹克衣
似乎为你量身定做，合体而优雅
青春，奔放，运动而现代
每次看蝶儿有规律地晨跑
常耕也不知不觉告别了懒觉
装着漫不经心顺路溜达
实则只为在校园一睹其风采
那微微扬起的飘逸的短发
以及那红扑扑的白晳的城里人的脸
让他着迷，引他入梦
忘了一声吆喝，忘了身在何处
也许，蝶儿根本没有察觉
有那么一个腼腆的孤独少年
学生时代早就有个见人脸红的毛病
是个一点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家乡话叫 “罩包老衣”（谐音）
特别是见了异性，瞬间红了脸
窘得语无伦次，捏着衣角的手
也不知该放何处才合适
常耕一向以孤陋寡闻为耻
以自己是井底之蛙而莫名羞愧
山里的世界纯净，清洁，自然
可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又愤世嫉俗
脸红脖子根的事儿发生在她的出现
她明亮的眼睛
让他很自然想起一个成语
“明眸善睐”，因贴切而显妩媚动人
她是上帝派来让他情窦初开的天使
月色朦胧的夜晚让他获取了自信
短暂的相处，同窗的机遇
让两颗心走得很近
足以牵挂一生
相识是缘，相知是运
相恋是梦，相亲是命（错过的宿命）
时光飞逝，蓦然回首
青春不再，相见，不如怀念
感叹，世事变迁
一见如故
他和她
有交集的地方并不多
可她的不经意的关注让人感动
若平静的湖面荡漾着幸福涟漪
于朝霞满天的天空的倒影中
一圈一圈，圆圆地荡漾开去
没有直白
只有含蓄，懵懵懂懂的好感
多少年后，记忆犹新
尽管没有单独相处过
也没牵过手
珍贵的男女生之间的友谊
本来可升华成伟大爱情
并不是美好的初恋
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只因年龄太小，啥也不懂
也因只相处两个学期，
好多好多话，还来不及表白
爱你在心，口难开
那时候学校上空的天
很蓝，很蓝
映衬少男少女的纯情世界
经历岁岁年年
忘不了那美丽的心灵之约
相见恨晚，有一种迟来的告白
总是在因为想你而寂寞的夜
爱上一个人
真的不需要任何理由
岁月静静的流逝
我的思念在你发际停留
无助的黑夜
我在心底诵读着关于你的诗句
白纸黑字曾密密麻麻记录着
你我的美好时光
世界上有一本无字的情书大全
洛阳纸贵地用心摘抄
每一个日子充实无比
因教学楼那个梦幻般的身影
常耕一直想将《两个女人的战争》故事中
男主人公讲的故事讲给蝶儿听
那是一对可爱得令人心疼的恩爱夫妻
他爱她，她也爱他
丈夫有块精致的怀表，缺一根表链
老婆有一头如瀑的秀发，缺一把亮梳
在一个比较特殊的纪念日
他们不约而同地为心爱的人做了决定
为了爱的义无反顾，爱得给对方惊喜
他毅然决然卖了唯一宝物怀表
换来一把漂亮的梳子
她毫不犹豫剪下了一头长长的青丝
买了一根金光闪闪的表链
……
当他们将礼物送给对方
想给心爱的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诧异于为何当时的心灵没感应
但，不由得因幸福而相拥而泣
默契，这就是默契
爱的世界里，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个故事，还原爱情的真实
让世界因此纯净，朴实
而现实中的蝶儿
在常耕看来
就如同高原那丽而不艳的格桑花
高贵，典雅，卓尔不群
奔放，飘逸，清新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