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艺术——中国书法(53)
2、虞世南(558—638)
虞世南,字伯施,浙江馀姚人,是由隋入唐的初唐四大书家之一。自幼跟智永和尚习书法,所谓”深得山阴真传”,就是指他深信王羹之的笔法。为唐太宗李世民所器重。唐代自文宗以下,历朝皇帝都以王羲之的书体为楷模。太宗曾“以金帛赐求王羲之书迹,天下争赍古书,诣阙以献”,虞的书法,继承多于创造,加上虞世南博学卓识,坦诚忠直,故而深得宠幸。太宗誓言远学王羲之,近学虞世南,足见其影响力。“虞体”后世评述不一,他那笔圆体方,外柔内刚,几无一点雕饰或火气,也自成书风,而他的行草书,则几乎是王羹之行草诸帖的嫡传。
唐太宗非常赏识虞世南的博学卓识、坦诚忠直,常在政务之暇,同他谈论学问,共观经史。世南容貌儒雅,而志性刚烈。每当谈论到古代帝王为政的得失时,常存规劝讽喻之义。太宗常常对侍臣说:“朕因暇日与虞世南商略古今,有一言失,未尝不怅恨,其恳诚若此。朕用嘉焉。”
王书传人
唐太宗李世民倡导“书圣”王羲之的书风。他亲自为《晋书》撰《王羲之传》,搜集、临摹、欣赏王羲之的真迹,又命萧翼从山阴僧辩才处赚得《兰亭序》真迹,令人摹制多本,赐给群臣,甚至死后还把《兰亭序》的原件殉葬昭陵。书学为唐代国学之一,取士也讲究书法。唐代书学之盛可渭亘古未有。
虞世南少年时曾向王羲之的七世孙、智永禅师学习书法,甚得王书神髓。为了学习书法,他曾把自己关在楼上,业成方才下楼。写过的废笔足足装满了一大瓮。他白天练完字,在入睡前还用手指划着肚皮或床单,琢磨字的气势结体。日子长久,被单也划穿了。通过刻苦学习、虞世南成了王氏笔法的嫡传宗师。
唐张怀瓘《书断》评虞世南说:“其书得大令(王献之)之宏规,含五方之正色,姿荣秀出,智勇在焉。秀岭危峰,处处间起,行草之际,尤所偏工。及其暮齿,加以遒逸。臭味羊(欣)、薄(绍之),不亦宜乎!是则东南之美,会稽之竹箭也。”“伯施隶、行书入妙。然欧(阳询)之与虞,可谓智均力敌……论其成体,则虞所不逮。欧若猛将深入,时或不利;虞若行入妙选,罕有失辞。虞则内含刚柔,欧则外露筋骨,君子藏器,以虞为优。”当时虞世南的声望便在欧阳询之上。
1、《孔子庙堂碑》
《孔子庙堂碑》为虞世南撰文并书写,是其最著名的代表作。原碑立于唐贞观七年(633年)。碑高280厘米,宽110厘米,楷书35行,每行64字。碑额篆书阴文“孔子庙堂之碑”六字。碑文记载唐高祖五年,封孔子二十三世后裔孔德伦为褒圣侯,及修缮孔庙之事。为虞世南六十九岁时所书。此碑笔法圆劲秀润,平实端庄,笔势舒展,用笔含蓄朴素,气息宁静浑穆,一派平和中正气象,是初唐碑刻中的杰作,也是历代金石学家和书法家公认的虞书妙品。“仅拓数十纸赐近臣”(清杨宾《大瓢偶笔》)。据传此碑刻成之后,车马集碑下,捶拓无虚日。未几火烬毁,武周长安三年(703),武则天命相王李旦重刻又毁。唐刻拓本今罕见。后唐拓本《孔子庙堂碑》流入日本,现藏日本东京三井文库。
宋代黄庭坚有诗云:“孔庙虞书贞观刻,千两黄金那购得?”可见原拓本在北宋其珍贵。现存此碑的两种重刻本:一在陕西西安碑林,宋初王彦超刻,世称“陕本”,或“西庙堂本”;一在山东城武,元代刻,称“城武本”或“东庙堂本”。前者字较肥,后者较瘦。四庙堂碑,嘉靖三十四年地震时石断为三。断后初拓本二行“虞世”二字完好。明中期拓本末行“风水宣金石”几字完好。
关于三井藏有唐拓本《孔子庙堂碑》,不能不提到三井高坚,本世纪初,日本三井财团中有名三井高坚(字宗坚,号听冰)者,好艺事,嗜鉴藏,因挟雄厚之资,委其好友、著名篆刻家河井荃庐(仙郎)往中国,大肆搜罗中国金石碑刻,获取珍贵罕见的中国古代善本碑拓百余种,其中唐字孤本十数,宋拓则愈半百,皆秘藏于其听冰阁中,一时名播遐迩。然因其所藏深不露,与世隔绝达六十多年,故一般多仅闻盛名而鲜知其详,更无一饱眼福。直至近年,方移入财团法人性质的东京中野上高田的三井文库。人们通过文库定期的公开展示,方得稍窥一斑,其中包括久藏着的唐拓本虞世南《孔子庙堂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