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做读书会有三年多,期间有很多朋友建议将读书会打造成一个小圈子,然后吸引众人参与,小明礼貌地接受着建议,内心却十足地抗拒着。秋天最后的余晖里,小明计划给小红在公园的小亭里拍一组美丽的照片。
“你觉着圈子是什么?”小明接过小红脱下的衣服问道。
“一群人为着一个相同的目的聚在一起。”小红对着小明的镜头调整着姿势。
“那你觉着混圈子可行吗?”小明问。
“这看我们如何定义圈子,如果我们将圈子当作目的,当作手段,这当然是一种高效的社交方式;如果我们把圈子当作是一种兴趣同盟,可以在其中自得其乐,这也是不错的选择。”小红答。
“那该如何混圈子呢?”小明问。
“需要有自己的人设,比如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是门当户对,比如土豪和文人是不错的搭档。”小红说。
“但我们其实都是活在人设中,每个人都渴望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或是自己渴望呈现的一面。”小明说。
“然而人设却会反过来限定我们,当我们只能按人设过活的时候也代表我们失去了真实,失去了自由,也就失去了自我,自然就会产生一种深深的游荡感。”小红说。
“游荡?我喜欢这个词,如今的我们既不能依托理性获得意义,信仰又在逐步走向崩塌,我们像是游走在世间的孤独灵魂,或许人设恰恰就是我们获得意义的一种努力尝试。”小明说。
“先预设然后再成为?”小红问。
“我们总需要选定一个方向才有可能走上这条路。”小明答。
“那为什么许多人对混圈子的事心生反感?”小红问。
“其实我们都不喜欢自己隐藏的天性被别人淋漓尽致的演绎出来,比如贪财、比如好色,当别人富可敌国、酒池肉林的时候,我们就会含讥带讽的唾弃之,以此显示我们的品行高洁。”小明说。
“而实际是一种酸气?”小红问。
“或者说是被接短后为了掩藏难堪而故作的幽默。”小明说。
“那我对做人要‘中和’有了新的认识,因为极端的做人方式必然遭到多数人的反对,自然会有无数的烦恼。”小红说。
“然而世间伟人都是走向极端的那少数,俗语约定的往往也是公众守则,遵守此等守则的也必然是普罗大众。”小明说。
“有点精英论的意思。”小红说。
“无论自由平等的口号喊得如何响亮,阶级不平等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真实。”小明说。
“所以才有众人忙于混圈子,搞交际,渴望跳出固有阶级,以期实现鲤鱼跃龙门的飞升。”小红说。
“没有谁更高尚,没有谁更恶劣,多数时候,道德只是一种托词,遮掩自己的无奈与羡慕。”小明说。
斜斜的落日余晖,斑驳的树影为小红美丽的身体穿上了薄纱似的云衣,一张接一张的照片被定格,一分一分的美丽随着风飞在了秋天的余晖里、秋天的风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