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的我,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
不属于坐在讲台两侧的重点关注对象,也不属于坐在一二两排的学霸与伪学霸,不属于坐在后排那群光鲜亮丽逼格高爆的fashion人士,也不属于坐在垃圾桶边整天只讨论游戏与小簧片的傻大哈,毫无光芒,低调异常(其实是无法高调)一个砖头拍下来,十个中有九个是我这样的。
最喜欢的是跟同桌妹子聊天,话多到以至于语文老师觉得莫名其妙所以特地走下来问我们每天在讲什么,怎么有那样多的话要讲,我那位可爱的同桌陪伴了我整个高中,三年,分了文理班还是在一起,真是猿粪,那位猿粪现在在上海念大学,好久没见了。
课间操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们会偷偷溜进厕所,等着查人数的老师离开才出来,那时候课间操于我们真的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然后去厕所也是一件大事,必要邀上好几个姑娘一起去,没有人去可以多憋一节课。
高三的体育课真是幸福,体育老师属于过来打个照面就溜回办公室喝小茶的那种,然后大家都不出去,托人去食堂小卖部买好多辣条,边聊边啃,以至于下一节数学老师过来总抱怨教室一股辣条味~他看起来是个有洁癖的男人,真是难为他了……
说到这位数学老师,真的要把我初中的数学老师拉出来一块说,关于因为我数学太差而每每被喊上讲台写f(x)这件事,我能写上一万字。
那时候晚自习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大家埋头写作业,突然有人想要吃辣条,只要他一说,其他人就跟中了蛊似的撺掇着去买,然后坐在我后桌的男朋友就会跟他的小伙伴一起出去买辣条,方便袋塞得满满的回来大家一起分。
辣条真是拯救了我们整个高中因为写作业而寂寞的时光。
更多的时候,我会去我的猿粪家里蹭饭,各种蹭,她妈妈炒的茼蒿小炒,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高三最后那段时间,很多人都迷恋上穿校服,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实在是太忙了,校服可以不用洗,本来沾上墨水的地方过几天因为摩擦也不明显了……校服大大的穿着很舒服,趴着睡觉各种姿势也不心疼。
然后,在一个热辣辣的九月,莫名其妙的我们就大学了。
还是一个班,一个看起来有些冷淡的班级,再也没有一起分辣条吃的快乐了。大家彼此都没有多余的话要说,班干部拼了老命的活跃气氛,永远都是淡淡。后来知道大学里每个班级都差不多,好像一下子大家都变得谨慎小心起来,话也少多了。
我的寝室6个人,和其中的两个已经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被删了联系方式,也不管我们之前的关系有多好。
我是那种不论任何时候都不会把事情做绝了的人,不会主动去删任何人,也不会主动去把关系闹的很僵,所以绝交这件事,在我们常常嚷着绝交的儿童时代到现在,可真是头一回。
我没有再去挽回,是因为我已经觉得她们不会再给我带来心理或者物质的报酬,是的,交朋友从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等价交换,要么从心理上喜欢她,要么也许她能给你带来物质上的帮助,否则,我再也找不出理由去挽回一段关系。
一个对别人没有价值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悲哀的。
大学也是个会让人变得更宅也更加外向的地方:
你看到你的室友一整天不下床,也许你也不会下床,你社团的朋友邀你一起出去做活动,也许你会变得更加活泼。
很多时候,大学教会我们更多的是如何去选择朋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比高中更多的利益心,也会变得更加独立。
在高中,你可能因为要一起上厕所,所以不能失去某一个你不喜欢的“朋友”,可是大学,你会觉得一个人吃饭都不是一件事儿。
如果一个人跟你发生了不快,你估计以他目前的样子日后也难成大器,还会费劲心力的去讨好他吗?
后来你也许就慢慢明白,室友只是学校给你随机的分配,不代表你就一定要跟他成为至交,很多时候,大学告诉我们,面子上过的去就行了。
你变成了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
就像一帧帧的电影动画,那些和你一样穿着校服笑的灿烂的家伙开始向你告别,你挥挥手后开始学着一个人走,身边偶尔会有个孤独的人和你搭伴而行,但也是匆匆而过,你永远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时候,你学到了之前十几年都不曾学到的道理,这就是长大。
我们开始回到最初的模样:那个在万千的同胞中,游的最快,杀出一条血路,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你,终于找回了血性,慢慢的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