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回 钟会成功取汉中
魏景元四年七月(公元263年),钟会出师,司马昭领百官送出城外,只见旌旗猎猎,铠甲含霜,兵强马壮,威风凛凛。
钟会高头大马,踌躇满志。邵悌私下对司马昭说:“钟会志大心高,不可以让他独立掌管大权。”
司马昭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
邵悌奇怪地问:“主公既然知道,那应该派人和他一起掌兵出征啊?”
司马昭笃定地说:“朝中大臣都说不可伐蜀,唯有钟会坚持伐蜀,说明他不害怕,主将不怕,必定破蜀!蜀人败,心惊胆寒,正是'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就算钟会有异心,蜀人怎么敢帮他?再说魏军得胜了就想着回家领赏,更不会跟从他造反了!我就但独和你说了,你别泄露出去!”邵悌听完佩服万分!
钟会大军进发下寨,召集诸将听令。钟会说:“必须要派一大将为先锋,封山开路,遇水架桥,谁敢去?”
许褚儿子许仪应声出列:“我愿往!”钟会让他领军六千先行。
再说陇西邓艾,接到伐蜀诏书,调集各路军马听令,接着钟会约邓艾共同进攻汉中的文函也到了。邓艾派雍州刺史诸葛绪引兵一万五断姜维退路,天水太守王颀从左攻姜维;陇西太守牵弘引兵一万五从右攻姜维;金城太守杨欣引兵一万五绕道姜维后路,自己引兵三万接应。
魏军发兵伐蜀,探子报姜维,姜维急报后主,后主听黄皓谗言,并不以为然,每天在宫中饮酒作乐,国事不放心上,姜维累次申奏告急,黄皓竟然隐瞒不报,因此耽误了大事。
钟会大军往汉中进发,先锋许仪,立功心切,先领兵到南郑关前。许仪对部下说:“过了这关就是汉中地界,关上人马不多,我们奋力夺关!”
众将听许仪命令,一齐并力向前。守关蜀将卢逊,听说魏军将来,先在关前木桥左右,埋伏了军士各带强弓硬弩,等到许仪来抢关,一声鼓响,箭飞如雨。许仪急退时,早被射翻几十魏军骑兵。许仪败退,回来报钟会,钟会亲自领护卫两百人来查看,果然箭弩纷飞,犹如蝗虫。钟会拨马回走,关上卢逊引五百军士杀下来。钟会拍马过桥,桥上土突然塌陷,卡住马蹄,险些将钟会掀下马来,钟会用鞭奋力打马,马一时挣不起来。钟会迅速下马,跑下桥时,卢逊赶来了,背后一枪刺来,魏军中荀恺手疾眼快,望卢逊兜头一箭射来,卢逊翻身落马。钟会乘势窜上卢逊马匹,指挥部下冲上关去。关上军士因为蜀军在前,不敢放箭,被魏军杀散,夺了关隘。
钟会进关,封荀恺为护军校尉,用自己铠甲赏赐给他。又召许仪到帐里,责骂说:“你为先锋,首战就败,要你何用?推出斩首!”武士将许仪斩首示众,诸将无不骇然失色!
钟会接着命李辅围乐城、荀恺围汉城,乐城守将王含,汉城守将蒋斌见魏军来势凶猛,都不敢出战。
钟会自领大军攻阳安关。守关副将蒋舒对主将傅佥说:“魏军人多,势不可挡,不如坚守!”
傅佥说:“魏兵远来疲惫,多也无益。我们如果不出战,乐城、汉城就会危险!”蒋舒默然不答。
顷刻,魏兵大队到关前挑战,傅佥命蒋舒守关,自领三千兵杀出关来。钟会便引军退却,傅佥乘势追赶,魏军突然回转合拢,傅佥吓了一跳,急忙引军退入关内,却进不得关,原来蒋舒率军投降了魏军。傅佥厉声大骂,但已经无济于事,只得回军再战。魏军四面合拢,将傅佥围在核心,傅佥奋力死战,不能脱身。所领蜀兵,死伤八九。
傅佥仰天长啸:“我生为蜀臣,死为蜀鬼!”说完拔剑自杀。
钟会得了阳安关,见关内粮草军械极多,不禁大喜,封赏蒋舒,并传令前军,所到之处,如果妄杀一人,军法从事。汉中人民,都望风投降,钟会一一抚慰,军队秋毫无犯。
乐城守将王含,汉城守将蒋斌,见汉中大部丢失,开门投降。汉寿城守将胡济抵抗不住,逃回成都求援去了。汉中之地被钟会占领。
姜维在陇右,忽报魏军从左杀来,为首大将天水太守王颀,姜维一面传檄文要廖化、张翼、董厥来救应,一面引军应战,交马不三合,王颀败走。姜维驱兵追杀二十里,右边陇西太守牵弘杀出,斗不数合,牵弘败走。姜维又追赶十里,正遇邓艾领军杀到。王颀、牵弘回军夹攻,姜维引蜀军奋力杀出重围,奔回大寨,坚守不出,等待救兵。忽然探子来报,阳安关、乐城、汉城、汉寿城都丢失了,汉中被钟会占领。姜维大惊,传令拔寨急奔剑阁,想守住进成都的要道。不料杨欣挡住前路,后路被诸葛绪截断,邓艾又领兵追来,姜维进退无路,仰天长叹:“天亡我啊!”
副将宁随说:“大将军何不从孔函关出去假装袭取雍州,诸葛绪肯定回救,我们再乘虚杀奔剑阁。”姜维立即发兵孔函关,诈取雍州,诸葛绪果然中计,撤兵回救,姜维乘空隙杀奔剑阁,路遇张翼,廖化、董厥的救兵。姜维四处蜀兵合并,退入剑阁坚守。
张翼、廖化、董厥进了关内,向姜维哭诉黄皓隐瞒军情,不发救兵。姜维说:“大家不要忧虑,有我在,必不让魏来屯兵川蜀!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守住剑阁,然后再想退兵策略!”
董厥说:“剑阁关虽然易守难攻,可是成都无大将,如果被敌人偷袭,大势就瓦解了!”
姜维说:“成都山险地峻,不是那么容易攻取的!”
大家正在商量间,忽报诸葛绪发现上当后,又折返杀奔关下了。姜维大怒,引五千兵杀下关去。也不答话,直接率蜀将冲入魏阵中,诸葛绪全无心里准备,被姜维左冲右突,东闯西撞,杀得大败,连退了几十里才稳住脚跟,魏军死伤惨重,蜀兵抢了许多马匹器械,收兵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