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公子扶苏,始皇长子,因反对坑儒焚书被流放……李蓉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赢扶苏的生平,眼角泪光若隐若现。书里书外隔了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却相隔千年,当她穿越时空来到秦国,遇到扶苏,她又能改变什么?
【一】公子扶苏
狼烟四起,战马嘶鸣。
身穿黑色盔甲的秦国铁骑犹如猛虎,骁勇善战,而身披兽皮的匈奴士兵虽稍逊色,但势在人多,一时难分胜负。
秦国铁骑身后数百米,便是秦国在阴山的大本营,此时帅帐内一片安静,沙盘前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静静地凝视沙盘某一处。
缓缓道:“蒙将军去了多久了?”
温润的声音有几分书生的孱弱,却无人敢无视。
“回长公子,已有一个时辰了。”
白衣男子微皱眉,不给匈奴喘息的目的是达到了,但一个时辰之久,怕是再过不多时,秦国铁骑也要筋疲力竭了,思及此,白衣男子回身取了长剑,作势要出营帐去看个究竟。
一士兵连忙跪在门前,高声道:“将军定会凯旋而归,还请长公子安心等候。”
“前方战火纷飞,千万同胞生死攸关,我如何心安?”说罢,绕过士兵大步离开。
士兵望着门口,眼眶里兜着泪水,久久不语。
出了大本营,有一小路直通战场,小路两旁杂草丛生,约有二尺高,白衣男子不顾长袍被杂草划破,快步疾走,时不时环视四周,以防有匈奴人趁机潜入大本营。
“啊——”正奔走着,突闻草丛中传来一道女声,似是受了惊讶。
扶苏不欲理会,继续奔走,然而没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叹了口气凭着声音的方向寻找女子。
只见一女子穿着奇异,倒在地上,正惊愕地四下观看,恰巧与他视线相撞。
“姑娘,你还好吗?”
李蓉闻声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声音,这声音在梦里不知听见多少回,声线儒雅,面容温润,一袭白衣……
她还是在做梦吗?李蓉暗自掐了自己手臂一下,嘶……不是做梦。
“你、你你你叫什么名字?”李蓉只觉舌头打卷,脑子也不太听使唤。
他虽心中有惑,却无半分不耐,风度极其良好:“在下扶苏。”
晴天霹雳,还好巧不巧地霹中了她,李蓉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激动,刹那间又是哭又是笑,她见到活的了,她爱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历史人物就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扶苏见她又是哭又是笑,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冲她一拱手:“恕在下冒昧,姑娘怎会独自一人倒在这草丛中。”
李蓉一个激灵,迅速起身环视四周,大片大片的枯草,远处飘着黑色的旗帜,视线又转回,落在扶苏身上,她分明是看完了扶苏生平就睡下了的,现在却身处枯草间,难道……
“扶、扶苏,现在是什么年份?”无论怎么压抑着激动,声音仍是颤抖着。
“秦始皇三十五年,姑娘不是秦国人?”说话间扶苏暗自握紧了长剑,蒙将军所言果然不假,匈奴当真趁着战乱派细作潜入我军,扶苏眼中的善意渐渐被戒备取代。
三十五年……三十五年,如果她没记错,这年秋天发生了许多大事,坑儒焚书便是在这一年秋季,而现下便是秋季!
当时扶苏知道了秦始皇要杀掉所有儒生,连夜赶回咸阳,进谏不成反被流放,余生再没回过咸阳。
扶苏的样子不像是被流放在外的,所以,所以……
李蓉快步到扶苏身前,一把抓住他肩膀,咽了咽口水,紧张道:“这里是阴山?”
她的声音颤抖难掩,在她的注视下扶苏退后一步,缓缓点头。
谢天谢地,李蓉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还有救,只要拦住扶苏回咸阳,就还有救。
平日素未接触过女性的扶苏有些无措,他父皇后宫里的女人分明不是这个样子,他秦国女子大多不是如此,思及此,扶苏更加确定此女子定是匈奴人。
‘嚯’的一声长剑出鞘,下一秒便搭在李蓉脖子上,后者顿时愣住了,历史上的扶苏宽厚仁义温润有礼,第一次见面就拔剑相向,这不科学啊。
她后退一分,长剑便逼近一分,李蓉顿时沮丧了,边稳着扶苏边脑子飞转地想着怎么蒙混过去。
素来听闻与人斗直攻其短,扶苏的短就是太仁义了!李蓉趁着脸上的沮丧还未消退,抽泣了几声竟哭了起来,果然扶苏皱了眉头。
【二】只想保住扶苏
“我本就是秦国女子,几年前被匈奴人抓去当俘虏,今日趁着战乱跑出来……”
紧接着,李蓉讲述了一个俘虏的悲惨生活,她讲的声泪俱下情深意切楚楚动人,原就心软的扶苏眼中戒备渐消,心头覆上几分痛楚。
战乱年代,百姓深处水深火热,被战火残害的女子又岂止眼前一个。
扶苏收了剑,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什么,疑惑道:“适才姑娘为何惊叫?”
李蓉应对如流:“方才见公子拿着剑急匆匆的走来,以为是宵小之徒……”
开玩笑,如果扶苏是宵小鼠辈,那天下就没有正直的人了。
拿着剑?扶苏恍然想起自己出来是要到前方探测战况,连忙朝大本营一指,道:“那是我军阵地,姑娘顺着这条路便可到达,在下有急事,恕不能为姑娘领路。”
说罢抬脚便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略带惊喜的朝着前方喊道:“蒙将军!”
蒙将军?这个时候出现在阴山的蒙将军只有一个——蒙家军的统领蒙恬。
历史上的蒙恬智勇双全刚毅果断,心肠可没扶苏那么软,若被他撞上,定会刨根问题外加派人调查,情急之下李蓉身子一软、一倒,华丽丽的‘晕’了。
蒙恬率大部队从小路回来,实在不光彩,而当事人的回答是:“这仗打的太久了,将士们都累了,若匈奴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埋伏,我军定会损失惨重。”
扶苏一笑,眼底掠过赞赏,一拱手道:“蒙将军凯旋而归,今晚定要好好犒劳士兵。”
蒙恬朗声大笑,视线一扫便落在晕倒在地的李蓉身上,当即收了笑容:“这位姑娘是……?”
扶苏淡然一笑,回头看去,道:“说来话长……嗯?怎的晕了?怕是一路奔波劳累,我且带她回营。”
李蓉只觉身子一轻,被人横抱起来,偷偷眯着眼睛扫了一眼,雪白的衣衫,温润的面容,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搭在扶苏背后的手紧握成拳,李蓉在心里幸福地淌下两行泪水,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扶苏走在前面,没有看到蒙恬紧皱的眉以及眼中涌现的戒备与杀意。
秦始皇派兵全国抓捕儒生带往咸阳的令召传到李蓉耳中时,她正在作画,听闻此言画笔一顿,墨水晕散在宣纸上,一副肖像画便毁了。
李蓉刻不容缓地赶往主帐,世人皆知扶苏宽厚仁义,又有谁知他骨子里的倔强?他既执意回咸阳,便断然不会更改!
她挽留不了他被流放的命运,她知道,即使挽留了也改写不了最终的结局,她也知道,但要她眼睁睁看着扶苏跳入火坑,她做不到。
私闯主帐是军中大罪,但她无暇顾及,所以当蒙恬的长剑架在她颈间时,她未为自己辩解半句,看了眼面色沉重的扶苏,开门见山道:“扶苏,若你执意回咸阳,且听我一句。”
未等扶苏应答,蒙恬冷哼一声:“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一介女子能参言的!”
李蓉无心理会蒙恬,见扶苏点头便急切道:“还请蒙将军将你二人之见写在奏折上由长公子带往咸阳,这样一来即使激怒皇上,也与长公子无干,而将军带兵打仗功不可没,皇上定不会加罪的。”
话音落,帐内陷入一片寂静,李蓉见扶苏在思虑,长舒一口气,会犹豫便不无可能,气未舒完,冰冷的长剑便紧贴在她颈上,稍用力便可取她性命。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声音虽冷,却无方才的戒备,李蓉知他已默认,坚定道:“我与你一样,只想保住扶苏。”
蒙恬知她着实为扶苏着想,放下长剑对扶苏道:“此计可进可退,长公子稍等,末将去写奏折。”
“且慢,”扶苏面色已平静如常,对着李蓉一拱手,道:“姑娘能为扶苏考虑周全,扶苏不胜感激,倘若扶苏真怕激怒父皇惹祸上身,便不会回咸阳,其次,儿子向父皇进谏本无不妥,父皇亦是讲理之人,不见得会如姑娘所说会置于险境。蒙将军也请放宽心,我定会安全回来。”
你当然会回来,李蓉在心里道。
【三】长安在何处
李蓉知扶苏去意已决,更知多说无用,只好退而求其次,提出与他一同回咸阳。
意料之中的遭到了二人的反对,而她只好扯谎说自己原就家在咸阳,此次只是顺路回家看看。
扶苏到底心软仁义,便允了她,最终她与扶苏一起,连夜赶回咸阳。
黎明破晓时分咸阳城外一颗大树下栓着一匹枣红色千里马,马旁两人席地而坐,皆面色凝重。
李蓉靠着大树,嘴里嚼着根枯草,随意扯着话题:“扶苏,如果天下安定了,你最想干什么?”
她想扶苏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仁义是优点,也是弱点,太平盛世还好,天下大乱还是需要秦始皇这样的皇帝,虽暴,但能守其土。
扶苏似是很急切,一直眺望咸阳城,闻言微愣,旋即偏头看了眼天空,道:“若天下太平,便开一家药铺吧,救济那些穷人乞丐。”
果真善良啊,李蓉嘲讽一笑,一心想着救别人,最终却杀了自己,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
嘲讽终究变成苦涩,不管怎样,他还活着。
“药铺名字叫什么?”
扶苏偏头看她一眼,突然靠了过来,李蓉一时不知所措,心跳快的要跳出来。
男子的鼻息扑在脸上,微热微痒,她吞了口口水,竟愣住了。
扶苏抬手将她头上的落叶拿下,递给她看,原来……是这样。
眸子寸寸暗淡,莫名失落。
“既是救济贫苦,自然是希望百姓安乐,就叫长乐吧。”
长乐,长乐未央。
“既然是安乐,那便去长安城开药铺吧。”话音落,李蓉在心里叹了口气,口中苦涩,心中痛楚,恨不能留住这一刻。
扶苏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微愣,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似是一直在支持帮助自己。
但他是秦国长公子,秦国大乱,他肩负重任。
扶苏笑了一下,如三月春风四月暖阳,而他只想掩过心中一瞬的触动。
“在下见识短浅,敢问姑娘长安城在何处?”
是了,咸阳城被项羽毁了,长安城是刘备建的,这两件事是在秦朝灭亡后发生的。
“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
扶苏的眸子亮了一下,眼中燃着希望,道:“若有机会,定要去看看,看看太平盛世的样子。”
李蓉张口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咬着唇低着头,模糊的说了句:“有机会,我带你去。”
尾声竟有几分哽咽,明知不可能的约定,注定会失约的诺言,她如何不苦,如何不痛?
“你还好吗?”许是她的悲伤太过明显,扶苏亦被渲染几分悲凉,微蹙眉看着含泪的她。
李蓉扯出一个必哭还难看的笑,道:“嗯,适才有风,眯了眼。”
扶苏还想说什么,城中传来钟声,城门开了。
适才还是现在,一直没有刮风。
抵达皇宫时早朝已散,李蓉二人走在前往皇帝御书房的路上,时而会与从咸阳宫出来的文臣武将错肩而过。
李蓉紧跟着扶苏,视线打量着镶金嵌玉的皇宫。
对面迎来两位中年男子,衣着比其他人华丽许多,两人对扶苏行过礼,抬头刹那,李蓉看见其中一人眼中有震惊掠过,旋即疑惑地多看了她一眼,这才远去。
李蓉眉头微蹙,只当他是认错了人。
彼时,已到了御书房门前,她心下一颤,下意识拉过扶苏衣袖,呢喃道:“扶苏……”
后者回以宽慰一笑,抬手将衣袖抽回,只教她在此等候便头也不回。
她正来回踱步,一宫女朝她小跑而来,只说有人要见她,便二话不说地带起路来,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穿过一道月牙门,要见她的人正踱步等候,堪比她急切。
那人她见过,正是适才那两位朝臣中一位,见她那瞬似是喜忧参半,快步至她身前,呢喃道:“蓉儿……”
蓉儿?他们很熟吗?
男子眉间隐隐带着悔意,颤抖道:“你不认我,也是应当的,当年送你去匈奴……爹也是身不由己……”
男子,不,李斯虽说的断断续续,但李蓉却从他话中明白个大概。
故事的开端,与她扯出来骗扶苏的那段,竟有重合之处。
她本是丞相李斯之女,幼年时便身为细作被送往咸阳,一去便是十年。
而如今,秦国与匈奴开战,正是她发挥作用之时,她却阴差阳错地出现在皇宫。
难怪,难怪初见时李斯那般震惊。
【四】第一次见你笑,很好看
李蓉本不在意,她不是之前的‘李蓉’,自然没有任何触动,但她现下跟着扶苏,若能套出对扶苏有利的事,再好不过。
“皇帝开了什么条件说服你送我去匈奴的?”
李斯微怔,似是没料到女儿会如此问,旋即面露惭愧,叹了口气道:“皇上说……若你完成任务,便、便让你嫁给长公子,爹一时……才……”
不出意外,下一任皇帝,应是扶苏,她若嫁给扶苏为皇后,李斯便是国丈,地位高涨。
真是使得一手好计。
回到御书房门前时,天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秋雨本就带着一股子寒,李蓉淋在雨里更觉冰寒彻骨。
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脸上泪水活在雨水中滴落。
扶苏本性向善,即使怨着父皇残忍,心中依然挂念着黎民百姓,然而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却从幼年时便被人当作棋子,秦始皇以他的婚姻为筹码,使丞相让出了女儿;赵高窥视他的皇位,改了圣召也要置他于死地。
难不成只因他太过善良,所以活不长吗?
她为他不平、不甘。
彼时,御书房内传出一声怒喝,紧接着扶苏皱着眉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神色复杂。
李蓉知道为何,也知道结果,只陪着他在雨中从御书房走到宫门,幽长的青石路被雨水打湿,分外悲凉。
翌日一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沐过雨的咸阳透着阴森,城门处一匹枣红色千里马上骑坐两人。
扶苏望着皇宫方向,眼底隐着痛楚,面色沉重。
渐渐地,视线中出现一道青烟,火光冲天,旋即城中传来凄惨地呐喊声、恐惧地求饶声,士兵病态地欢呼声。
震惊古今的坑儒焚书,已然开始。
李蓉闭了闭眼睛,轻声道:“走吧。”
扶苏迟疑了一下,终是收回视线,马过处,蹄声哒哒响起。
秦始皇三十五年秋,秦长子嬴扶苏,因反对坑儒焚书被流放至阴山,此生再未踏过咸阳。
阴山,秦军主帐。
此时帐内一片寂静,人人面色沉重。
因李蓉与扶苏已知彼此有婚约在身,蒙恬对她的猜疑轻了几分,是故没有将她赶出主帐。
“蒙将军,近日匈奴可有来犯?”扶苏闭口不提自己不得再踏入咸阳之事,一心扑在军事上。
听了蒙恬的战事解说,扶苏沉吟一声,道:“明日我与将军一同上战场杀敌。”
李蓉心下一惊,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下,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有着自己的倔强与坚持,同样需要宣泄。
她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她只能默默支持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翌日蒙家军凯旋而归,扶苏下了战场便被人告知有人在后山等他,扶苏隐隐猜到是谁,卸了盔甲便前去寻她。
李蓉见扶苏一袭白衣款款走来,不禁呼吸一乱,略带不自然地随手一指,道:“随便坐。”
后者微怔,扫了眼遍地枯草与架起的火堆,终是席地而坐,不待他开口询问,李蓉从身后掏出一只洗干净的野鸡,一脸得意地架在火上烘烤,又递给他一壶陈酒。
大咧咧地拉着他的衣袖,笑道:“来,别客气,先干一杯。”
扶苏喝了口酒,注视着她,道:“你笑了。”
“好看吗?”话音落,李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论从哪个角度讲,这三个字都傻得不行。
出乎意料地,扶苏缓缓点头,眉眼含笑,唇角上扬,道:“第一次见你笑,很好看。”
“是、是吗?”李蓉竟紧张得结巴了,一时视线不知落在哪,连忙灌了口酒掩饰自己的慌乱。
或许酒真的可以壮胆,她反倒释然了,眼前是自己爱慕那么多年的男人啊,为他犯傻是第一次吗?
两人一时无话,围着火堆时而饮酒时而远望。
“扶苏。”
“嗯?”
“如果有一日,你父皇下令除掉你,立其他人为太子,怎么办?”话中带着愁绪,历史上的答案已明朗。但她想知道他怎么想。
扶苏看着火堆,思虑片刻,沉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苟活。”
说着痛楚,闻着心酸。
若扶苏少一分宽厚,或许是另一种结局,而若真的那样,扶苏便不再是扶苏。
“如果有来生,我要与你生在一个世界。”李蓉提着酒,等扶苏与她碰杯。
扶苏显然不懂她在说什么,只一笑。
‘叮’的一声脆响,酒壶相碰,仰头痛饮。
夕阳西下,二人身影渐渐拉长,渲染上一层悲伤。
【尾声】
扶苏自杀了。
李蓉听见这句话时面色平静,眼底隐着痛楚。
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只不过现下身临其境罢了。
扶苏下葬那日,她唱一夜盛世无争。
三年后。
长安城内一条并不繁华的街道间开了一家药铺,传闻店主菩萨心肠,劫富济贫,为穷人乞丐医病分文不取。
看病的人常常排了好长的队。
顺着长队向上望去,深棕色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长乐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