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雪国》好几天了,有点闷,知道终究要表达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也是不知道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说得清楚,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很怕冷,但一直向往去到真正有冬天的地方。那里有厚厚的积雪,夜里有刷刷的雪声入梦,有漫长的黑夜,有纯粹的洁白。这样子,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窝在被子里做梦,白日梦也心安。还可以在积雪里,印出自己的轮廓,重重的倒下去,也不疼。或者找个地方躺一下,武装到牙齿,让雪慢慢落到将自己覆盖,这样,背贴着地,脸对着天,都是纯白。
还想在一望无际的洁白里穿一身红裙,瑟瑟发抖,但惊艳刺激。在冰天雪地里大哭一场,如果泪能在脸上结冰,就扣下来尝尝。还想……这是想要的雪国,高高的洁白包裹温暖肆意。但经历的冬天总是冷到骨头疼。
《雪国》里提到最多的就是“徒劳”二字。
岛村知道驹子从十六岁起,就将读过的小说里的标题,作者和书中人物,以及人物间的关系记下来,写不了什么感想,就记这些,于是,脱口而出“完全就是徒劳嘛”,还想再说第二遍,没说。知道驹子为了将故的“未婚夫”卖身当艺伎,心里也是一句徒劳。以及后来的种种。
然而,驹子这一生,他的一生,叶子的一生,我们的一生,徒劳的事何其多。
发生过的事情告诉我些模糊的概念——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以及自己想要,就专属于自己就好了,不必宣贯,也不应怂恿,即便是好意。
“但是,看上去她那种对城市事物的憧憬,现在已隐藏在纯朴的绝望之中,变成一种天真的梦想。他强烈的感到:她这种情感与其说带有城市败北者的那种傲慢的不满,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徒劳。”很多人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然而,知道自己的想要而得不到,好像,痛苦也不少。
会有人感叹说难得糊涂。其实是不愿糊涂。那些整天梦想有一方天地养花种菜,听鸟叫虫鸣的“有钱人”,想要实现这样的目标简直不要太简单了,但梦想了好久依旧是梦想。看过华丽喧嚣,想要平静就难了,不是心不由己,就是身不由己。
于是会怀疑“知道”的意义。每个人对已知道的掌控力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可以努力后便心安理得,但挣扎不妥协的也大有人在。若是不知,管你旁人怎么看,至少可以在“无知”里快乐逍遥。不能说对与不对,选择不同而已。
越来越没有勇气去担当,所以在抑制自己,没有把握,就不要轻易用言语当那个引路的箭头。引进门容易得很,安全带离却是种责任。
已经走在了徒劳的路上。
相信一些莫名其妙坚定的东西,享受一些无聊没意义的事情,坚持一些没信号没终点的等待。
管他终究什么样啦,如若不犯点傻,这一生,怕也是徒劳。常常这样自己安慰,自我鼓励,为的就是有信心,有勇气坚守那些徒劳的东西。莫名其妙的驱使自己这样去做,应该是生命本身需要的,于是就想,徒劳就徒劳嘛,乐意就好。
2017.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