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时代的爱情

【谈情说爱专题周刊稿】

爱情,永远在无法触摸的远方

01

我不明白爱情与幸福究竟有无必然联系。

如果爱情真的能带来幸福,在过往的那些懵懂岁月里,那个爱看书的女孩带给我的昙花一现般的梦,也能算是爱情吗?

三年前,我在省城大学毕业了。正赶上经济走势趋于下滑,实体产业一蹶不振,当初那个貌似科技含量很高的专业,在省城已经没有什么对口的市场需求了。

在这样一个经济疲软的时代,和那些既没有家庭背景又没有拼爹实力的大学毕业生一样,我必须绞尽脑汁想办法生存下去。

“我是不可能回乡下去的,打死我也不回去!”面对着电话那边苦口婆心劝我的父亲,我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野兔一样撕咬着咆哮着。

我仿佛嗅到了家乡麦田上漂浮着的无望的气息。广袤无垠的黄土地长年被肆虐的风沙所蹂躏,几十年前筑起的低矮土墙,如今早已被侵蚀成断壁残垣,毫无生气地颓萎在一片荒芜之中。

儿时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跌爬滚打的记忆,像省城的雾霾一样笼罩着我,让我倍感压抑。

省城虽然有着家乡无可比拟的就业优势,但是我想要的新鲜而有希望的生活,并没有像春雨一样如期而至。数十份求职简历投出后,都像泥牛入海一样杳无音信。

我仿佛看见,那些被包装得美轮美奂的简历,连同果皮纸屑一起被丢进了招聘主管的废纸篓——它们不过是精致的废品而已。

无望之下,一份省城晚报引起了我的注意。

省城的晚报越来越像那些地下印刷厂出品的非法报刊了。无痛人流和房地产商催情的广告占据了整幅的版面,不过我还是在拥挤的中缝发现了一则招聘快递员的信息。

我真的要和进城务工人员抢这碗饭吃吗?我有些犹豫不决。不过,现在的我,和那些进城务工人员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拨通了广告上的手机号码。

“请问,你们这里对学历有要求吗?”我试着拨通电话,惴惴不安地询问。

本科学历已经泛滥得像街上的小广告了。所有拒绝我的招聘官都以此作为冠冕堂皇的借口,我被折磨出了条件反射。

“嘛学历不学历的?!身体结实,能跑活儿就成。”对方的口气略带不屑。很显然,此问纯属多此一举。

就这样,我顺利地拿下了人生中第一份工作。

我不愿再回到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世界,像父亲一样过一辈子靠天吃饭的日子。可是冰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放弃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只有先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扎根下来。

现在,我需要生存,而不是他妈的什么狗屁尊严。

02

“哥们儿,香榭丽舍那条路,很难走,千万小心点儿。”

一脸忧郁的刚子把电三轮的车钥匙塞在我手里,友善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有些期期艾艾。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也许是意外受伤才让他的心情如此低落吧。

刚子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

半个月前,他在赶往香榭丽舍花园小区的路上抄近道逆行,为了躲避迎面驶来的车辆时翻了车。幸好没有酿成重大交通事故,但是他的左腿小腿骨折了,电三轮也摔坏了。

我被招聘过来,就是接刚子的班,继续负责跑那几个居民小区的快递业务,其中就包括被事故阴影所笼罩的香榭丽舍花园小区。

看到刚子痛苦失落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儿想打退堂鼓。我没想到,送快递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风险。如果我像刚子一样出了事故怎么办,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落魄而去?

快递公司的业务主管是个一脸横肉的老女人,我估计是老板的亲戚,当然更有可能是老板娘的亲戚。她一边搔首弄姿地炫耀着着手指上那颗硕大的金戒指,一边翻着白眼,不屑一顾地冲我冷笑着。

“别紧张,小伙子,你先干几天试试,不满意可以另谋高就。”说着,老女人随手丢过来一张报纸,正是刊登着招聘信息的那份省城晚报。

“咱这儿从来不缺人手。那个招聘信息,长年有效,你知道不?”

那白眼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在了我自卑的伤口上。我像一只从猫爪下逃生的老鼠,攥紧电三轮的钥匙,仓皇逃了出来。

开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熟悉去往香榭丽舍花园小区的路线。

从派件仓库出来,往东一路直行,过两个红绿灯,然后向北穿过一个老旧破败的街坊,从街坊的西门出来,继续往北过两个路口,就可以望到香榭丽舍花园小区那高耸的楼盘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

要从这个路口进入对面的香榭丽舍小区,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先往东拐,走大约五百米的距离,然后绕过隔离栅栏挑头折返回来再走四百多米,向右拐就可以拐进香榭丽舍小区。

但是挑头绕行往往要等待漫长的信号灯和机动车流,有时候一个信号灯周期根本过不去。

还有一条“捷径”,就是抄近道横穿这条双行马路。隔离栅栏在这个路口是敞开的,以便由东而西的车辆在这里左转弯。

问题是横穿双行道本来就有风险,更大的危险在于,电三轮穿过去之后,还要向东逆行一百多米,才能拐进香榭丽舍小区。

刚子就是在逆行的路上翻的车,这是违反交通法规的。

对快递员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很多时候,对安全的考量被侥幸与生活的压力所遮蔽,变成了苦中作乐的生活中被遗忘的奢侈品。

通往爱情之路,会让你痛不欲生

03

我再也没见到过刚子,那把电三轮的车钥匙,就像他快递人生中的一个句号,戛然而止。而对我来说,却意味着一个新的未知的开始。

我从不敢横穿那条双行道,我忘不了刚子那期期艾艾的眼神。违章行驶造成的一切后果,快递公司是不会负责的,我不愿像刚子那样为了多跑几单业务而去冒这个险。

季节更迭得很快,转眼就到初冬时节了。我早已经熟悉了这份枯燥乏味的职业,也习惯了这样有条不紊波澜不惊的日子。在能够找到更好的工作之前,我唯有安于现状。我知道,自己其实就像一只在温水中游泳的青蛙。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的脚步驱走了我的惆怅,香榭丽舍花园小区里的树木都争相吐出了新绿,尤其是那棵粗壮的垂杨柳,更有“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神韵,嫩绿的叶芽像变戏法一样密集地冒出头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小区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固定”客户——一个叫罗洛的女孩。

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她。但是因为差不多每周都会有她的包裹,而且与众不同的是,她的包裹一看就知道是邮购的书籍,所以不由得我不关注她。

“请问,是罗洛吗,有你的包裹。”一开始,我总是这样礼貌地打电话通知她。爱读书的女孩儿,现在可真是凤毛麟角了,这也引发了我略带好感的好奇心。不过——

罗洛这个名字好奇怪啊。我在心里嘀咕着。

我极力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那时正值春寒料峭,她家楼下的那棵柳树好像还没开始发芽吧。

她穿着一件长款的乳白色羽绒服,一条红色的毛围脖错落有致地搭在胸前,头上是一顶与围脖配套的红色毛线帽子,雪白的口罩上面,露出一双乌黑而明亮的眸子,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辛苦您啦!”口罩下面传出来一声瓮声瓮气的感谢,然后就一溜烟儿跑向单元门了。

送包裹的次数多了,彼此也就慢慢熟悉了,只要我一打通电话,刚喊了一声“罗洛……”听筒里就会传来她欢快的笑声,“我就来,稍等……”。

过不了几分钟,那个袅娜的身影就会从三单元的大门里欢快地跑出来。

我开始暗暗欣赏她的样子。不论什么时节,她的着装总是落落大方而不乏少女的青春活力,不像大街上那些“时尚潮流”的女孩,两眼无神而迷离,只会把身体裹出性感而妖艳的味道。

所谓的熟悉,也不过是因为经常见面而去除了先天的陌生感。她收了包裹,也会对我点头致谢,或者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仅此而已。

我们之间还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04

转眼间夏天就到了。初见罗洛时她那清纯的样子,有时会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乌黑明亮的眸子闪烁着纯真与明媚,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一袭白衣与红围脖相得益彰,银装素裹,简直就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小雪人!

我竟对香榭丽舍花园有了莫名的期待。每周分拣派件时,如果没有她的包裹,我心里就会涌起淡淡的哀伤,倍感失落。

电三轮的速度也明显快了许多,只不过我并没有意识到。比起我迫切想见到罗洛的心情,那电三轮的速度似乎还不够快。

我多想鼓起勇气和她攀谈几句,也设想了好多话题,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罗洛啊?之前为什么没有你的包裹啊?你都爱看什么书啊?……

但是,每一次见到她,我都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所有精心构思的话题,以及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次的场景,在她明亮的眸子的注视之下,都会瞬间烟消云散。我几乎要崩溃了。

七月流火,酷暑开始褪去它令人憎恶的面孔。挂满了深绿色饱满叶片的垂柳枝条,在微凉的风中摇摆着,仿佛在和着一首无声的圆舞曲。

又是一个星期五,因为有罗洛的包裹,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完了沿途几个小区,赶到香榭丽舍花园时已经是中午了。我兴奋地拨通了罗洛的电话。

“不好意思,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家呢,麻烦你把包裹放到楼下烟酒店吧。”电话里传出罗洛焦急的声音。

“没关系,我等你吧。”我鼓足勇气说。

“不要了,多不好意思啊……”

我心中波澜起伏。我要等她回来,亲自把书交给她。

过了大约二十分几钟,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开进来,停在了罗洛经常跑进跑出的三单元门口。一个帅气的男青年从驾驶室下来,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罗洛和他的父母——我想应该是吧,从车里走出来。想必她在车上就已经看到了我,下车后径直向我跑过来。

“我去取我的包裹,你们先上去吧。”我听到她欢快地和父母亲说。

帅气的男青年非常热情地送罗洛的父母进了单元门,回过头来又和罗洛互道再见。黑色的轿车在小区里调了个头,缓缓地驶出了我的视线。

爱情的春天很短暂,真的

05

“一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所以耽搁了。”她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脸上的歉意一瞬间被幸福的光彩所取代。

“那么,你一直在等我吗?”她轻微地扭动着曼妙的身体,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我一眼。那也许是一种歉意的回归吧,可是没有关系啊,即便是等一中午,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是说可以放在烟酒店吗,耽误你这么久,我会过意不去的。”她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

“知道你爱看书,我……我习惯了亲自把书送到你手里。等你一会儿,不碍事的。”

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侧过头望着小区的大门,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你经常这样吗?”很快,她又露出一脸幸福的笑容,望着我说。

“什么?”思绪正处于慌乱中的我,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对所有的人都会这样吗?别的客户,你也会一直等他们回来吗?”

她歪着头,乌黑的眸子俏皮地盯着我,嘴角的浅笑里流露出几分狡黠。那表情分明就像是主考官在调侃一个考生。

“不会啦,那么多的包裹。我还要靠这份工作生活呢。我只是……想看到你……亲手拿到书的样子。”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更加语无伦次了。

“你也喜欢看书吗?”她仿佛得到了鼓励似地追问到。

“以前是的。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生活有时候很艰难……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为你,也为我……”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无法抑制的痛楚。那些徜徉在图书馆里自由自在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看到她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丝丝缕缕地轻扬起来,还有几缕调皮地抚弄着她白皙的脸庞。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迷惑不解。

“我喜欢看到你收到书的样子。可是现在……即便是为你……其实能做的也太有限了,真的。”

我几乎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她抬手把脸庞上的丝丝缕缕拢到耳后,侧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盯着脚尖,像是在思考一个难解的谜题。

“这个城市的春天很短暂,你不觉得吗?”她突然抬起头,微笑着望着我,明亮的眸子像初春的湖水一样清澈。

“罗洛,快上来午休啦,不然会中暑的。”

她的母亲从三楼的窗口探出头来,冲罗洛招招手。

“我就来。”她一边回应着楼上的召唤,一边转身向单元门走去,留给我的依旧是一个婀娜的背影。

我看着她进了单元门,又探出头来冲我挥挥手。

“夏天也会很快结束的,很快。”她大声说。

06

没想到,再一次见到罗洛,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身宽松的家居服随便地套在身上,头发蓬松得像刚打好的棉花糖,脚上趿拉着一双卡通头像的拖鞋,往日青春的活力和迷人的风采被萎靡不振的懒散所取代,让我想起秋天枯萎了的花朵。

她走过来取包裹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浮肿,她一定是最近为什么事儿大哭过!

“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她只看了我一眼,丢下这句话,步履沉重地回去了。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两周,竟然都没有罗洛的包裹。我猜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竟有些按捺不住对她的担忧。

我好想去安慰安慰她,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我既找不到水到渠成的理由去看望她,也没有足够的勇气。

罗洛那么喜欢读书,我为什么不买一套书送给她呢?我知道她的姓名、地址、电话,这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吗?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见到她,安慰她了。

我禁不住为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而兴奋不已。

那天,我花了整晚的时间在网上为罗洛选书。最后,我确定了一套普鲁斯特的三卷本《追忆似水年华》,也许只有它最合适罗洛,或者说,是适合我心里那个罗洛吧。

几天后,当那套书被我小心翼翼地摆在三轮车厢里时,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

我该怎样对她解释这个“从天而降”的包裹呢?如果我如实坦白,她一定会问我为什么要送书给她,为什么要送《追忆似水年华》而不是别的……天哪,她一定会问我的。可是我真的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电三轮风驰电掣地急驶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在本应右转弯的那个路口,我竟鬼使神差地想都没想就横穿了过去!我横穿了那条危险的双行道!

在那段逆行的路上,我看到疾驰而来的汽车里,驾驶员们愤怒地指指点点和破口大骂的表情。

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早一点见到罗洛!

电话打通的那一刻,我分明感到我的手在剧烈的颤抖而难以抑制,心跳声像战鼓一样在胸腔里轰鸣着。

“罗洛不在,请稍等。”一个陌生人接通了电话。

来取包裹的不是罗洛,而是她的母亲。我一脸的惊愕与茫然,看着她的母亲面无表情地收了包裹,丢给我一个漠然的背影。

“那个小姑娘啊,考上了公务员,去外地了。”小区保安很热情,但对我的探询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尾声

我把电三轮的车钥匙塞在新来的小伙子手中,他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去香榭丽舍那条路,千万不要抄近道,很危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善意的提醒吧。

刚子离开了。

罗洛离开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离开的理由,这就是生活。

我也要离开了。尽管与罗洛的相识就像一场短暂的梦,可是那失落的痛却并不因为梦的短暂而被时光轻易磨灭。

“那条路很难走。”

刚子警告过我,可我没听懂。

我也横穿了那条危险的双行道。

我离开了省城,像浮萍一样漂泊在一个个城市里。

“这个城市的春天很短暂,你不觉得吗?”

至今我还会想起罗洛,想起她对我说的那句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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