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望去门口,无一不把心提到眼子里,现在最关键的人来了——兴许是一路跑过来的,门口那人大口喘着出气,单只手抓住门框,无力依靠在门上,泪如雨下,眼睛直直看向屋内,竟是红透了,满是悲凉。两只眉也似乎没力起来,有的没的悬在眼睛上,皱起来又放下,皱起来又放,滑稽极了。
萧毅慢慢反应过来,慌忙去扶他,谢茗却完全无视他,腾一下起来,跃跃撞撞,奔向里屋,活像几天没吃饭的人,看到一桌佳肴。屋里黑压压的几个全是人,他这一进,屋里赶紧给他让出一条路,不过也随便了,都没一个吱声的倒是。
他越往里走,人散的越开,像是避瘟疫一般。先前在屋外只能看见黑泱泱一股,现在进了屋里,空旷了,才现出床上冷冷躺着一位女子。
旁边桌子上点了根白色蜡烛,蜡炬成了灰一点点顺着蜡壁流下来,白色,白色,硬是照出惨淡的暗黄,这光一点点笼罩那女子的面目,从眉、目、嘴,最后照到她脖子上不深不浅的一道勒痕。本是一代风华,此刻有些说不出的异常,仍存风韵,但有些韵不住的黯然与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