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的黄昏,我匆匆忙忙的从驻地出来,希望能看看松花江的落日。
住处离河边尚有一段距离,但我还是选择了步行。在一座新的城市中,理解她最好的方式,便是融入其中,体味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生活百态。
多数人认为,女生没有方向感,但我是极为例外的那一位。无论在哪个地方,白天有日夜晚有月的日子,我都很容易的在几秒内把方向给辨认出来,我把这样的现代人欠缺的“特异功能”归功于我二十余年的乡野生活,在以天为盖地为庐的劳作时间里,太阳,月亮,星辰云影,都成为人类最好的伙伴,日出东山,日落西山的行动轨迹,带给植物影像的变化,让我感知了时间的诉说:在田间劳动的时候,满头满脸的泥泞,不允许人们带上诸如手表之类的标示时间的“工具”,而对自然这座大钟的感知力,让人们能够按时回家,我尝试过多次,妈妈让我回家的时候,回到家的时间几乎每次相同。
也是伴着这样斗转星移,让人的内心充满着对自然的温情。
现在的人,越来越多的将双脚拔出生她养她的土地,一头钻进城市化的潮流中,渐渐的丧失了对自然的感知能力,虽然高科技的发明主宰了人们生活,甚至走出几步路都需要导航,这样从起点到终点的简易导航,多半会让人失去很多发现生活趣味的机会。
我就这样随性的走向了河边,既然能看到日落,那么正在下沉的太阳的下方,便是我要找寻的松花江了。从起点到终点的路程,走的颇为不易,像走过的大多数城市一样,这座城也在道路整修,主干道阻塞,迫使我走进了小巷,小巷中菜香飘逸,地道的东北话从遛弯的大爷大妈口中吐出,听着就觉得敞亮,痛快。街头的小贩儿,仔细的擦着摆在面前的瓜果,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人群,仿佛是卖出去的瓜果就是嫁出去的闺女一样,一定要擦的干干净净,给自己长脸。小摊上的瓜果,多数是没有见过的,应该是此地独有的瓜果了吧。
走了半个多小时,眼前变的开阔起来,一条大河,横亘在面前,夕阳像是走了一天的人儿一样,气息奄奄,光亮变的微弱,逐渐的挨近了江河对面的建筑物。按位置来讲,我位于江南,日落的方位在江北。夏日日落西北方,而在哈尔滨这座城市里,江南江北大不同。我所在位置的对面,便是太阳岛,冬日里摄人心魄的冰雪大世界就在这座岛上,可惜季节偏差,无法一睹芳容。
在江边找个阶梯位置坐下,安静的看着水流漂向远方。舟楫泊在起伏的江边,堤上的游人如织,平常遛弯儿的本地人,携家带口外加一只可爱的小狗的亦不在少数,他们在晚风的吹拂下,步履缓慢的在江边走着。这条古老的河流,自人类有文字记载她始,便蜿蜒在文明长河之中,哺育着沿岸的子孙,见证了多少刀光剑影,聆听了多少鼓角争鸣,亲历了多少硝烟弥漫,穿街走巷,却始终安详。
无论周边多么的喧嚣,江河都兀自流着,不知是世界遗忘了她,还是她遗忘了这个世界。
故事长满天涯,愿你随意捡拾。
故事长满天涯,愿你随处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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