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是春天的信使。
一早上起来时,看向窗外,天空亮了,隐约有朝霞的影子在浮动。大雾笼罩下的林城,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阳光了。年关近了,不见归人。月月走在湖畔,有南风略过耳畔,白色的大鸟飞过天际,一只又一只,呼朋引伴。
南风是春天的信使。
午后闲暇时光,约上三两好友,漫步在阳光里。带你去那片绿草地,那里有四叶草等着你;带你去那片黑松林,那里有松果落下打人的头;带你去那片绿竹林,那里有振翅的虫子抱成团。它们奔走相告,从一片叶子到另一片叶子,传递着春天的讯息。
南风是春天的信使。
从南边大洋来的风,暖风,吹啊吹,风里有谁的歌声,唱着过往。有谁披星戴月,风雨兼程?跑啊跑着,不肯停歇。在风里忘记一个人是不是会容易一些?忘记南风是春天的信使。忘记谁说过的春天到了,他就回来。或许,忘记忘记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南风是春天的信使。
吹来一些温暖,温暖似乎是众生的,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笑容唯独不是月月的。南风没带来一点音讯,一切都沉寂着。朝霞成为晚霞,黑夜代替白天,站台的人满了,又空了,张望,张望得脖子都酸了。是归人,但不是月月的归人。是过客,终究都擦肩而过。
南风是春天的信使。
接踵而至的,就是巷子口的菠萝香;再然后鸟鸣嘤嘤,杏花开过了,桃花开,接着梨花开了……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春天,以一种无人可挡的速度,蔓延在神州大地上。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终于,抓着春天的尾巴,黄昏中,背包客在村子口逗留,不肯多迈一步。
南风是春天的信使。
等待是离人的眼泪。十年生死,几度望眼欲穿,等成白发;一朝风雨,三生石上情缘,相思成灾。月月守着等待,他来,他不来,他来不来……她都等不到了。活着是一本摊开的书,扉页上写满的都是想对他说的话:陌上花开,缓缓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