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我们还叫王二
春天,一千个王二躺在山坡上
黑色丑脸长满皱纹
抽着烟,无所事事,也并不下棋
看着别的王二,在沉默中抽烟
二十年足够把树林砍上几遍
新栽的树更加整齐就像我们,
该修剪的部位都已修剪
完毕
剩下王二应该剩下的样子
春天,一千个王二挤在山谷
像熙熙攘攘的蛆
二十年足够让矛柄朽坏
矛尖化成铁锈,在风中吹散
最后骑士,你墓园的道路已填满长草
而我们只是骑驴的王二
王二不会梦见风车
不会梦见半明半暗的云,大雨
在闪耀中冻结时光
只是偶尔,我们会静下来想起
你即使一切并非美好
竹篱笆外没有紫色牵牛花和蓝蝴蝶
只是躺在河底,看似水流年
一个月亮跟着一个月亮
落叶,浮木,空玻璃瓶,一样样流过
那么真实
就像咧开嘴大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