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余同音,吉祥之物,且味道鲜美,自古一直颇受民众喜爱。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中高档料理,战国的冯谖即使投奔了孟尝君,发现每餐没有鱼吃,觉得不受重视,也曾经考虑跑路。我自幼就喜欢吃鱼,如果有鱼有肉,肯定选择吃鱼,但是如果十天半月不吃,也扛得住。因此,谁给不给我鱼吃,亦无所谓。
一
鱼当然有生吃、熟吃、乱吃。
先说生吃,没有人会直接捧着一条鱼乱啃吧?鲙,就是切细的鱼。鱼丝,很考验刀工,我这个左撇子从来没有尝试过。生鱼片,当然也吃的不少,一般饭店的三文鱼居多。一次和朋友去吃三文鱼,居然鱼肉里面还是冰块,小姐还大言不惭地说是“新鲜”的!在日本点了一个套餐,有两条生小章鱼(眼睛还是红的),不敢应战。如果生吃鱼,注意吃点萝卜丝、紫苏叶、芥末,基本可以保证不跑肚。
二
再说熟吃,烹制方法就多了,煎、烧、炖、炸、蒸、溜、煮等等。烹鱼适合多放葱姜蒜,料酒必不可少,去腥用。
老鼠斑,吃过最贵的一条鱼,2500元/条。当然不是我出银子,是客户当了一回冤大头。味道,根本没啥特别的。
“油胴鱼”,小时候吃较多,后来才知道,就是青花鱼(青占鱼)。感觉刺少、下饭。母亲曾言,生鱼清理时烂兮兮的,一烧之后却变得肉质耐嚼了。
带鱼,海鱼中吃得比较多的就是它。在上海时,也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买到的带鱼都比较大,干煎或加酱油烧味道不错。
黄鱼,需要多加大蒜,不然就很腥。品种有大黄鱼、小黄鱼之分,据说可以从尾巴看出来,不过我也搞不太清。
鲸鱼,据说日本人吃的很多,煮的很烂。去过多次,没有发现卖的。估计被海洋保护协会给投诉,只能悄悄地开吃,公开的不要。
鲽鱼,在日本吃过。说是“产地直送”,味鲜而已。
鸦片鱼,据说也是鲽鱼的一种。清蒸较肥,骨头也很有滋味。
章鱼或乌贼(墨鱼),用雪里蕻来烧,味道不错。烧烤摊也不少,我怕浸泡过福尔马林,不敢吃。
三
谈完了海鱼,再说淡水鱼。
较贵的是河豚,近千元数条,吃过两次,也不是我掏腰包。好像是和金花菜一起烧的,红烧。我还能写字发表感想,说明上次吃的无毒。
鲥鱼,也不便宜,老板请客,沾光吃到。横向切开,放上香菇片、火腿片清蒸,味道醇厚。
刀鱼,小时候吃过,味道早就忘记了。现在的价格可是坐了土飞机了,俺也尝不起了。
甲鱼,也是宴席所用菜。龟甲坚硬,幼时曾看到爷爷用斧头剁甲鱼。一般整只清炖、剁碎红烧。明朝的张居正喜欢吃甲鱼裙边,一道菜要杀几十只甲鱼。
鳜鱼,鳜字太难写了,很多人都写桂鱼。宜兴人也叫“Ju婆子”,为啥这么叫呢?我分析了一下,“价格老Ju”,就是价格贵,也就是“贵鱼”的简称吧?过年的时候,因为宴请宾客必须,价格立即暴涨。蒋介石就特别喜欢吃西湖醋鱼,主料就应该是鳜鱼了。
鲈鱼,如果鳜鱼买不到,鲈鱼可以代替。刺也不是很多,味道中规。
鲤鱼有两条胡须,红鲤鱼就是“红利”的谐音,也被誉为吉祥物,中医上是“发物”,要发,当然如果多吃就会病发!肉质太烂。
鲫鱼,淡水鱼中我认为是性价比是最好的。葱烤鲫鱼、鲫鱼豆腐汤都非常鲜美。我可以小酒一瓶,干掉十几条鲫鱼。
太湖二白,白鱼、银鱼。白鱼一般清蒸,刺太多,有些吝啬的饭店就半条。银鱼,一般用来做羹或者炒鸡蛋。
鳝鱼,就是黄鳝。茄子鳝筒、青椒鳝片味道都不错!响油鳝糊,虽然是江浙名菜,我嫌每筷子夹起来的太少,吃起来不够尽兴。油炸鳝鱼骨,撒上椒盐,也是可口的小吃之一。
昂刺鱼,宜兴人叫昂公鱼。刺少,肉嫩,非常适合老人、小孩。
“插条鱼”,这是宜兴话,我也不知道学名。生活在水面上层,刺多,但柔软,一般家里祭祀时会用,老祖宗享受之后,就是我的Fish Time。
鳙鱼,大头鱼,肉质难吃,一般鱼头做汤。
青鱼,也太大,难以入味,一般腌制,来年再吃。
黑鱼,鱼皮、清炒鱼片、鱼汤,三吃。何必这么烦呢?烧酸菜鱼不就结了?
河蚌,农村一般用用来烧咸菜,炖汤,很耐嚼,像橡皮。
鳑鲏,很小的小鱼,幼时河里很多,一般用咸菜炒,非常下饭。
四
说到乱吃,其实并不乱,并非“五马分尸”,也就是将鱼分而食之。
鱼头,两侧的活肉不能放过。加上豆腐炖汤,或者一破为二,制成剁椒鱼头。
鱼翅,是鲨鱼的鱼鳍。像粉丝,味道我也记不住了,市场上现在冒牌货特多。有些恶德“狩猎者”,抓住鲨鱼之后,割了鱼鳍,继续将其扔入海中,实在太残忍。
鱼尾,一般也是做汤,刺实在太多,我最讨厌吃。
鱼肚,无刺,较肥,油油的感觉。
鱼鳔,红烧之后,味道异常鲜美,儿子比较喜欢。
鱼骨,品尝过鱼骨酥,真是非常实惠、好吃、补钙的零食。
鱼鳞,没人会吃。但是,鲥鱼的鱼鳞是每位。曾经有人在烧鱼时,放入鲥鱼的鳞片,起锅前拿走,味道超级棒!
鱼丸,幼时看到奶奶制作过,用调羹不断刮下生的大青鱼肉,放在一个容器中并适当搅拌,用手捏成丸子后,放入开水中,煮到浮起来,就可以装盘。当然,这只是半成品,想吃成品,要加入木耳、笋、蘑菇等一起煮开。即便如此,还防不住有若干小刺。所以,吃鱼丸米线要小心哦,麦兜。
吃鱼有最大的两个阻碍,鱼胆、鱼刺。
鱼胆,杀鱼时如果不慎弄破,苦啊,这条鱼就甭吃了。而且无法补救,这是鱼对于食客的最大报复。我曾经吃过一次,只能放弃之。
鱼刺,吃鱼这么多,我就仅因硬刺入喉去过一次医院,万幸万幸。
扯了怎么多,要问什么鱼最好吃,还是母亲烹制的“油炸小鱼”。去头、内脏,油炸之,撒上椒盐、香菜,趁热直接就可以食用,刺可以直接嚼碎。老子曰:治大国犹烹小鲜。要小心翼翼、不能朝令夕改(频繁翻动),养民而不扰民,藏富于民,注意拔除鱼刺(去顽疾)。吃鱼还能领悟治国,幸甚至哉,食鱼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