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雪,是开学后的第二周,在校园。
被贸发局亚洲青年领袖项目录取后,局里帮我申请了工作签证,这样就可以全职工作,而把大学的学习改为part time,不过这样剩下的课程和论文要延迟完成了。
就这样,当初出国是为了学习,而刚来半年却鬼使神差的进了职场,而且是原来想都未想过的国外政府经贸部门。
长在红旗下的我们,从来不信鬼神,但越是年龄渐长,越是相信命运的安排,冥冥中好像有双大手在摆弄着每个平凡而渺小的人的命运。
一般上午,工作会比较忙,因此我把大学的课重新调整了一下,每周会有两个下午回学校上课。还好,公司离学校很近,每次上完课还可以回到公司处理工作。然后晚上回家再复习功课、写论文。
欣慰的一点是,公司还是很支持大学教育进修,特别是像我这种还没正式从大学毕业的学生,公司会提供学习假,即我去学校上课时间是带薪的,另外期末考试前一周,也会特批我在家带薪复考。
当然,大学助教是没有时间做了,Robert又找了一位同学来顶替我。UOA商业评论杂志自也是辞任了。专心的做贸发局的新工作,同时挤时间完成大学学业。
见到雪是那天下午回学校上课。下课后,正要回公司。在主图书馆侧面的一排铁栏杆处,雪正坐在栏杆上,两手抓着栏杆,和另一个女同学正聊的嗨。
嗨,雪。我在远处向她招手。走过去。
雪听见有人叫,抬起头往我这边看。嗨,Michael。来! 笑靥如花,向我招手。
雪瘦了。
穿了件黑色宽松运动T恤衫,一件紧身运动弹力裤,红色运动鞋,身材愈发的健康高挑。头发长了,在头后扎了个小马尾,脸瘦了,尖尖的下巴,皮肤倒还是一样的白,眼神热情而调皮,朝我甜甜的笑着。
看到瘦了的雪,坐在远处,朝我笑着,招着手,莫名的一种亲切感,虽然两个多月未见,但恍若昨日刚别过。突然有种想保护她的欲望。
快步走过去,张开双臂,给了雪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同学与我们打个招呼先走了。我们走去旁边阿尔伯特公园聊天。
瘦了?我问。
有点。哈哈。雪笑着说。
在澳洲怎么样?看到你给我发的照片了。真美。我说。
还不错。白天陪我阿姨家弟弟玩,晚上去打工。周末我们就全家出动游玩。雪说。
打工累吧? 都瘦了。晚上打工要注意安全。我说。
哈哈,就当减肥了。没事,挺安全,晚上下班都是姨夫开车去接我回家。雪说。
对了。你信里说,进了贸发局亚洲青年领袖计划了,恭喜你呀!要请我吃饭哦!雪像小孩子一样开心的说,眼里都是喜悦之色的看着我。
一言为定,请你。有空去我公司带你转转,就在那边,很近。我说。
好啊。雪说。
改天去我家吧。我自己做饭给你吃。顺便给我弹琴听。我说。
你做的饭我可不敢吃,我们一块吧。如何。一起去买菜。这个周末吧。雪说。
一言为定。
我们漫步在公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我们挨得很近,鼻中不时传来淡淡的幽香,不知道是雪身上的香味,还是花香。
说着,太阳已不觉西下,橘红的余晖毫不吝啬的撒在草地和身上。侧脸望去,皮肤如雪,鼻子挺拔而倔强,大眼睛也正向我瞧来,我们一起笑了。
天色不早,与雪别过,回公司继续工作。
回头,望着雪渐远的高挑清瘦背影,心底莫名升起一种异样感,弥漫全身,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