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没多久,手机微信滴滴的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母亲发的雪人照片。
雪人戴着一个红色的小平碗,围脖也是红色的,是瓶装白酒的包装带,嘴巴是橙色的,用橙子皮装点,眼睛和鼻子是黑色的,用燃烧过的木柴炭点缀。矮矮胖胖的,很可爱。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玩过推雪人,出来工作的这些年,每年回家要不就遇不见下暴雪,要不就是下的特别小,根本推不出一个可以玩耍的雪人。
喜欢在寒冷的雪地里,踩没人踩过的雪,听咯吱咯吱的响声,冻得瑟瑟发抖
喜欢手里捧着白雪,捏一个球,咬一口,然后扔出去,双手通红,最后火辣辣的疼。
喜欢一夜睡醒起来看窗外,到处白雪皑皑,压弯树枝。
更喜欢在竹林摇动竹子,让积雪从上面掉下来,然后飞跑,雪落入脖颈,冷的要命。
美好而又短暂的东西,总是能得到广大人的喜爱,不分年龄,更不分物种。
她是南方人,那一年和我回家过年,刚好遇见下了一场大雪,没经历过寒冷的她,整天蜷缩在火龙屋不愿意出门,直到下了雪。她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刷的就跑了出去。看着灰白的天空,洁白的雪花落下大地,她笑的很开心,也很幸福。
一口气在大门口站了很久,她才进去烤火,说等下雪落厚了再出来玩。我说天黑了,明天起床,雪可能会更大,她不同意。要是明天起来雪化了,你赔给我?
我们看着电视,望着窗外,她那个急啊,五分钟出去一趟。进来高兴的说,雪越下越大了。过一会儿,又沮丧的说,感觉又下的小了,一会儿又问我们,说,这雪不会要停了吧,啊啊啊,可千万别停。就这样,她来来回回的跑进跑出,爸妈只是呵呵的望着她笑。
我妈找了个玻璃瓶,装满热水,让她捧着,我害怕她的手会长冻疮,又给她找了双皮手套。
她似乎好像忘记冷,心里只想着雪越下越大的好。
我开了大门口的灯,然后再借助着路灯,我拿了个水桶,出门了。
她好奇的跟在我后面,想知道我要干嘛。
我在其他平和的地方,用手轻轻的把雪赶到一起,然后装在桶里,提回来倒在门口,然后又去收集。
她知道我要推雪人了。
她也来帮忙,冷的清鼻涕直流。
我抓了一把雪,吃了一口,她问,不脏?
不脏。
她也吃了一口,然后又吃了好几口。
甜吗?
甜。她开心的笑。
第一次推雪人,她只是看着我弄,她很想帮忙,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不一会儿,一个白白胖胖的雪人推好了。
她说,给它起个名字吧,叫什么名字好了。
我说,你想叫它什么。
雪伊!
女孩儿?
她嗯了一声。
那一晚,她拍了很多雪伊的照片,让我给她们合影。
第二天一大早,没让爸妈敲门,她就起床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雪伊。
雪伊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显得更加洁白,明亮。
她说,如果可以,我想带雪伊回家。
我说,如果可以,你明年冬天可以再来我家。
我要给她打扮一下,让她变得漂亮一些,她去找了装饰物,开始折腾,折腾完之后,我们又推了一个。
这次推个男生。她嘻嘻的笑。
我问,冷吗?
她说不冷,就是手烧的厉害,耳朵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走在洁白的马路上,我们像孩子一样的踩雪,仍雪球,相互往对方脖子里塞雪,一路上,留下了哈哈哈的笑声,和寒冷的尖叫声。
这几年,家里的雪下的不大了,如果再次遇见大雪,我要推一个雪人,给她取名“雪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