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贺岁迎新晚会过后不久便是期末考试，文之侥幸，和期中考试相比有所进步。因为文之成绩还凑合，所以腰杆子便硬了许多，竟然敢向秦红梅提起了条件。
“妈，我这个寒假就待在家里好了，小晴的接送我就不管了。”
当寒假到来后，秦红梅为小晴报名了舞蹈特长班，一共二十节课，一般是上午去上课。文之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小晴的“专用司机”。一开始小晴还不太愿意，嚷嚷着要到千千家去玩。于是秦红梅对她说道：“小晴乖，妈妈知道小晴一开始肯定接受不了舞蹈学习，但是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可以和你一起跳舞，你慢慢就会爱上跳舞的。而且，女孩子学习舞蹈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妈妈我小时候就想要去学习，可惜那时候没有机会，但是现在你有条件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再说了，你千千姐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你想想看，你学会舞蹈之后就可以像你千千姐那样跳出优美的舞姿了，你不是羡慕你千千姐吗，你不想向她一样吗？”其实秦红梅说的前两点根本没有被小晴听到耳朵里，但是一提到千千，小晴便决定向她看齐，于是答应了秦红梅。
文之本以为小晴那种宁性子定然是顽抗到底的，却不成想小晴竟被秦红梅几句话给劝服了。没办法，文之只好接送小晴上下学。小晴因为心中把千千当做目标，而千千的舞蹈在冀东那是小有名气的，于是学起舞蹈来特别刻苦，早早地去上课，下课后还不舍得走。文之接送了三天就熬不住了。
文之看到小晴倒戈，而自己成绩又有所进步，于是便向秦红梅提出了不接送小晴的条件。
当秦红梅听到文之的话后回道：“反了你了还，你不说我还懒得搭理你，看看你的英语成绩，不及格，你怎么考的你说。”
“这个......”
“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样吧，以后你送小晴上完课后就去安老师家补习好了，等你下课后再接她回来。”
“不用麻烦人家安老师了吧。”
“不麻烦，我已经跟人家打好招呼了。期中考试之后她就和我商量过，想着寒假给你补习。你瞅瞅你们老师多好啊，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好老师啊。”
“我不......”
“这事没得商量，从明天开始，就这么定了。”
于是文之也被安排上了补习计划。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临到年三十，小晴病了。
文之被安排英语补习没多少日子，秦红梅就接到了娘家的电话，说是文之他姥爷出事了，要她赶紧回村里。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呢？原来是老爷子家里种了几分玉米，秋天的时候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收割玉米累的个够呛，没有晾晒，于是休息了几个月。看着身子骨养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把没有晾晒的玉米铺到了村口的小路上进行晾晒。腊月份从城里回村的车辆本身就多，而且村口小路又窄小，再加上玉米铺了一地，有汽车路过村口，车轮轧到了铺在地上的玉米，车子一打滑，不幸撞到了还在村口拿着笤帚扫玉米的老爷子。这老爷子秋天的劳累病还没有消除，又被汽车撞得差点背过气去，所以就倒在炕上起不来了。文之他姥姥眼看事态紧急，没办法，只好召回住在城里的儿子女儿们了。
秦红梅临行前问文之：“你和小晴跟着我一起回村怎么样？你爸在医院里也说不准啥时候回家，补习班咱不上了。”
“没事，我都十七了，”文之信誓旦旦地说，“你要是担心小晴就带她回去好了。”
“那算了，我只带着小晴回去又没人照顾她，拉拉着个孩子又不方便，让她和你待在家就好了。”
“好的！”
秦红梅走后，文之便逍遥快活起来，除了上午的补习，其他时间就和小晴待在家里看看电视、读读小说、写写文章。牛兴中懒得给他们做饭，于是给了文之不少钱让他买外食吃。文之拿着钱天天和小晴吃快餐，就这样过了几天，文之倒还好，小晴却生病了。文之不敢把小晴的病情告诉给父母，于是他便擅作主张给自己和小晴请了病假，带着小晴到医院里打起了点滴。
这一日，文之正抱着小晴坐在医院的病房里。文之因为这两天忙活小晴的事情，所以搞得自己精疲力竭，现在正在打着盹。
“之哥。”
文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只见千千、白芸、唐雪和清荷四人站在自己面前。
“小晴怎么了？”
“有些发烧。”
“严重吗？”
“输了两天液，现在好多了。”
“你怎么也没有告诉给我一声？”
“我不是怕事情弄大了嘛，要不然我就去中医院找我爸了。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一会我就可以带着小晴回家了。”
“小晴跟着你可遭了大罪了。”
“对了千千，你们几个来这里干什么？”
“这不是白芸家新开了一座游泳馆嘛，所以我们大伙去给白芸捧捧场。本来游得挺开心的，可是李蜜非得逞能，说是要教会王莉莉游泳，结果王莉莉溺水了，这不是我们赶过来带她看看医生嘛。”
文之叫清荷帮忙照看一下小晴，自己跟着千千一起到另一间病房里去看王莉莉。文之刚一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家俊和尚红君坐在王莉莉身边。尚红君和王莉莉有说有笑的，而家骏则像个木偶人一样待在一旁。文之眼看情势不妙，于是向王莉莉问候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之哥，明天带着小晴上我家来玩吧。腊月二十九了，我打算叫好朋友们到家里做客，反正小晴跟你在家也是受罪，还不如和我们一起玩的好。”
“我是没问题，只是怕我妈要我回老家过年啊。”
“那你问问梅姨再做决定吧，明天你要是来，我随时欢迎。”
“你的客人里有陈清华吗？”
“你猜。”
“有？”
“你再猜。”
“没有？”
“bingo！回答正确。”
“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考虑......”
当天晚上，秦红梅给家里打来了电话，叫牛兴中第二天早上带着文之和小晴回村。文之不干，死活不回去。小晴也想着第二天到千千家去玩，所以也不答应回村。秦红梅一想，反正现在村里事情挺多，乱乱哄哄地，让他们待在家里也好，于是便答应文之和小晴，叫他们留在家里过年，只叫牛兴中到村里来帮忙。文之和小晴高兴坏了，这次过年家里就他们二人，那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但是过后文之一想，却又担心小晴和自己在家天天宅着会再生病，所以许多有害健康的事情就都从计划中取消了。小晴才不在乎文之的那些破计划呢，只要是和文之在家，可以找千千姐玩耍，那么就够了。
腊月二十九。牛兴中一早就打车去了农村，不过他临走前给文之留下了不少生活费，这对于文之来说是重要的。牛兴中走后，文之便打开电视追起了动漫。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千千姐家里啊？”
“等会，我看完这个再说。”
文之不着急去千千家，他此时正在追着自己喜爱的动画《名侦探柯南》呢。
文之一连看了四集。
“哥哥，你都看这么多了，我们去吧，要不就晚了。”
“别着急，千千说是晚上大家一起玩，白天都是准备。”
“那我们去帮她准备好不好？”
“不好，等我看完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有点长，看了好几集都没完。”
文之又看了两集。
“哥哥，我们到底走不走，都快到中午了。”
“等一会，又到一个新案子了。”
“哼！小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爸妈都不在家，你能咋地？”
“呜呜呜.......你欺负小晴，小晴......小晴不高兴......”
文之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孩子哭泣，一看小晴真的哭出了眼泪，心里一酸，便服软了。
“小晴乖，哥哥这就带你去千千姐家里。”
“小晴还要一块提拉米苏。”
“什么？”
“呜呜呜......哥哥欺负小晴，小晴不高兴。”
“好了，我给你买就是了。”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
“傻丫头。”
文之用自行车驮着小晴到蛋糕店买了一大块提拉米苏后就赶到千千家了。
文之到达时约莫十一点多，因为孙利发正在做着午饭。文之到时家里除了孙利发没有其他人，千千和那群女生又去游泳了，而男生还没有人来。文之看孙利发不是很擅长做饭，于是忙帮着打起了下手。
“孙叔，陈姨又回老家了是吗？”
“是啊，所以我今天只好亲自做饭了。”
“家里还是有懂烹饪的女生好。”
文之是在抱怨千千没有在家，而孙利发却以为文之是在说自己的个人问题。
“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要慢慢来。”
“嘛？”
“人家熊熊是个好姑娘，我要尊重她的意思啊。”
文之这才明白。于是文之开始对孙利发奉承起来，尽拣些漂亮话说，夸他宝刀未老，英姿依旧，熊熊一定会被他折服的。
过了一会。
“叮铃铃。”有人按响了门铃。
“准是千千回来了，”孙利发道，“我去开门。”
门打开了，却不是千千。只听见孙利发说道：“你是千千的同学吧，快请坐，随便吃点什么先垫补垫补，午饭还得等一会。”
“谢谢，不用麻烦了。”
文之好奇是哪位同学，于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鑫鑫姐，”文之惊叹道，“您怎么来啦？”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钱鑫鑫。
“我怎么就不能来，我也是千千邀请的客人好吧。”
孙利发没捋清关系，文之向他略作介绍。然后，孙利发便和钱鑫鑫聊了起来，夸赞钱鑫鑫年轻漂亮，倘若不说明，怎么看都像是一位高中生呢，全然忘记了还有午饭一事。幸好不久后千千和几位女生就回来了，有她们动手，不一会饭菜就做好了，要不然文之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下午，武罗和徐颖，许佳原和裴宁宁陆续也到了千千家。
“武罗，你怎么现在才来。”
“有点事。”
“你能有个腚事。”
徐颖插嘴道：“文之，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教坏武罗。武罗来那么早也是玩，我上午让他陪我学习，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
文之小声道：“唉！武罗真可怜，以后定准是个耙耳朵喽。”
“你说啥？”
“没啥。那佳原，你们怎么来的那么晚呢？”
“我没打算来，是裴宁宁非要拉我过来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要写奥赛题呢。”
裴宁宁拉住许佳原，说道：“不许走，今天既然来了你就得陪我到最后。”
“可是我还要学习哪。”
“不许学。”
“我要学。”
“不许！”
白芸道：“行了，许佳原，你就留下来吧，全当是陪我们大家过个年，别那么扫兴呀。”
许佳原委屈地说道：“那好吧。”
大伙到齐后，裴宁宁吵吵着要大伙一起准备晚饭，可是孙利发已经订好了海鲜大餐，只需要等待大厨晚上到家来就好了。那么着，饭菜的问题就不用考虑了。孙利发早就买来许多气球、彩带、挂饰之类的小玩意，叫千千等人把家里装扮一下，晚上让他们开开心心在家里开派对。
千千道：“那您晚上也要参加吗？”
孙利发回道：“我晚上就不回家了。”
“那您要去......”
“我晚上有个约会。”
文之问道：“是熊熊姐对吗？”
“嗯。”
“那就不耽误您了，加油。”
“加油。”千千和小晴也说道。
其他人不晓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房子的主人晚上不在家，那么这偌大的一间别墅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主战场”了。一个个兴奋地不得了。
不久后，孙利发率先离开了家。因为熊熊明天一早就要坐车回曲阜了，所以孙利发这时候要到商场挑几件合适的礼物带给熊熊，叫她赶明回家的时候送给家里的亲友。孙利发因为有千千要照顾，所以这次过年没办法陪着熊熊回老家，但是该有的表示还是要有的。看这架势，孙利发对熊熊确是动了真感情了。
孙利发走后，千千等女生也决定一起到商场买年货，只留下文之、武罗、许佳原、钱鑫鑫和小晴五人在家。这五人面对的问题就是要趁千千等人外出的时间里布置好千千家的客厅。钱鑫鑫叫文之和武罗布置，自己和小晴则负责打扫卫生。
武罗不服气地说道：“鑫鑫姐，凭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我们仨？”
钱鑫鑫道：“因为我和小晴是女生啊。”
文之道：“就你？还女生？”
“怎么，不服气吗？”
“小晴也就算了，那你这些工作也太简单了吧，千千家平时就打扫的干干净净了，你还有什么可以打扫的。”
“等你们捣鼓完之后就有的打扫了。别废话，快干活。”
钱鑫鑫抄着千千家的鸡毛掸子，像是在学校里使用戒尺一样，一看到文之等人偷懒便抽他们的屁股一下。文之等人忌惮钱鑫鑫的“残暴”，所以干起活来倒是也很麻利。不过他们干完之后真就和钱鑫鑫预料的一样，捣鼓的满地垃圾。三人布置完后，钱鑫鑫又拿起扫帚和簸箕好好清除了那些地上的垃圾，小晴也用抹布好好擦拭了一番家具。
千千等人也没有磨叽，很快便从商场里赶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五层的奶油蛋糕。
除了小晴之外，其他人没有着急将蛋糕的包装盒打开。他们在等待，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冀东的腊月天是很容易由白昼迈入黑夜的，才五点多钟，外面的世界就一片昏暗了。
“咚咚咚。”门外的人把千千家的木门敲得很响。
千千打开门，来者是一位“全副武装”的外国大厨，身后跟着数位着装整齐的男女侍者。
众人心中不觉震惊，觉得孙利发竟然为了几个人的聚会搞起来这么大排场，当真是出乎意料。
千千用法语和那大厨简单客套几句，知道他是法国人，擅长做中式西餐，是孙利发专门从北京请来的，因为孙利发看中了他精湛的烹饪技法。于是千千叫大家面对大厨坐下，专注欣赏他的烹饪过程。
那大厨先是取出一只十斤重的帝王蟹，用刀具斩去它的蟹钳和蟹腿，又撬开它的壳，往一锅热油中快速加热片刻，然后又花里胡哨的一顿操作，最后摆成了一大盘菜。
文之等人拍手称赞。
那大厨紧接着又取出一只八斤重的澳龙，先是用一根铁棒从龙虾尾后捅入，给它放放尿，然后在一个玻璃盔子里倒上葱姜蒜酒醋等各种调料，再将龙虾放入。大厨亲自给龙虾做起了“按摩”。那大厨待调料的味道渗入龙虾体内之后，手起刀落，把它从头到尾切了开来。这之后，又是一锅热油，把龙虾稍一穿油，然后花里胡哨的一顿操作，摆成了一大盘菜。
文之等人拍手叫好。
那大厨又连续做了十多道菜，道道手法不一，道道摆盘精致，道道都是海鲜硬菜。
既有美食，岂可无美酒相佐。千千从父亲的酒架上取下了两瓶红酒，给除了小晴之外的所有人都斟上了一杯。
千千带头说了一段祝酒词。
“今天感谢大家能够到我家来......虽然我们......但是希望......让我们干杯。”
之后钱鑫鑫、白芸、文之、唐雪、清荷等都依次祝词。每当一人发言过后，大家便碰杯喝一口酒。当他们都发言结束之后，众人的酒杯也成了空杯子了。
“来，别干喝酒了，吃海鲜。”
文之等人依次入座，侍者们为众人戴好餐巾，又将十多道菜摆在餐桌上。文之等人都是“孩子”，也不客气，菜刚一放好就动起了刀叉。女生们吃饭的时候还比较收敛，起码用着餐具，而男生则粗鲁的多，竟然直接动起手来。
“之哥，你慢点吃，别把油汁流到衣服上。”
“没事。千千我告诉你，大口吃肉才香。”
“武罗，你别给我加菜了，我盘子里放不下了。”
“徐颖你快点吃啊，多吃点不就可以了吗。”
“佳原，你怎么只吃意面不吃海鲜啊？”
“因为我要利用最少的时间来补充最多的营养，反正物质的能量是守恒的，所以我这样先吃完意面再吃海鲜可以提高效率。裴宁宁，我建议你也这样。”
大家边吃边聊，其间有说有笑。
等到大伙吃完之后，侍者们清理好厨余，然后大厨和侍者们便告辞离开了。
这时候大伙还没有尽兴，所以又开起了派对。
一开始大伙就是唱歌，然后唱腻了就开始打牌，牌打腻了又开始聊天，可是聊天聊腻了却又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好。
这时候白芸出了一个主意，叫大家玩“国王游戏”。这国王游戏便是大伙从一铜壶中依次抽取竹签，其中一支签上印有国王头像，其余签上印有数字，抽到国王签的人可以指定抽到某个或几个数字的人做某件事情，而抽到数字签的人则要完全服从。大伙认为这个游戏还挺有意思的，于是纷纷同意了白芸的主意。
大家围坐成一个圆圈，将盛有竹签的铜壶放在当中。
第一轮抽签，是徐颖抽到了国王签。
“我选谁好呢？”
武罗坐在徐颖对面。他对着徐颖做口型，意思是暗示自己是8号，要徐颖不要叫到自己。
“那就请8号讲一个笑话或是唱一首歌吧。”
武罗道：“我是8号，我不会唱歌咋办？”
“你随便发挥就可以的，加油。”
“那我就献丑了，”武罗清了清嗓，“我在马路边捡到一根烟，马上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烟，对我把头点。我对警察叔叔说：叔叔给钱。”
大家伙哄然大笑。
“武罗真有你的。”
武罗羞涩地摸了摸头。
第二轮抽签，是小晴抽到了国王签。
许佳原坐在小晴对面。小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佳原，只见许佳原挥了挥手。小晴看到许佳原张开手掌，以为许佳原是5号。于是小晴说道：“5号，跳一支让人害羞的舞蹈。”
“啊？”裴宁宁叫道，“我是5号。”
“什么？不是佳原哥是5号吗？那你为什么伸出五根手指呢？”
“我没有伸出五根手指啊，我只是看你总盯着我，挥手看看你是不是走神而已。”
“哼！都怪你！”
裴宁宁站起来，身子靠在桌子上，做出了一些妩媚诱惑的姿势，又扭动腰肢、胸部、后臀，做出许多性感的动作。裴宁宁边跳边脱下外衣，时而坐上桌子摆弄双腿，时而趴在地上上下起伏。这舞蹈，男生看了只觉得热血沸腾，女生看了却觉得羞涩难当。
第三轮抽签，是裴宁宁抽到了国王签。
钱鑫鑫坐在了许佳原身旁，她暗示裴宁宁，许佳原是3号。
“那么请3号表演一下才艺。”
许佳原一脸懵圈，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唱首歌好了。”
“唱。”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你他妈眼瞎吗？老子明明是黑白的。”
大家伙哄然大笑。
“佳......佳原，没想到在你刻板的外表下却暗藏着一颗闷骚的心啊。”
许佳原害羞的低下了头。
第四轮是千千抽到了国王签。
千千道：“2号表演才艺。”
文之叫道：“你怎么知道我是2号。”
“我猜的，因为你二。”
“那好吧，我唱一首歌，”文之唱道，“两个小情人啊，推开宾馆门啊，亲啊，嗯嘛，摸啊，啪啪。”
大家伙哄然大笑。
“好好的《两只小蜜蜂》竟然就这样被你糟蹋了。”
“低调低调。”
照这样子玩了几轮，大家也便渐渐玩腻了，都想着怎么找点新乐子出来。于是这之后抽到国王签的人提的要求便越发变态起来。
文之抽到了国王签。
“2号是谁呢？”
文之看看坐在左侧的白芸，又看看坐在右侧的千千，再看看坐在对面的钱鑫鑫。
“我想要2号......”
钱鑫鑫道：“我是2号。”
白芸道：“我是2号。”
千千道：“我才是2号。”
“我想要2号之外的人都喝一杯酒。”
千千是2号，除了千千之外的所有人都喝了一杯酒。
千千道：“为什么你知道我是2号呢？”
“因为You are right.”
下一盘是钱鑫鑫抽到了国王签。她心有不服，而白芸在对面暗示她文之是4号。于是钱鑫鑫说道：“4号，我要你说一件心里的小秘密。”
文之道：“小秘密？我曾经看到过在场的一位女生光屁溜，你猜猜是谁？”
钱鑫鑫以为文之是在说自己，双颊绯红，扭扭捏捏地回道：“我......我怎么知道。”
“我妹妹呗。”
钱鑫鑫恍然大悟，明白了文之这是在耍自己开心。于是两人便在接下来的游戏中相互揭短，专门针对彼此。文之旁有白芸给钱鑫鑫做内应，钱鑫鑫旁有唐雪给文之做内应，两人每局都知道对方底细，每每提要求，总是提些奇怪的要求，比如说一口闷瓶啤酒等。众人坐在一旁，都看出两人苗条不对了。
一眨眼已经过夜了，小晴早已经困得睡着了，其他人也都准备回家了。
文之和钱鑫鑫都喝的稀醉。
因为酒后出汗，加上下午布置时身上蹭了灰，所以钱鑫鑫打算回家洗澡。
“下次再喝，我先走了。”钱鑫鑫对文之说道。
“不许走，”文之嗓道，“再战三百回合”
“让开！”钱鑫鑫说着，将大伙没有吃完的那个五层奶油蛋糕的顶层抓起来朝文之丢了过去。
文之没有被打中。
文之一生气，直接将第二层的蛋糕糊到了钱鑫鑫脸上。
钱鑫鑫大发雷霆，冲着文之便是一顿暴捶。
钱鑫鑫捶完文之之后，千千叫钱鑫鑫到楼上去洗个澡，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好了。
文之也要留下。
钱鑫鑫道：“留下你太危险了。”
“我哪里危险？”
“我怕你个色痞偷窥我。”
“我偷窥你？又不是没见过你那个，那么小，哕。”
“你那个很大吗，小不点。”
“你再说。”
“你再说！”
千千见两人又吵起来了，于是叫文之回家再洗，家里只有女生，不方便。
文之要带小晴回家，可是小晴在此早已经睡得熟了。千千不好打扰，就叫小晴留下和自己睡。
“放心，我和千千一起陪着小晴睡好了，你妹妹受不了委屈。”钱鑫鑫忙打发文之离开，好叫自己可以快些洗澡。
“你就算了吧，晚上小晴睁开眼再看到你吓坏了。”
“滚球子！”
“再见！”
文之推开千千家的门，门外竟挂起了大风，风里夹杂着团团白雪。文之等人在千千家玩的太久了，地上的雪已经下了尺把厚，可是众人却一无所知......
从除夕那天开始冀东的雪便陆陆续续地下着。因为家里冷，所以小晴自打除夕那天开始就住在千千家里，没有回家，一直到年后秦红梅从村里回来，那时候小晴才同意回家。
小晴住在千千家的这些日子里，有千千照顾小晴，不需要文之为她操心，所以文之便可以专心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文之从大年初四开始便每天上午去上英语补习班，下午的时候就待在家中追番、看书、写文章。别看文之平时显得特别爱说话，但其实文之是一个很内敛的人。文之内心的很多想法都得不到他人认可，而他却又希望别人可以理解自己的想法，所以文之就通过文字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用文字来构筑一个自己理想的世界。文之可以说是人们眼中典型的坏学生，不是因为文之哪里犯了错误，而是因为文之的成绩一直平平无奇。他从小就被人嫌弃，除了那些和自己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之外，好学生中只有千千肯拿自己做朋友，所以文之特别珍视自己和千千的这段友谊，以至于某些时候为了维持它的存在，甚至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除了千千，文之感觉自己一无所有。于是文之便选择逃避现实。在动漫中，他是俯瞰一切的上帝；在自己的文学世界里，他是创造所有的造物主。文之只有在那里才可以找到心灵的慰藉，所以文之在追番和写文章这两个爱好中投入了许多。平时家中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扰到文之的创作，而此时，家中只有文之自己，所以文之感到这时候的自己是最快乐的。
文之带着快乐去到他最讨厌的英语辅导班，感觉那快乐把自己在英语课上的一切不愉快都给冲淡了。
因为安如平是安迪的亲姑姑，所以安迪年后是跟着文之一起去上的辅导班的。
安迪在高一的时候喜欢过文之，虽然安迪后来知道了文之不喜欢自己，但她还是对文之很有好感。这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上补习课，安迪便有意找文之搭话。
文之和安迪什么都在聊，从高一聊到高二，从校内聊到校外。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个不可回避的人物，赵一丹。
文之道：“也不知道赵一丹现在怎么样了。”
安如平听到后说道：“我听说赵一丹和季宁老师搞对象了，是真的假的？”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告诉您一个小秘密。我妈曾经给季宁老师说过一桩媒，但是人家女方后来没有答应季宁，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我后来偶然间撞见季宁和孔翠霞开房去了，就在‘轻语酒店’。”
“是吗？那这件事季宁老师做的可不对，怎么可以脚踏两条船呢。”
“是三条船。还有赵一丹呢。”
“这我得好好跟赵老师反映反映。如果这件事是误会，那也倒好，可如果是真的，那就得叫赵一丹提防着点了，可别吃亏。”
安迪和文之相视一笑，说道：“放心，她定准吃不了亏。”
英语补习班上到正月十四便结课了。秦红梅是正月十五回的家，正好留出一天时间来叫文之好好收拾收拾家里。小晴也是文之正月十五那天接回家来的。原本秦红梅叫文之接小晴的时候顺便请千千来家里过元宵节，可是不巧，熊熊从曲阜回到冀东了。于是元宵节当天，孙利发带着千千一起请熊熊吃了顿晚饭，那么千千自然是无法来文之家里做客了。不过文之家里也还好，小晴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妈妈了，一见面就粘个不停，一大家子看着晚会，吃着元宵，倒是也并不无聊。
正月十六，那是一个久违的晴天。文之骑着自行车，后座载着千千，两人早早地就赶到了学校。
“下了好久的雪终于停了，”文之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开学了。”
千千道：“开学了也好，新学期新开始，这是一个好兆头。”
“希望如此。”
在到校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千千就从文之的自行车上下来了。因为他们远远地就看到张汇丰和吴主任站在校门口，正盯着逮有违纪行为的学生呢。
“张主任好。吴主任好。”文之和千千叫到。
张汇丰道：“文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没有迟到呢。”
“您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吴主任道：“张主任那是在夸你有进步呢。”
“是吗？那谢谢主任的夸奖。”
“别贫嘴了，你俩快去教室收拾收拾吧。开学头一天，教室里少不了有灰尘。”
“好的，我们马上去办。”
两人走进校园之后，千千对文之说道：“看到了吧，只要你有进步，老师们还是会好好对你的。”
“那是当然。”
两个人走进教室，发现已经有不少同学在打扫卫生了。于是文之叫上男生涮墩布来拖地，千千叫上女生洗抹布来擦桌椅，不一会就将教室打扫的干干净净。后来到达的同学们见到自己的座位也被打扫过了，对打扫的同学们是连声道谢。文之和千千等人感觉自己的劳动换来了同学们的感谢，一个个脸上都乐得不行。
陈清华和白芸来的比较晚。白芸到来后直接走到千千身旁，然后在千千耳边说了些什么。千千听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上午都没有再笑过。而陈清华则直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后的宫怡心不时和他小声说几句话，但是陈清华对宫怡心却是很冷漠的。
文之感觉白芸和陈清华这两个人有些怪怪的，便向白芸问发生了什么事。
白芸道：“等着吧，暴风雨就要来了。”
文之不解，带着疑惑一直到中午放学之后。
中午放学的时候，千千叫上文之等一干好友陪着自己一起回家。刚刚走到院子里，只见陈清华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你做什么？”
“我今天要做我人生中一次重要的决定。”
“什么？”
“千千，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为你深深着迷......”
白芸道：“陈清华，你不要胡闹！”
“我来到冀东一中便是因为你，为的是追寻你的脚步......”
唐雪道：“陈清华，住口！”
“你应当知道我是深深爱着你的......”
清荷道：“千千，怎么办？”
“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向你告白......”
千千没有听陈清华说什么，转而对文之说道：“之哥，你曾经说道会罩着我，现在还算不算数？”
文之道：“当然算数。”
“我喜欢你。”
“这......”
“就这么简单，与陈清华无关，我就是单纯的喜欢你。”
“我......”
陈清华那边接着说道：“千千，今天我要对你说......”
“千千，我喜欢你！”文之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千千。”
“千千，你不必叫牛文之来搪塞我。你听我说，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对千千也是真心的。”
“真心的。你配吗？”
“我只知道你不配。”
两个人互相虎视，马上就要动手似的。
“够了，”千千道，“我喜欢人的是牛文之。就这么简单！”
千千说完话后便冲出人群，径直跑出了校门。
陈清华道：“那么好，牛文之，我接受公平竞争。咱们在此立一个君子协定怎么样。咱们比一比谁更有本事，谁能捕获千千芳心谁留在千千身边，输的人尽早滚蛋，不许再纠缠千千。怎么样？”
“我凭什么和你立那些无来由的什么‘君子协定’，你算老几。”
“别怂啊。”
“谁怂了。”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赌就赌，老子还怕你不成。”
“谁赖账谁是狗娘养的。”
“一言为定。”
文之刚说完便后悔了，一不小心竟落入了陈清华的圈套。
正当文之后悔之时，不远处传来“啪”的一声响。众人一看竟是赵一丹、孔翠霞、季宁三人在楼旁一隅处争吵。
“季宁，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一丹，你听我解释。”
“季宁，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翠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啪，”孔翠霞抽了季宁一个大嘴巴。
“那是怎么样？”
“我们俩真没什么？”
“季宁，你说我们俩没什么，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赵老师，我们俩早完了。”
“你们俩完了，你们俩完了你就来糟践我是吗？”
“不是......”
“渣男！”
“渣男！”
“啪”、“啪”。赵一丹和孔翠霞又各自抽了季宁一个嘴巴，然后二人愤愤离去了。
见到季宁被两位“女魔头”打脸，同学们纷纷把注意力投到了季宁那边，没人再围着文之了。
白芸、唐雪和清荷三人拉着文之逃离了学校。
“幸亏有季宁老师这一码子事，要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脱身是好，没准还会把主任给招来呢，那样事情就严重了。”
“文之，你先不要高兴的太早。你和陈清华打赌，如果比学习成绩，你觉得你有哪一科比得过陈清华吗？”
“没有。”
“比才艺呢？”
“也没有。”
“那你凭什么赢？”
“车到山前必有路，操那心干什么？况且我是帮千千解围，一时义愤填膺，哪里管得上这些。”
“那你是另有妙计喽？”
“没有。”
“那......”
“哪有那么多问题。好了，时候不早了，再见。”
文之骑上自行车便扬长而去。
白芸等人叹道：“唉！随他去吧。”
自从文之答应陈清华的所谓“君子协定”时起，他们二人之间便开始了明争暗斗。
陈清华打心底里是不认为文之可以比得过自己的，于是他便没有把文之放在眼里，照常对千千展开进攻。陈清华时不时地向千千嘘寒问暖，升温了告诉千千减衣，降温了告诉千千加厚，下雨了给千千送伞，刮风了给千千打车。这些行为，倘若在毫不知情的外人眼中看来，那便是“暖男”的行为了。
一班的同学们自然是知道千千和文之二人是青梅竹马的，千千心中一直装有文之，只是文之自己不晓得罢了。所以尽管陈清华对千千这么体贴，这么温柔，但在同学们眼中他依就是没戏的。可是其他班级的同学却是不清楚这其中的内幕的，看到千千总是对陈清华爱答不理的样子，反而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大家便无中生有，捏造出来许多故事。这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再添些油加些醋，竟把千千拒绝陈清华的原因归咎于文之，说文之是第三者，陈清华才是千千的真爱。这些流言在陈清华那里倒是正中下怀，可是文之听到后却是特别反感。
为了给文之澄清，千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成天和文之黏在一起，卿卿我我，如影随形。千千对外便是宣称自己喜欢文之。旁人听了，也便减轻了对文之的误会。
千千对文之可谓是体贴备至，天热了告诉文之换薄一些的衣服，天冷了便叫文之套一件外罩，下雨了提醒文之带伞，刮风了就让文之坐着自己家的汽车上学。这些行为，在外人眼中看来是如此奇怪。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千千对陈清华的关心是如此地冷漠，反而对文之却是如此地体贴。但是在千千和文之的好朋友眼中看来，这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他们知道，千千和文之一定会走向同一条大路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现在，时间便刚刚好。
陈清华在千千和文之眼中便是一个外人，自然也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的不及文之，看到千千和文之整日的摽在一起，他对文之的恨便更加几分了。
陈清华想要尽快和文之做一个了断，免得夜长梦多。千千知道文之和陈清华之间有一赌约。她起初对此十分反感，认为他们二人没有尊重自己的意愿便自作主张，这是对自己极为不尊敬的。可是后来唐雪和清荷告诉千千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说不定这次打赌就是一个考验文之和陈清华究竟谁才是真的适合自己的机会。于是千千便默许了文之和陈清华之间的打赌。如今陈清华想要和文之做一个了断，千千就对二人约法三章：第一，因为两个人学习成绩相差悬殊，不以学习成绩定输赢；第二，不可以挑衅对方或使用暴力；第三，不可以违反法规和纪律；最终解释权由千千所有。文之和陈清华对此没有异议。于是两个人那愚蠢的赌约便开始了。
开学后不久，文之和陈清华便遇到了一个可以相互竞争的机会。因为省里举办了一个中学生数理化竞赛，所以学校要求高一高二年级各实验班分别选出数学、物理、化学选手的人选。文之和陈清华都看中了物理这一科的名额，都报名参选物理选手。在物理老师看来，文之的物理很有天赋，想要选文之出战物理一科。在班主任季宁看来，陈清华的综合能力较胜，想要选陈清华作为选手。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商议之下，就决定出一套模拟试题来考考二人，并给了他们一周时间准备。
在一周的准备时间里面，千千等好友帮助文之认真分析了往届省级物理竞赛的考题，以用来应付老师出的这套模拟题。这其中许佳原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他刷过近几年的竞赛题，有些总结，便将其全部告诉给了文之。这无异于给文之提供了一条捷径。而陈清华则没有那么麻烦，他料定文之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面是不可能赶超自己的，所以依旧按部就班的学习，没有专门为此改变什么。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物理老师选择了一个晚自习给二人进行了考试。
拿到试卷之后，文之首先扫了一眼题目。
“诶呀，”文之心中惊道，“这模拟题的题目怎么都像是往年竞赛题的变形啊。”
文之再一仔细浏览，可不是往年竞赛题的变形嘛。
文之胸有成竹，拿起笔来便字如雨下，一口气就将整套试卷都写完了。文之自我感觉良好，除了某些题目因为变形后的结果太难算而只写了过程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十拿九稳了。
考试结束后，文之和陈清华回到教室。
千千向文之问道：“考得怎么样？”
“十拿九稳。”
“那就好。”
“千千我告诉你，这一次的考试题都是以前竞赛题的变形。我因为之前将这些年的物理竞赛题都刷过一遍，所以一看那些题目就知道怎么写。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我的运算能力还是差点劲，有些题目只写了过程而没有写结果。”
“没事，放宽心，你尽力了就好。你想想看，你这是之前刷过题的，那陈清华可不一定刷过，你这也算是以逸待劳，不能说稳操胜券，但你也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了。没问题的。”
陈清华在一旁听到了千千对文之讲的话后说道：“那可不一定。我虽然之前没有刷过竞赛题目，但凭我日常的积累，我这次也还是全部写完了。所以嘛，你提前刷了题也不一定有用。”
千千道：“全写完了也不代表是全写对了，咱们等结果再说。”
结果是什么呢？
第二天早自习，物理老师在班里对同学们说道：“昨天晚自习我对牛文之同学和陈清华同学做了一次物理模拟考试，结果出人意料。”
同学们听到后纷纷猜测。
“是文之吗？我看文之这几天挺努力的。”
“是清华吧。毕竟他平时成绩摆在那里的。”
宫怡心带头叫道：“清华！清华！”
李蜜和王莉莉随后一起附和。
千千紧接着叫道：“文之！文之！”
唐雪和清荷随之一起应和。
物理老师什么也没有说，一直摇头。
“那究竟是谁呢？”
白芸道：“难不成，两个人分数一样？”
物理老师点了点头。
那么文之和陈清华到底谁来代表冀东一中高二一班参赛呢？这个问题深深困扰着季宁。季宁还是想要让陈清华参加，但是物理老师依旧不同意。到了最后，物理老师一拍板，就叫文之参赛了。
为什么叫文之参赛呢？这不是没有理由的。物理老师这样解释道：“虽然说牛文之和陈清华的考试成绩是一样的，但是我却认为他们在考试之外的学习生活中是截然不同的。我这次所出的考试题都是往年省内竞赛题的变形。牛文之的错误只是在于有些题的结果没有写出来，但是计算过程大体上没有问题。可是陈清华则是有一道大题整题有漏洞。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文之课下是真的刷了一遍竞赛题，而陈清华是没有提前准备的。从一个学生对待竞赛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是否可以胜任。我认为牛文之可以，而陈清华我不这么认为。”
季宁没有敢反驳物理老师的观点。但是他还是很欣赏陈清华的，总觉得陈清华身上有自己当年的影子，想要好好栽培他。所以他将物理选手的名额给了文之，而将数学选手的名额给了陈清华。
竞赛还有一个化学选手的名额。因为孔翠霞和季宁分手之后没有再来往，所以她就自己做主，给了许佳原化学选手的名额。其实季宁原本是想在千千和白芸中间做挑选的，但是千千和白芸感谢许佳原在文之准备考试期间对他的帮助，所以两人都把名额让给了许佳原。
就这样，文之等人开始准备迎战竞赛。
竞赛的日期是在一个月后。在这一个月里，千千每天都帮着文之学习物理知识。
“这是一个天体运动。”
“我当然知道这是天体运动，那么是怎样的天体运动呢？”
“三星运动？”
“不错，三星运动。那么我们首先要......”
......
“这两个物体下滑的速度是一样的。”
“对了，因为加速度的大小与物体的质量无关。那么我们首先要......”
......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文之和千千总是在课下进行着像上面一样的讨论。
由于文之和千千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总是在一起讨论问题，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显得特别亲密。这令陈清华很眼红，但是也只能是眼红而已。因为无论陈清华对千千做什么，千千都不会理睬陈清华。于是陈清华就只能是将怨气转嫁到文之身上了。
文之很刻苦，他倒不是多么热爱学习，而是看不惯陈清华。这时候的文之虽说已经和宫怡心“分手”了，但还是对此耿耿于怀。每每看到宫怡心缠着陈清华问问题心里便不舒服。文之想自己高一的时候明明是可以参加全国竞赛的，可是为了宫怡心，自己却放弃了参加。如今宫怡心总是对陈清华执迷不悟，试图叫陈清华喜欢自己。文之看在眼里，岂能不气愤呢？于是文之化气愤为动力，既然宫怡心缠着陈清华，那么自己就和千千走得近一些，多向她请教问题以提高自己的能力。陈清华看到后也是气愤得很。就这样，两个人便死磕上了。
千千看到了文之的努力。于是在文之临参加竞赛的前一天晚上，在两人一起回家的路上和文之聊了一聊。
“之哥，你何必要和陈清华较劲呢，是因为什么？”
“我只是看不惯他那幅嘴脸罢了。”
“是因为宫怡心吗？”
“以前或许是的，但是现在过去这么久了，许多问题我也都想开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留不住的。既然她喜欢的是陈清华而不是我，那么我又何必过分执着呢。”
“那你不是为的宫怡心又是为的什么呢？”
“我也说不上来。我原先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会罩着你的，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他陈清华招你恶心，我便看不过去，非要和他较量个高低不可。”
“我看你这些天挺努力的。”
“我只是不想输掉这个赌。”
“你还当真了。”
“为了你，当真一次又有什么呢。”
“你......你说的什么？”
“没什么。”
“我听到了。”
“你没听到。”
“我听到了。”
“你没听到。”
“我听到了。”
“听到了就听到了，我反正是不会再说第二遍的。”
“但是我想再听一遍。”
文之在千千耳边说道：“那我可说了。”
“说吧。”
“多物体叠加的动量守恒问题怎么计算。”
“什么？”
“就是晚自习我们没讨论完的那一道题。”
“滚！”
千千狠狠地拍了文之的后背一掌，然后向前跑开了。
“千千，你不坐我的自行车了吗？”
“滚！”
“千千你跑得慢一点。”
“滚！”
千千在前面跑，文之在后面骑车追。文之是可以追上千千的，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和千千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千千跑到皇府花园前，跑进小区门口。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文之、陈清华和许佳原三人坐着学校安排的大巴车赶到外地参加考试。班里的其他同学们一如既往地上课，不过却也有人在担心着他们三人的考试结果，一直等待着三人的归来。
这三人考完试的第二天便回校了，又过了一阵子便出了考试结果。
文之止步于五十强，而陈清华和许佳原都是前十名。
得知结果后，季宁是这么说的：“我就说物理派陈清华的好。果不其然，文之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
物理老师却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派文之是明智的选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文之通过这一个月的努力，成绩进步不少，而陈清华只是维持了他以往的成绩罢了。从竞赛考试来讲，文之失败了，但是从对一个学生的培养来说，我们是成功了。”
这是老师的观点，再说说同学的。
知道考试结果后，陈清华找到千千说道：“文之输了。”
千千道：“不，文之赢了。”
“为什么？明明是我名次更靠前。”
“第一，我之前说过不以成绩定输赢；第二，文之通过努力获得了进步，而你没有；第三，你连名额都没有争过文之，又何谈赢了呢？”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说过最终解释归我所有。”
“那我要求再战。”
再战？再战什么呢？
还别说，没过多久，再战的机会就来了。
冀东一中举办了一场春季运动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