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第十二章 苦尽终于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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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立柱走后,栓子怀抱着这20万的现金,放下怕一转身钱不见了,抱着怕钱化了。钱肯定是不能长腿跑了的,唯一控制身体行动的是喜极而泣的心情。盼星星盼月亮,在2015年10月12日这一天,栓子终于凑够了延续生命的钱,这仿佛已不是金钱,而是今后几十年的人生。

栓子突然感觉心情特别的好,身体轻飘飘的,不像以前那样臃肿和沉重了,走起路来蛮轻松的。“难怪人们说,心情好能治百病。柱子一来就给我带来好运气,自己感觉是一个健康的人了。”栓子边用三层衣服把钱包裹起来,边自己念叨着。

正好趁着栓父栓母还未回来,今晚露上一手,一家人高兴高兴。栓子心里边想着边动起手来,来一个炒鸡蛋,栓父最爱吃儿子做的炒鸡蛋了,记得上一次做这个菜还是得病之前的事了。况且家里省吃俭用,炒鸡蛋算是荤菜,也有一个月没有吃过了。家里老母鸡下的蛋,都被栓母悄悄的攒下,留待多的时候拿到集市上换几个生活零花钱。

炒鸡蛋,放点韭菜,他们肯定喜欢。栓子慌里慌张的去菜园子里割一把秋日最后一茬韭菜,掐叶子有一点老了,但没关系,直接做韭菜鸡蛋馅饺子最好不过了。栓子之所以有这么个决定,是因为除了炒鸡蛋有材料外,家里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做菜了,更何况肉也舍不得吃,吃饺子是最好的饭了。

和馅、擀皮,一道道工序在栓子的手中渐趋熟络起来,也越发的加速了。栓子想在父母到家之前给他们一个惊喜,竟不自觉地哼起歌来。


02

夜幕降临了,大概八点钟的时候,栓父栓母才急匆匆的赶回来。在离家门老远的地方,栓母就听见了嘹亮的歌声,栓子安然,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的同时,不免心生疑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屋内传来儿子久违的歌声,还那么的铿锵有力。

“他爸,你听,儿子在唱歌来。”

“还真是啊,好久没听到了,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听到栓父这么说,栓母一颗沉重的心突然松弛了一下,儿子活的好,是他们老两口最大心愿。

交谈着不觉又加快了进家的脚步。

进屋后发现饭桌已经放好,满满一桌子的饺子规规整整的装满三大碟子,连酱油蒜也准备好了。栓子早早听见父母的声响,就先藏了起来,等父母发出吃惊的一瞬,栓子从厨房疾跑进屋,忙不迭的嘘寒问暖,告诉父母,这都是他的杰作。

栓父没有吱声,转身去外面洗手更换衣服。栓母掉了几滴泪,一面感慨儿子真的长大懂事了,一面被洗去的一天疲惫又突然涌上心头,强忍着安慰自己,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强。招呼栓父“麻溜着,尝尝我大儿子包的饺子。”

三人坐定,栓子笑意相迎,问询父亲是否喝上二两小酒。栓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从炕上下地走在外屋,并对栓母说“你来下,我有点事”。

“什么事,非得赶在现在说,难得儿子高兴咱们一家人安安静静吃一顿饭。”

“你瞎高兴啥,你不觉得儿子今天有点不对劲?”

“挺好呀,就是比平常开心嘛。”

“我说你榆木脑袋是不,你忘了前些天儿子去参加了那个谁的葬礼了?”

“是啊,那怎么了?”

“那个儿子的病友是怎么死的?”

栓母恍然大悟,口中连念着三遍“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那可怎么办啊?”栓母最受不了提起和这有关的事,脸色由红变得苍白。

“先别着急,这不是我琢磨的吗。”

“一会儿,这样顺着栓子。吃完饭也不能掉以轻心。干脆,今晚别睡了,看着儿子。”

“行,我听你的”。

栓父栓母表面上平静的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心里却战战兢兢。一挪一挪的进屋吃饭。


03

栓子提议三人先干一杯,分别给父母各满一杯,栓子以茶代酒。并宣布有个好消息要宣布,栓父依然面无表情,栓母看看栓父的眼色,赞同儿子的提议举起酒杯。栓父一饮而尽,栓母看看儿子,又看看栓父心里埋怨起丈夫不长心。

这时,栓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宣布,做手术的钱已经够了,并高高举起那沉甸甸的20万现金。

“啊?”栓母说,儿子你说的啥,刚才妈没仔细听。

“妈,我说,我做手术的钱够了。”

“真的吗?哪来的这么多钱。快跟妈说。”

“是柱子,是柱子借到的。”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儿子,再给妈倒一杯,妈今个也高兴。”

栓母一连三杯酒下肚,脸色红润起来了。

栓父还是没有声响,只见脸颊上有两道泪痕。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栓子提议一家人去跳广场舞。


04

说起广场舞,可是建设新农村的新节目。在村中央一片空地上搭建了一个舞台,每天傍晚吃罢晚饭,村里人们都聚集在此处。有的吹笛打鼓奏乐,有的跳舞,有的席地而坐打牌消遣,好不热闹。

其实栓子家距离广场舞台并不远。自从有了这个新节目之后,栓父栓母从来没有去过,甚至听到吹吹打打的乐曲,都觉得是哀声遍地。哎,没办法,邻里乡亲都理解,也就不强求都参与了。

栓母听到儿子的提议有些心动,那样的生活是栓母一直憧憬着的。栓父说道,想去就去,正好消化消化食。

三人直奔舞台中央而去,村里人们男女老少热情洋溢的欢迎着这一家三口。伴着《小苹果》的旋律,一群人欢歌笑语的舞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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