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朋友聚会，C哥上来就告之大家他跳槽的消息，众愕然。要知道，C哥是位资深销售，在一家不大的民企发挥着不小的作用。他所处的行业近年竞争非常残酷，但他总能签下大单，帮助公司力挽狂澜。他的离职，是对公司的巨大打击。而他离职的原因听上去特别“可笑”：新的行政总监，为了节省公司开支，取消了茶水间咖啡的供应。我们听到，先是一愣，转而大笑，都觉得“不值”。一个家有咖啡，“猫屎”一堆的品味人士，怎么会为一杯三合一咖啡动气呢？确实啊，C哥说道，这年头，谁也不少一杯咖啡，但是有时候，就是少这么一杯咖啡。听懂的人，都点了点头，深知这句话的含意。从外面跑单回来，谁不想抱着杯热咖啡和同事谈笑几句。而这点待遇却被作为无用成本砍掉了，难免让人心寒。当然，竞争对手开出的优厚条件也是C哥离职的原因之一，咖啡只是一个导火索。只是这件事情，却让我联想到几年前读过的一篇“鸡汤文”，说是某外国航空公司，从给乘客的小吃（大概是花生豆一类的东西）里，每盘子少给一颗，结果一年节省了几万美元，公司褒奖了提出意见的人。当时我就笑出了声，想节省开支，干脆不发不就完了吗？或者两个乘客吃一盘，一年能省下一架飞机钱。又或者公司直接关门，一年省下几个亿。从乘客的口水里省下的钱，又对公司的发展有什么意义呢？之前总因为觉得“鸡汤书”里的故事都是编的而不屑，而这次，我真希望这个故事是“编”的，希望没有这样的公司，也没有提这样意见的人。
笔者所在的公寓是商住两用，楼上一家小小的补课机构，负责人是位个子小小的女生。偶尔去那边看看她的藏书，却发现随处可见用到一半的水笔。而她也经常一边整理，一边叹气。原来，老师和学生用笔，她来提供，从不小气，任拿任取。难免有人多拿几根回家，或者用起来不珍惜。我问她:那为什么不提醒大家省着用呢？她说：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呢？多伤害学生和老师们的感情啊，这么一点点待遇都不能提供，怎么会有一波波满意的学生和一位位优秀的老师呢？这点成本我是出的起的，笔消耗的多，说明我这里人丁兴旺。我以身作则，节省使用，用行动影响大家就好了啊。话到这里，我不禁肃然起敬。
经济社会，人人都想用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回报，可是很多时候，需要不计成本的投入，需要提升客户体验，更需要聚拢人心。公司如此，培训机构如此，大飞机如此，小水笔亦如此。开源节流，前提和重点一定是“开源”而不是“节流”，否则“节”住的，表面看起来是成本，其实是客户体验和团队的人心，最终“节”住的，便是业绩和利润了。因为，任何回报，都需要成本，天下没有“空手套白狼”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