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并不高,却生得十分结实,大概是从少年时起就开始打冰球的缘故。认识他的那个星期,我在心里郑重地和前任说了再见。
周六七点约在我最喜欢的whisky bar。酒过三巡,他提议去楼上。 再过了三巡,便开始上下起手。我内心其实是反感的,但这正是需要rebounce的时候,我便任由他去了。
在此后的半年时间,我们大概每两周见一次。从来不提前约。九点,十点,十一点,十二点,甚至一点两点的电话。
- What are you up to? Do you want to come over?
- Sure.
We talked a lot. And we had lots of sex.
关于他无法承诺的人生。关于我卑微的自我。我们像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分享所有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仅限于friends with benefits.
他说起他的少年,爷爷背着家里人偷情于是拿带他去动物园当幌子。当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情妇的台阶上三小时以后,爷爷终于衣衫凌乱的从情妇家里走出来。他问爷爷说,我们现在可以去动物园了吗。爷爷说,今天太晚了。下次。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
还有他爱的前任。有钱的富家千金。夜夜在家里开orgy party,要求他加入。他当年是个investment banker,过着每周100小时工作的生活。他爱她,但没法满足她荒唐的要求。他和我说,我居然还常常想念她。我说,It’s OK. It's life.
以及他没有办法不寻求其他女人的注目。他几乎以病态的方式在三番做MBA实习的七个半星期里睡了28个女人。他当时在业内最有名的那家投行。并且实习期满拿到了return offer。
我也会跟他说起我。关于爱而不可得的前任。关于我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以及我全然损毁的自信。我记得情人节那晚他花了两个小时试图说服我开始date Asian。虽然我当时差点就把他扫地出门(那可是情人节!),可后来我居然也就很听他的话开始去date Asian。It just didn’t work out.
我常常觉得对他有深刻同情。因为我知道那些荒唐的背后都是深刻的孤独。但我无法做什么。甚至,我也只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会要他的陪伴。因为他并不见得需要我的。男人在很多时候并不知道如何处理并且表达感情。只能自我封闭下去。并且他知道他不能给我更多,便也只能静默。
在那半年里,我们遵守游戏规则,维持边界。只在有一次,我说,I’m feeling loved. I think I would fall in love with you if I were 25. 他说,I’m good at manufacturing this feeling.
然后,我们慢慢地见得越来越少。但我一直会记得,在那些黑暗的年岁里,他一直跟我说,You’re such a nice, sexy and beautiful girl. You have so much to offer and you deserve much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