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倔强的小草(1)

林中月——小说《旧事里》人物形象分析

山间,一望无际的野草,自由而从容地生长,春去秋又来,生生不息。因为普通到随处可见,因为出生低微,它们很少引人关注。没人知道它们在这里生长了多少年,多少代,但这丝毫影响不到它们,只要头上有阳光,脚下有土壤,哪怕是在岩壁的石缝里,它们也能扎根默默生长。

偶尔,总会有些出类拔萃的野草冒头,亭亭玉立随风摇曳,顶着一抹淡淡的殷红,绽放生命的色彩。

也许某一天它会映入世人的眼帘,或蹲下身合个影;或随手摘下来凑到鼻孔深呼吸,感受大自然赋予它们特有的气息,淡雅芬芳;有的,则被移载到花盆里,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原生态,从此生活在喧嚣的城市,成为温室中的花草。

众草有的羡慕,有的惋惜,那是幸,还是不幸呢?

小说《旧事里》是我最近在读的一本难得一见的好书,我被小说中塑造的几位人物曲折离奇的故事深深吸引,欲罢不能。其中女主人公林中月的命运多舛,起起伏伏更是令人唏嘘。她就像一株从山野走来的野草,美丽、倔强、特立独行,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关于林中月的身世,小说中是这样叙述的。她原本出生在某城镇一个比较殷实的人家。阴差阳错,却被重男轻女的生母抛弃,从而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在被妇产科的女医生抱走时,说好的生死不问,从此再不相认。女医生得到一些微薄的补偿,也是因为看惯了这薄凉的人情,她也想努力给尚在襁褓中的女婴寻个好人家。一个漂亮的女婴,没有吃到母亲的一口奶水,就此离开生母,开启了她悲苦而艰辛的人生之旅。

原本说好的一户人家,却因为一个男婴的捷足先登,林中月人生的第二站又被改写。

计划的突然改变,让女医生措手不及,毕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不得天日。她本来想把孩子送到一户远房亲戚家再做打算,却因为走夜路误入一片小树林,一条粗大的大青蛇拦住去路,魂不附体的女医生扔下女婴落荒而逃。她就此落下心病,总感觉那女婴被大青蛇吞噬,早已不在人间。

那天晚上适逢中秋的前夜,次日一早,村里五岁的小旭和大亮出来割草,他们在小树林里意外发现了女婴,身旁还蜷缩着一条大青蛇。

看到有人靠近,大青蛇缓缓离去。大亮和小旭走近,只见女婴身上裹着印有蝴蝶的漂亮毛毯,脖子上挂一条玉坠,白白净净的面庞,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正望着他俩甜甜地笑。大亮被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婴深深打动,不由自主就抱回家里。

大亮恳求母亲张美凤收留下这个女婴,无奈这家过得也不宽裕,而那时大亮的母亲也刚诞下一个女儿,再要养活一个弃婴,唯利是图的张美凤才不会答应。

女婴因为饥饿哇哇大哭,万般无奈的大亮恳求母亲给女婴喂一次奶。看到女婴身上裹着的漂亮毛毯,张美凤勉强答应,抱着女婴转身回屋。再出来时,女婴身上的毛毯和玉坠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破旧棉絮。

张美凤呵斥儿子快点把女婴送走,大亮抱着女婴无所适从,坐在村道旁,女婴哭,无助的大亮也跟着哭。

哭声引来众乡亲,七嘴八舌,探究猜测女婴的来路,继而为孩子寻找人家。

人群中就有小旭的母亲柳丰瑞,众人穿掇她收养,养大后好给小旭当媳妇。可这家也有了一儿一女,庄户人的家境并不殷实。本不想收养,怎奈当家的林成孝对这个女婴很是有眼缘,他很喜欢这个孩子,决定收养。

就此,弃婴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虽不富裕,好在这家人斋心仁厚,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没人知道女婴的身世,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和生日。因为她是在八月十五被人在小树林中捡到,林家就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林中月,而生日也就顺理成章定在农历的八月十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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