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时候写些东西了。一些无聊的闲话。事实上,或者说记忆里?两个月,或三个月?我写不出来一句话,一句完整的,充满艺术性质的表达。我设想过很多原因,值得一提的是,在所有可能性里,最大可能的就是,创作并不能使我快乐。若非如此,便不能完美解释为何我这段日子以来完全没有想过用创作来表达。是的,在我的概念里,创作即表达,不然还是什么?语言是有缺陷的,无论用何种美妙的方式。若非如此,若非……
日子啊,一如既往,分不清来日与往生,我渐渐失去对时间的准确判断?就在不久前,我掰着指头也没算出来,离五月还有几天,我只知道快了,马上了,就像,就像那个,那个什么,就像什么呢?就像这种感觉,明白吗?呼之欲出,却戛然而止。日子啊,时间啊,来日啊,往生啊,分不清了,搞不懂了,我怀疑我从来没有弄懂过任何东西,我怀疑起这段枯萎的记忆叶片。你或许看过类似的恐怖传说?一个人,或许,通常是一个漂亮女人,大概穿着红色衣裙,血色高跟,在某处阴森昏暗的角落,醒目地,麻木地,踩着枯黄的树叶,你远远就能听到叶片碎裂的声音,那女人就这样不知疲倦地舞蹈,直至血液干涸。
即使光着脚,树叶也不会跳舞。
时光如此般寂寥,无休无止,反反复复,喋喋不休。
四月,好啰嗦啊,四月,是四月吧?你真是个啰嗦的月份。像只会指责的母亲,像只知暴力的父亲,像说不出委屈的哑巴,像咆哮不止的聋子。你只知道雨,绵绵的,像咖啡,粘稠,苦涩,我想我应该给四月加三勺糖。我不明白,四月,为什么人们总是指责?怪这个怪那个,就像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你啰嗦?面对指责,是该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还是该像你一样,不痛不痒,不听不闻?呐,呐,又来了,你的声音太过千篇一律。若是雨不能让你完整表达,你何不降下高温,将那堪堪埋过鞋跟的雨水蒸发?因为你做不到,你是个没有情绪的玩意儿,你甚至都没有眼睛,可怜啊,五月来的时候,我该怎么悼念你?没有情绪的眼睛的你,那将眼睛如鲜花般摘下的死亡,将永远无法企及你的双眸。
我想,若是想要将自杀这件耸人听闻的事弄得有几分艺术色彩的话,大可以将双眼戳瞎,这样随着肉体的冰冷,灵魂也将永远束缚其中。来日与往生,都不重要,要痛苦,要幸福,要情绪,要那些能将心弦绷紧的事物,若什么感觉都已丢失,我只要感觉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