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至苦莫过于生离死别。
——题记
前几日,一学生要我看一篇她抄写的小说,并期待我的读后感。于是我趁着昨日休假的空闲,一口气读完了它。关于《霸王别姬》这个词眼,我最先想到的是西楚霸王及其妻子,再者便是张国荣主演的那部电影。而这篇小说是将《霸王别姬》这部京剧为线索,讲述了一些人帮一个男孩找回记忆的故事。故事里有亲情、友情和朦胧且单纯的爱情,平平淡淡,不足为奇。唯独“生离死别”一词让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不记得是多久了,在《为你读诗》中,卫东老师读纳兰性德的那一期,我听到这样一句话“你尝试过万般思念一个人而只能思念的滋味吗”。为何会思念?岂不是因为生离死别吗?纳兰性德有“别绪如丝睡不成,那堪孤枕梦边城”,别后想念,辗转反侧不得睡;李清照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处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别后相思,处处是愁;辛弃疾有“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阴阳相隔,想念却再也无法相见。
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每一次分别都可能再也不见。杨绛先生在《我们仨》中写到钱钟书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从今以后,咱们不再生离,只有死别”。尝尽了生离的苦,才会有如此真切的愿。生离是苦,死别更是。钱先生不知道,他离开人间之后,留给杨先生的是无边际的痛楚和无止境的思念啊。一个人,一支笔,写着《我们仨》,念着两个人。阴阳相隔,不正是万般思念一个人而只能思念了吗?
以前我根本不懂死别的痛,直到去年外公离世,才真真正正地明白每一次分别真的可能再也不见,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种阴阳相隔的锥心的痛。那时以为,说了下次回家再来看你,就还会再见,可不知道再见是外公躺在寿棺里,留一张照片,让我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面庞。一座坟,两个世界,一个人的安静,一个人止不住的抽泣和来不及的愧疚以及一辈子的想念。
是啊,不管是生离还是死别,有些人只能放在心里想念了。没有理由打扰,没有办法再见。一个人尝那种万般思念一个人而只能思念的苦涩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