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在床头无声地照耀,月瑶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头,她这个姿势已经持续了两小时。她的脑海中有无数思绪翻涌,泪水早已流干。
“我真的好蠢,我好恨……”
恨的究竟是谁呢?没有人能回答她。在这寂寞的夜晚,她的心声似乎已被寂静的夜色吞噬。
“小姐,你离开这里吧!”余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余妈是妈妈以前的佣人,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妈妈当年非常信任她,小时候月瑶就经常和她在一起,她平日里话不多,据说非常可靠,只不过早在五年前她就被媚姨赶走了。
记得那会她还在读寄宿高中,每天吃住都在学校。有次放假回家,突然发现余妈竟然消失不见了,并且怎么都找不到。那时她还特意跑去问过媚姨,媚姨说余妈回乡下照顾亲儿子去了,她不相信问多了几遍,媚姨就一再声称是余妈手脚不干净,偷了她的东西之类的。
“余妈,你来干嘛?看我笑话的?”月瑶讶异余妈的出现,但这会她心情特别糟糕,看谁都是敌人,这会她只想摔东西,只想发火,心里头的郁闷能把她撑爆。
“这个说来话长,你放心,以后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快点收拾东西,赶紧跟我离开。”余妈今天能出现在这里是非常的不容易,要不是当年她受人恩惠,她这辈子也不想踏进这里。
“不,我不走,我要等星泽。我要听星泽亲口跟我说,这不是真的。”月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虽然伤心,也很埋怨,但她一直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即便是真的,她也相信星泽肯定有难言之隐。
“小姐你别犯傻了,你等不到他的。今晚他就会和二小姐造小人。”余妈一边麻利地帮她收拾东西,一边耐心地劝解。余妈显得很急躁,恨不得直接把月瑶给拉出去,可惜月瑶今非昔比,体型庞大,哪里是一个瘦弱的妇人能拉得动的?
“你怎么知道?再说我还能去哪儿呢?哪里才是我的家?”月瑶还是摇头,她的眼神里已经失去了光彩,与之前的她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瑶瑶,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时间紧迫,你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家对你来说已经不再安全了,他们是豺狼,你在这里的每一刻都面临危险,他们随时都可能回来,那个女人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你,就像上次她无中生有地污蔑我偷她东西一样”。余妈清楚地知道,如果撞上那女人,估计她肯定会直接报警声称她拐卖人口。
月瑶坐在那里,心中犹豫不决,无神的双眼充满了困惑和悲伤。她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她确实能感觉到情况对她极度不妙,所以她必须就在这里找真相。
余妈清清嗓子继续道“:我偷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这次的事情似乎是蒋刘两家共同决定的,而且老爷也是知道的”。
“她们说了什么?我爸爸也知道这件事?他是我爸那他为什么不阻止?难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吗?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月瑶嘶喊着,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经过烈火的焚烧,只剩下深深的疼痛。
她的眼泪不住地流淌,仿佛每一滴都在诉说着无法言说的悲痛。她的话语充满了质问,那种无尽的痛苦和失望,像是被深海的寒冷和黑暗所包围。她在哭泣中寻找安慰,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释放内心痛苦的出口。
她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真要是觉得丢脸不娶不就完了,为何要如此羞辱?为何要极力欺骗?月瑶到底还是年轻不经事,哪怕是绞尽脑汁,她仍然无法理解家族里这些怪异的行为。
“当时隔得太远,断断续续地我听不太真切,我只听得那个女人说就一头肥猪而已,动动脑子使些手段很快就玩完了,后来好像还说得留条贱命,她大有用处。”余妈说到这里,眼神不自主地飘向月瑶,她声音有些发颤,嘴唇哆嗦,明显还在害怕刚才偷听到的消息。
其实余妈并不想卷进这些家族纠葛中,她在大家族里工作过好多年,自然看到过很多不为人知的腌臜事,况且这些事和她没多大关系,她只想安稳地把儿子养大。当然还得先还了夫人的恩情,毕竟儿子当年如果没有夫人相助,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走吧!瑶瑶,时间紧迫,等会撞上了她们就走不掉了,我用我儿子发誓,用我和你妈的交情担保,我绝对不会害你的,你妈还有东西存放在我那要交给你”。余妈见劝不动她,心情变得格外急躁,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很快她就收拾好一个小包袱。
月瑶闭眼沉思一分钟,决心不再抵抗,爬起来迅速收拾了一些重要物件塞进包袱中。
既然形势已如此,暗箭的确很难防,她心中明白现在最好的决定就是离开。不过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她发誓必定要将一切弄清楚,她也不是吃素的。
余妈带着月瑶径直往后门走,因为月瑶这体格根本走不快,余妈生怕和那女人撞个正着,因为她知道那女人实在太狠毒了,那眼神就像一把淬了毒刀子,她想起来就发怵。
一出后门,余妈领着月瑶匆匆忙忙地走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里已经坐着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见她们上车便开始嘟囔。
“妈,你们能不能快点?还要开好几个小时呢?晚上很不好开车的。”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子皱着眉头,脸色苍白显得没有生气和活力,表情很是担忧和紧张。
“好了,好了,我们马上出发!”余妈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抱怨,事情紧迫,不容耽误。
“阿姨,没事,你们先坐好,等会我开快点就是了。”驾驶位的男人看了一眼对方,出声缓解紧张气氛。
车灯亮起,车子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留下一串淡淡的轮胎印记。她们一行人能否顺利到达呢?黑夜里,到处都充满了未知和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