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雪狼跻身于羊群,蓝色的眼睛里映着它们的懦弱,低吟声伴着嘈杂的议论声。现在柔软羊毛里的面孔早已失去了分辨性,叫嚷声夹着咀嚼声拥在羊群中,吵碎雪狼的低吟。
该如何向羊群描绘: 天山的雪肆虐在脸庞上的冰凉,追寻猎物时疾驰的快感,烈日映着雪原的熠熠,瀑布倾泻的爆发力和水的冰凉。
它原本只是想找个伴一起浪迹天涯,奈何双方实力悬殊,有些物种终究只能是盘中餐,砧板肉,它开始的也没打算这样的血溅当场,肆意杀戮的。
只是这些不自量力的绵羊居然挨个顶着犄角过来排除异己。仗着羊多作势要把眼下的雪狼撕个粉碎,增加自己在羊群中的地位。
食不果腹的雪狼本就杀意满满,只是不管狼还是羊孤独起来都是一样的,它装模作样的吃草,发出咩咩叫,企图成为一条战线的朋友。
一只不再吃肉的雪狼被误以为没有战斗力的失败者,先是一只羊壮起胆子抢先一步吃了它的草,狼本着交友法则礼让一下。谁曾想又是一只羊,接着又是一只羊开始用头攻击起来。
狼群经常有斗殴的习惯,打闹追逐是平常,雪狼没想太多就陪着几只羊玩起来,它们进攻它继续躲闪,它们再次发起进攻,它又是纵身一跃,绕过他们,从后方轻咬其中一只羊小腿。
它玩的多欢乐,似乎回到那片有着狼群的雪原,直到母羊大声的咩咩引来许多只公羊它还没嗅到攻击的危险。
追逐 奔跑 它撒欢式样的低吟,以为这就羊群交友文化,直到一只母羊顶着犄角迅速且坚毅的冲过来时,它才倍感不妙。
狼终究是狼,哪怕嬉戏打闹,它身上高敏捷反应力也不是其他生物可以企及,就在母羊发起攻击的档口它一口咬住脖颈,随着獠牙的闭合,羊毛已被鲜血染红。利爪按着停止心脏跳动的躯体同獠牙把羊头和躯体瞬间分离。脚下的草地透着鲜血发亮,爪子上浸染着弱者的血液。
望着同伴粉碎的躯体,羊群嗡嗡作响,蓄谋着二次攻击。羊群给雪狼以热烈的进攻,四十五只绵羊奔袭而来,企图踏碎眼前嚣张乖戾的异类,它们身后无尽苍茫预示着他们赴死的结局。
寂静的草原腾起阵阵杀气,伴着羊群的蹄子声开始喧闹,它们冲过来的时候雪狼巧妙的闪躲到后方开始挨个撕咬致命部位。
爪子刺破一只 两只 三只绵羊的心脏掏出肠胃挂在羊毛上滴流鲜血。獠牙咬断剩下绵羊的脖颈,血管裸出完全不同于羊毛的颜色,和挂在外面的脏器统一了色调。
如果说人类的做爱是生命大和谐的前兆,那么此时充满杀戮和血腥的草原是生命大和谐的尾音。
雪狼望着狼藉一地的尸体,狰狞的哀嚎几声后挑选了一只最肥的绵羊从腹部开始咬破,掏空内脏后吞下腹部鲜美柔嫩的羊肉。
一顿撕咬后它彻底的接受自己命运,并未自己先前的伪善感到懊悔。
这样一匹凶猛俊美的雪狼站在尸横遍野的草地上领受了自己荒原狼的命运,它不再感到孤独更不再悲伤于自己命运,它好似殉道者一样坚毅的踏上一条险恶孤独的寻宝之旅。
它只是,即使孤独寂寥伴随终生它也要此生辽阔广袤,而不要钻营麻木轮为人类的盘中餐。它再不愿阿谀,它要同那苍山、洱海、大地、作伴逍遥度日,奋力狩猎、它应该活出狼王的模样。
夜里,它站在苍穹下,悬崖边对着满月哀鸣出,骄傲的灵魂永远灿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