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思考一些被忽略的东西,比如久治不愈的腿,和身上致命伤口留下的疤……
孟阑珊手撑着地板站起来,打着晃,扶着桌子才站稳。
一切诡吊又可笑。
她的头炸裂般疼痛,孟阑珊拿掌根一下一下揉着额头,等缓过神,才发现穿黑西装的管家站在窗前看底下忙碌的佣人。
“咳。”她抚着胸口忍不住咳出声,管家慢慢转过身来,冷漠的眼里罕见得带了一丝怜悯。
“他在同情谁?”孟阑珊顿觉好笑,于是就真的笑出来。
现在她已经三十一岁,一笑起来眼角有藏不住的皱纹,蔓延开来,像花瓶上的裂。
对面的男人长她三旬有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西装笔挺。
“有什么好怜悯的呢,先生,你总比我死的早。”
孟阑珊头一次带着笑跟这类人说话。
她没有先前的记忆,关于这幢活人墓的一切都不甚了解。
人们喊她夫人,于是她就得当夫人,天天等一个夜半归来、游魂一样的丈夫回家。
管家垂眸看着她挑衅的神情,忤逆地想:“这件东西是要换掉了。”
他在这宅子里数十年,自然而然地站到主人那头去,沉默地打扫主人遗留的痕迹。
“越活越回去了,老眼昏花,分不清黑白了。”他那时候想。
第一次见到孟阑珊是在五年前,主家年轻气盛跟姑娘们纠缠不清,某天他第一次领姑娘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