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琴师》被收录在古风歌手音频怪物2011年专辑《老妖的奇异之旅》当中,从不给听众们任何反应的机会,音频怪物用他多变的声音使我们从《百鬼夜行》那个有点恐怖又深觉愤恨的故事当中跳脱出来,将这个温暖却让人遗憾悲伤的故事娓娓道来,让不少听众动容。
都知道这是一个关于琴师的故事,然而究竟歌曲中所蕴含的是琴师与侍卫还是琴师与妃子抑或是与宫女的故事,却众说纷纭,
纵使词作者早有明示琴师的原型是春秋时期有名的演奏家钟仪。
公元前584年,楚郑两国交战,随军出征的地方长官钟仪不幸被俘,后又被郑国转送给晋国,钟仪成为被关押在晋国的“楚囚”。他自称伶人,哪怕是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他也依然不忘家乡,他的爱国不仅仅感动了当时的狱卒,更是在两年后用一曲楚调和他不忘记根本的品质让大臣范文子说服了前去军中查看的晋景公将他释放。
钢琴与古筝声音完美融洽地结合,歌声缓缓响起。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我又弹到如此用心”。
琴师关于过往的回忆由此拉开序幕,明月清风,遥望北星,伴随着桐木琴声,思绪飘去多年前。初遇时那人为他打开脚腕沉重的枷锁,让他摆脱掉身体上的禁锢。一晚热腾的粥,让那人与他的距离慢慢拉近。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夜风散开几圈涟漪,你在门外听我练这支曲,我为你备一件蓑衣。”
记忆纵然美好,不过只是遥想当年,时常会想起那年柔软却残缺的月亮,月光轻轻地打在他的身上。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送回多少离人唏嘘”,抬头望别国都城,夜空再美,也美不过故乡,若不是战乱,又何至于此,用血染红了的黄沙,寄予了多少离人归家的期盼。
那下着雨的都城依然灯火辉煌,阴沉天空下象征君王权利的城仍然一片欢声笑语,他不过是个战俘,属于他的,是漫漫长夜中无尽的思乡愁绪,与不知何时才能逃离宫闱的无力。
“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里,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它夹杂着你低沉的抽泣”。
终归是幸运,终于可以告别曾无数次想要逃离的宫闱,回头,却听有人哼着那首熟悉的曲子。远远望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那个人,连声再见都没说出口。
“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是人走不完的诗句”,孤身一人背着琴行走,脚下长路漫漫,回乡的路确是遥远。来与走,去与留,他根本没有自主权,全凭君王一句话。
等到他终于走完了那漫长的诗句,回忆随之侵袭。曾经宫闱里的生活变成了记忆,他像是一条被放回了水中的鱼,他不再在别人的监视下生活,他将曾经的悲欢谱了曲,为那个“他”弹起时,咫尺望天涯。
时常会想,多年前的钟仪在被景公释放回乡之后,在想起当年劝说景公释放他时,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歌曲听到最后,倒不再纠结它的主角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也许,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曾上演着钟仪和琴师的故事,我们生活的年代没有纷飞的战火,却仍有很多人为了生活而背井离乡,游离于繁华大都市身不由己,纵使没有牢笼的围困,故乡仍是我们可望不可即的梦想。
如同琴师当年脚上的枷锁一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沉重的枷锁,那把锁,或是事业有成的愿望,又或是面对着家人的期盼自己的无力,我们奋斗,努力却不一定能得到结果。
那个我们迷茫期遇到的人,就如同当年钟仪遇到的范文子、为琴师打开枷锁的那个人一样,他们充当了理解我们得伯乐,懂得我们的知音,在他们的帮助和鼓励下,我们会克服重重困难,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与人生。而那个人,可能是上司、朋友……
曲终人总要散场,在今后漫长而安稳的岁月里,回头想起,很可能那个在当时给了你支撑与希望的人,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