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气并不是那样阴晴不定的。比如冬天吧,每天都是出奇的冻,路边摊上刚伸出挑柿子的手还没触到便缩了回去,还得一只袖子裹一裹本就蛮紧的两只胳膊。随而便张开泛着紫青而干裂的嘴唇问着柿子口感如何,再便宜些如何:“再贱点儿吧,再贱些俺就多买些,你看这咋着?”
即使我行色匆匆也还能记住的场面,对于如金鱼般记忆的我来说是实属不易。
恩,冷的程度该怎么形容呢?这么跟你说吧,我走路的时候脚时常要多用些力,因为不然的话鞋子会粘在地面上。
什么银装素裹,分外妖娆阿,你根本不会有心情享受着这些,如果自己一直住这里的话。
道旁卖糖葫芦的,司机们一个个站在学校门口吆喝着揽坐客的,还有那个鞋带忘了系嘴里正囫囵吞着面包的,亦皆见不到他们的脖子的。
因为实在太冷了。
“免疫力低下”是我给自己套用的词,原因是自己过分“矫情”。这真的不是一个好词,可我不得不送给自己,就像三毛把“不可理喻”,“敏感自卑”的话用于自己的少女时代一样的。
原因是这样的:三月中旬的气候,本该是春暖花开,惠风和畅之时,天气却还是出奇的劣。然而人们仿佛不知冻一般的,穿着春季该穿的单衣,甚至露出白暂的脖颈与脚踝。每每行走在他们后面时,我总是不抬头的,时常会被那没有血色的脚踝吸引的目不转睛。再看看自己,脚上蹬着一双厚重的雪地棉,棉校服的脑子总是要戴的,哪怕是路程只有几十米吃饭的时候也要戴的,棉口罩至少要备着两个,一只脏了便换另一只,一只便可以放些假了,总之是没断过的。
所以每有呼啸的风刮过时,我都会替他们暗暗的咬咬牙,然后努努嘴,继续走着。
这还不算,前天的天气看起来极好,太阳那样高的落在天上,散出的光芒已足够让人舒服了,可风依旧不依,偏要作对似的乱叫着,抬起眼看,残破的半只粉色包装袋在距离大概二楼的位置上幽灵般的飘荡着,冲着我做个鬼脸,随即掉了下来,突然没了生气,任意耷拉,任人踩。
我是真的认为自己不正常的,因为时常比别人穿的厚的多。
所以在朋友的不耐烦催促下,我把帽子摘了下来。
确实不冷,阳光也毫不吝啬的通通给我。
然而,我又感冒了。
所以后来,在室外时候再不摘帽子了,除了眼睛什么都不露。
这就是我冬天“矫情”的整个过程。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难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