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南方生活6年了,可我依然保留着在北方的生活节奏。那便是早睡晚起。
晚上经常在10点前就会犯困,早上6点就醒了。对于南方人,在广州这座城市,6点是刚入睡3,4个小时,睡得正畅快的时候。可是我却常常就在此时已经睡到自然醒了。
早醒能听到鸡鸣。我居住的地方从广州的中心城区,随着工作的迁移而迁移到佛山高明的山脚下。窗外,即是一座不高的山,山脚下即是一个只有二十来户人家的江根村。每天早晨醒来便听到鸡叫的声音,隔一会儿会叫一遍。这声音应该是从离我最近的村头那户人家传出来的,一次去山上闲逛,遇到一中年人,家里有两三条狗,大狗小狗。因为特别怕狗,从这家门前经过时小心翼翼,主人看这情形,便吆喝狗回院子里,并且和我热情打招呼,便在聊天中知道他是村长,听他满怀激情讲述自已准备在山上引进这样那样休闲项目的蓝图。我那时刚从广州来这里,诸事不遂意,这样的穷乡僻壤,更是不愿呆下去。这里怎么能和白云山比呢!从言谈中感受到我对这里的不满意,村长一直在说这里的好。转眼在这里呆6年了。接受了这里,习惯了这里。
早起,能体验安静阅读愉悦。早起,我读过《圣经》,叶稣基督的语言感召了我对爱的认识,感召我对自己的罪的审视。我和神试图通过祷告交通,曾感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给我生命注入能量。我亦读过李叔同先生的《从客》,深刻体悟一个缓字,所包含的人生智慧。我在清晨亦读过克里希那穆提的《论关系》《寂然独立的存在》,亦读过《遇见未知的自已》,也读过《道德经》和各类散文。清晨读书,犹如给禾苗浇水施肥,给心灵滋养,给一天的生活带来希望。
早起的另一个妙处,对我来说就是备课和处理一些较为棘手的难题。早晨头脑异常清醒,精力也十分旺盛。而对于屡屡搞不定的事,很多都是在早起后,解决了。我时常想起小时候在家生活的情形,有一段时间,妈妈总是天没亮都起床了,东扒西挠在屋里整理东西,唏唏嗦嗦的声音把正睡得酣畅的我弄醒,她一边整理杂物一边抱怨父亲的诸多不是,天天如此,后来知道那是妈妈的更年期。我深受其害,更加珍惜一个人读书的清晨。
记得小学时要去学校晨读,叫上早自习。那时爷爷还是校长,学校有小学和中学,在村子西头,我们住村子东头。经常早读时是明亮亮的月亮陪着小伙伴一起上学。没有闹钟,就听鸡叫三遍和看月亮的位置来判断上学的时间。学校的铃还是挂到一颗高高的栎树上,噹噹的响声,从节奏里便听出是预备还是上课。铃绳高悬,怕孩子们够得着乱敲。可还是记得调皮的伯伯家阳哥,经常偷偷溜出去敲钟,只为了早点放学回家。
清晨很清,很静,很安然。所以一直喜欢早起:清晨即起,打扫厅除。仿佛又听到父亲拿着一把大扫帚在打扫院子,打开门闩,干净的土,听到父亲在给牛添草料,用木棍搅拌牛槽;听到妈妈打开鸡圈,鸭子嘎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