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有身份问题,人类永远不可能平等。
——东野圭吾《白金数据》
他很饿。
他现在只想要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那晶莹剔透的米粒在瓷白的碗里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粒粒饱满。夹一口送入嘴里,弹牙爽口。
为什么其他人都能吃上饭,而他不能呢?
难道是因为他没钱进修,还是因为没有一个有钱的长辈?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平时饿的时候接点雨水果腹,可是这座城市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雨了。
他开始怀念上学期间学校特供的压缩饼干。在众多口味的饼干里,他最喜欢的是带有肉味的,吃一块螚顶其他口味的两片,耐饱!
他还想到了毕业那一天,父亲用仅存的积蓄请他吃了一碗白饭,庆祝他顺利毕业,成为家里的小顶梁柱。
但这些美好都没有了。
父亲留给他的财产,扣除了遗产税只能让他买够一个月的压缩饼干。
毕业后他在初创大楼干了不到两年便被老板赶了出来,理由是他掌握的技能已经远远跟不上时代发展的速度。
离开了初创大楼 他就失去了谋生手段。
一片迷茫。
好饿。
哪怕是半片压缩饼干,我也很满足了。
拖着虚弱的身子疲惫的走在街上,他想着。
街道上无人清洁车来来往往,将原本干净非常的地面打扫得更加明亮。
他想到翻垃圾桶觅食,运气好说不定能找到哪个富N代厌弃不要的吃食。
可是“垃圾桶”是两百年前的词汇,现在翻阅电子词典也未必找得到“垃圾”二字。曾经有位富翁公开演讲时说过:“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资源。这是我们的家训,也是我们成功的原因。”所以,把垃圾合理利用起来,垃圾桶也拿去改造成其他便民的工具吧。
真是饿极了。
他站在一家包子店前。
店家为他打开蒸笼。
随着热气升腾,一股清香淡淡溢出,撩着他的鼻腔,抚着他的唇,躁动着他唱空城计的肚子,风情万种的询问:你能带我走吗,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把我拆吃入腹?
他咽下不存在的唾沫。
“这包子多少钱?”
“二十个黎明币。”
“给我来两个。”
“好嘞!客官稍等。”
“……先生,你还没付钱。”
“先生,你不能走!”
街道上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他熟练的把自己藏在一间大民房里。
一间民房住五百人,租金低廉,当然,这个“租金低廉”是相对于有钱人来说的,能住进这种民房也不是有钱人该有的选择。
这是上位者为有工作的人建造的,说这样才能让勤快的人更好、更有精力服侍雇佣他们的人。
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他的吧。
他如是想。
混在人群里,几个小孩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上的包子。
一个尖嘴猴腮,穿着旧式西装的男人见到自己的孩子正觊觎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伸手便是一巴掌,用行动告诉他,肖想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饿极的他坐在一个角落里,正要开吃,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制止了他的行为。
他抬头。
“先生,抢夺粮食触犯了黎明国的法律,按律,你应当在黎明国外围种活一棵树,品种不限。以此向你过去的行为赎罪。”几名身穿执法制服、代表法律正义的使者夺去他手中的东西。
不到五分钟。
从他抢走包子的那一刻算起。
“可是我饿极了。”他眼睛盯着被执法人员捏的变形的包子。
“这可不归我们管。带走!”两名执法人员上前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的车里塞。
“最后请求你一件事,可以给我一个你手上的包子吗,一个,就一个!我一定不会想着借机逃跑!”
“这些东西是要作为你犯罪的证据进行保留的,如果你想要,把刑罚受完再征询受害者的意见,他同意给你,你才有拿走它的权利。”
“即使把它烂在那里发霉,你也不愿意给我吗?”
“我说过,你得征得原主人的同意。”
眼底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