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听说老外祖母病危的消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总在问:“为什么不能治好?”“是不是病危就是很容易去世?”……“我不想外祖母去世!”……我只能抱抱她,帮她抹去眼泪,告诉她:“无论是谁,都会面临着生死。”生死这件事,谁又能逃的掉?小孩子,面对生死都是需要适应的一个过程,孩子时期,总是那么天真,那么快乐,等他们慢慢认识到死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也就慢慢成长了,开始变得沉稳、忧伤。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四年级的的时候当听到爷爷去世时,那种无助和伤心。爷爷因为病重了,从医院回到老家,我听大人说,如果爷爷能熬过冬至,估计就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所以,冬至那天,我躺在床上,天真地想着,爷爷很快熬过去了,他很快就好起来了,睡梦中我都在祈祷爷爷平安度过冬至。第二天,我醒来第一时间去看望爷爷,可是 我看到的是六点多天还没亮,但家里确灯火通明。家里来了很多村里的阿婆阿姨在忙碌,然后爷爷静静地躺在大厅的棺材里。我那时候眼泪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感觉世界都塌了,那种难以置信的感觉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心里隐隐作痛。那段时间,我一直以为爷爷还会回来的,我在梦中无数次梦到爷爷回来了,他回来后说大家搞错了,他还没死。有一次,我半夜惊醒,屋外呼呼吹着北风,把窗户吹得噼里啪啦地作响,我感觉床头有影子,我很害怕,突然想,那是爷爷吧,然后就不害怕了,还叫了爷爷,但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我,又有点失落。后面迷迷糊糊地睡了。现在竟然对那时候的这些都记忆犹新。
那也是我第一次那么近地去理解死亡。那时候从不相信爷爷已经去世的执念中慢慢接受了死亡这件事,也明白了死亡就是人不会再回来了,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它让人无助,让人绝望,让活着的人痛苦,也让活着的人懂得了珍惜,懂得了珍爱。姐弟还小,但成长就是要慢慢开始认识死亡,姐姐会想得多一点,她会从老祖母联想到爷爷奶奶,会联想到爸爸妈妈,我们都很爱他们,他们也爱每一个人,她接受不了亲人的离去,就像我小时候一样……但认识生死是成长的必经之路,虽然充满无助与忧伤,但不得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