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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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走着走着缘分淡了,人散了,多年后问起分开的理由,我们竟无从应答,只因人在风中,聚散不由你我。

-01-

我们总以为不管结局如何,都能各自安好,可是我们还是太天真了。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彼此说着决绝的话,恨不得狠狠灼伤对方的心,以此来宣告自己的胜利。

年少的我们那么骄傲,那么倔强,谁都不愿妥协让步,结果可想而知。曾经深情的诺言是真的,分开时的狠话也是真的,不是不爱了,而是已经回不去了,伤痕累累的心再怎么拼凑也不完整了。

成人之间的感情不像三岁小孩,你哭了我哄你,给你糖果你就原谅我,成人之间往往习惯了沉默冷战,你不说我不问,慢慢地,一个心如死灰,一个毫无察觉,直到爆发的那天,事情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事情的开始大多如此,最开始男生会哄哄两三句,后来会说女生钻牛角尖、使性子,再后来索性将事情晾在一旁,隔天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反观女生,她们是多么感性的动物,一句话都能来回揣摩,往往越想越伤感,当性子被磨平了,心累了,她就会变得异常冷静理性,接着会义无反顾选择离开,她再也不想像个疯婆子一样哭闹,一个人失眠、回忆、默默抹泪,这样的场景来回上演,她真的倦了。

或许成熟真的是一瞬间的事情,当深刻意识到分开是最好的抉择时,她发了条消息,好聚好散,各自安好。狠下心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她知道,回忆会淡,模样久了也模糊,一切都会放下的。

这么多年了,后来才知道分开是没有理由的,缘分尽了再怎么挽留也是徒劳。

-02-

刚分手的那段时间,夏晨失眠多梦,总是梦见宋阳,而下一秒便惊醒了。

以前,宋阳总说梦见了夏晨,一个裹着丸子头娇小的女生背影,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断断续续的梦,梦见两人散步、逛街、打闹,一次竟梦见被人追杀,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拼命地跑。夏晨听了咯咯笑个不停,她做过的梦醒来便全忘,至于有没有梦见宋阳,她无从得知。

真是可笑,又像是上天故意折磨人,分手后他却时常出现在梦里,梦中宋阳的模样那么清晰,但总是离得特别远,当夏晨拼命想靠近时,距离就会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分手一个月

突然惊醒,是因为梦到了宋阳交了新女友,两人挽着手,笑着出现在眼前,那般甜蜜。夏晨故作镇定寒暄几句便匆忙离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醒来后,夏晨竟哽咽得说不出话。

天色已暗,望着窗外发呆,久久都无法缓过神来。已经是四月份了,可天气还是微凉,披了薄外套,起身倒了杯温开水,咕噜一口喝完,猫突然跳到脚边打转。

明知道这傲娇的家伙是因为饿了才粘人,还想自我安慰地以为,这家伙是看出主人的心情,想哄主人开心。夏晨盘坐在地上,抱着猫轻轻抚摸着,回忆一涌而来。

想起初识的场景,夏晨打着电话,“你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我就在你的身后。”

夏晨一转身,一个模糊的轮廓慢慢变得清晰,男生傻傻地招手。以前每想起这个场景,夏晨总是止不住笑,“你知道你招手的样子很傻吗?”宋阳挠挠脑袋,腼腆地笑了。

一次,宋阳被一首神曲洗脑,没事就爱哼一两句,关键是一开口就跑调,夏晨乐得不可开交。宋阳严肃脸:“你唱给我听,不然我讲恐怖故事。”夏晨一听立马认怂,认真哼了几句,这下换宋阳偷乐了。

“让你得意,后面跑调了。”

“咋地,不服来战。”

互损的场景多得数不清,两人乐此不疲着。一个由腼腆变为毒舌,一个由文静变为粗暴,熟悉就是从我能看见你的不同面开始,彼此之间渐渐毫无顾忌。

他们在一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借东西还东西,渐渐便熟识了。认识几个月后,宋阳便经常跑到夏晨的班里一起上晚自习。尽管整晚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只顾着埋头做题,但并不尴尬,偶尔宋阳会偷偷看着夏晨,待夏晨有所察觉,他便立刻把目光转移在书本上,然而,微微泛红的耳朵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思,夏晨轻笑着。

晚自习结束,宋阳陪着夏晨去公交车站等车,两人并肩走着,宋阳推着自行车,夏晨走在另一边,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

身边的朋友总问:“你俩是不是在一起?”

“没有没有,只是朋友。”两人总如此回答。

直到有一天,宋阳恶作剧欺负夏晨,夏晨气着说:“别老揉我头发,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我不是吗?”

夏晨愣住了,这个回答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平时,宋阳一定狠狠损她一顿,接着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你不体贴,小脾气,还喜欢捏人,谁受得了你?为了世界和平,我勉为其难收了你。”宋阳接着说。

“噗……”

本以为这番表白能让夏晨感动,结果事实上,夏晨喝水太急控制不住,往宋阳身上喷,还把自己呛到了。

宋阳真是哭笑不得,一边擦身上的水珠,一边拍夏晨的后背,两人都笑了。那天,阳光很灿烂,他和她很近。

两人约定着毕业旅行要一起去看海,在沙滩上赤脚漫步,拾起小树枝幼稚地在沙滩上画爱心,爱心里面写着两人的名字,待海浪将其带走,把他们的爱情说给大海听;约定着一起去听周杰伦的演唱会,那些曾单曲循环陪伴整个青春的歌曲,他们十指紧扣轻哼的歌曲,他们爱情留在歌里;约定着回母校看看,他骑着自行车,她坐在后面,就像坐着时光机穿梭到高中时期,感慨时间飞快,因而更加珍惜彼此……

宋阳曾说过,好好撑四年,毕业了就结婚。

从校服到婚纱,两人曾无数次憧憬、幻想着未来的场景,而现在回忆突袭,她只觉得内心隐隐作痛,原来,放弃一个爱了很久的人真的很难很痛,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可是那又如何?握不住的沙,不如放手。

-03-

我在最好的时候碰到你,是我的运气,可惜我没时间了。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我心里有过你,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

伤心的人不要听情歌,仿佛那一字一句的歌词都是为你而写,情歌有多动听,失恋的人就有多伤心。一度不敢听情歌,尤其是宋阳曾经唱过的歌,原来还是放不下。

说了那么多次不理你,结果你只说了一次,便真的离开了,鬼知道我抱着回忆多难过。

是一次无关紧要的争吵?还是两人都较真了?或许问题早已出现,只是我们都潜意识躲避了,闭口不提。有时甚至觉得,如果我们都假装很好,那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分开这一步了,可是夏晨累了。

天冷了,把自己裹成球,生病了,一个去医院输液,一个简单的拥抱成了奢望,迟来的关心的话语,有时甚至觉得只是敷衍。每次夏晨都在暗想:是不是在身边就好了。

天天抱着手机等着消息,一遍又一遍翻看着聊天记录,越来越猜不透的心思,一次又一次的争吵,一次又一次选择原谅,呵真傻,所有的原谅换来的不过是重蹈覆辙。

我们都很好,只是不能陪彼此走到最后,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注定的,何时相识、相爱,又是何时分离,而念念不忘的大多都是不甘心而已。

一南一北,年少的爱恋终抵不住距离、时间的考验。异地恋的可悲在于,就连分手都只能在手机里说,而重逢之时已成了陌路。

自从你慢慢淡出我的世界,我已记不住你的模样,你的声音,原来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久了释怀了放下了,还笑自己曾经太年少太傻。

现在的我很好,那你呢?听说大学毕业后你留在了北方,听说你过得也很好,那就好了。

这注定是一封不会送出的信件,夏晨写下这几行字后,久久发呆,最后还是没有写收信地址。起身,打开门前尘封已久的信箱,将明信片放了进去。

“怎么有一封信?”夏晨自言自语。

取出信件,那熟悉的字迹一下子跳进眼里,写信人是谁可想而知,信件上的时间为三年前,那正是她搬到这小镇的那一年。夏晨撕开信封,读着读着泪水悄然滑落,啪嗒滴在信纸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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