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除夕,厉勋和她一起守岁。她以为他不会过来,没有备酒菜,自个儿在灯下剪纸。他肩上落了雪,随意掸了掸说:“我不饿,叫下人温壶酒来就行。”
他挑剪好的式样看,她将桌子收拾了一下,执意做了几个小菜。他喜欢喝酒,倒是从不记着空腹伤胃。外面很热闹,烟花爆竹响个不停。她瞌睡,是个怕守岁的人,每次都是先睡了,然后到点的时候厉勋叫醒她。他已经把里屋的帘子掀了,花谢檀迟疑了一下,坐回桌前:“我陪你吧。”
厉勋诧异地挑了挑眉。
她垂目,抿了一口热酒,问:“准备什么时候迎娶陆姑娘?”
他眉心一动,没有说话。她继续道:“我不喜欢和其他女子共事一夫。”说到这里她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眸光一闪,花谢檀心里顿时凉了下来――他竟是在等她提出!
“所以,迎娶她之前给我一封休书,我好名正言顺地离开。”
屋里陷入沉寂,好一会儿他说:“我想想。”
“如果觉得还不是时候,休妻一事就不要对外公布。我知道很多时候你身不由己,如果怕委屈了陆姑娘,就以正妻之礼迎娶。”
花谢檀躺回里屋,闭目许久不得入睡,一直有下人敲门送酒,听得不间歇的倒酒声。不知过了多久,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吱呀一声,推开里屋的门。她以为他来叫醒她,支着肘子起身。
哪知身子将将半起,他便欺身上来,满身的酒气扑面而来。她迫不得已躺回去,拿手去推他:“厉勋,我叫人进来服侍你休息。今晚咱不守岁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脸涨得通红。
厉勋的身子纹丝不动,喉咙里发出一道模糊的声音。她又要说话,他俯下脸,将她的嘴堵住,手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
她一直说他们之间像朋友,仅仅是像而已,因为没有哪对朋友之间会行房事。成亲这么些年,他不是没要过她。有点像例行公事,两个人都喝一点酒,熄了灯,什么都看不见。他总是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他的手掌像带着荆棘,所到之处令她皮肤生疼。他的动作他的力气,让她又怒又羞。他啃噬她的每一寸肌肤,强行分开她的双腿,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捅进她心脏的刀子。
身子酸痛,连爬下去睡到别处的力气都没有。
花谢檀侧身看着天窗,有一点点亮光透进来,远处的钟声悠悠荡荡。新年了,她咬着唇,眼泪沿着脸颊流下,弄湿了散乱的头发。本已睡过去的厉勋不知怎的又醒了,双手从她背后环到胸前。
他果然不是想安安分分地抱着她睡觉,手掌沿着她裸露的身躯一路下滑。花谢檀弓起身子:“厉勋,我累了。”
“不许累。”他的话中似乎还带着醉意,咬上她的耳垂,“我还没有要够你。”
花谢檀脸上燥热,他把她翻过来,眼睛黑沉沉地望着她:“我就是奇怪,哪个男人会要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是不是换一种方式,你在床上的滋味会更好?”
他一挺,花谢檀的身子骤然一痛,分不清是痛在心里还是其他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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