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今天定是我生活中最为圆满的一天,然而,生活却在我的脑子里打了个洞。
这是个一如往常的夏日清晨,闹钟依旧是在5点钟响起,我依旧是翻了个身摸着手机两秒钟内把它关掉;两只猫依旧是在听到闹钟后不停的抓门不停的叫;我依旧是抵抗不了生物钟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混混浆浆的徐徐升起,很勉强的挂在脖子上,这些都预示着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上,我摇晃着还没睡醒的身体和早已清醒的神经……
起床、下地、铺床拿着手机、打开卧室的门,两只猫迅速飞奔进来,就连奔跑的路线都大致一样。
看我没有打算留在屋子里和他们玩,又悻悻的跟着我返回。点开收音机,加猫粮,洗漱后来到镜子前化妆,就连镜子上的水渍都一如往常。
佩戴耳饰的环节总是在穿好衣服之后,这样就可以根据衣服的颜色和妆容的风格搭配合适的耳钉,当然只有一只可以戴,因为我只有一个耳洞,至于为什么只打了一个耳洞我的记忆给了我很多版本,
“打两个多没劲,一个才酷”
“怕疼啊,打两个只能仰着睡了”
……
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版本是:
“等我找到了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就去打第二个耳洞”
然而,失恋半年后依旧单身的我,实在不想为了那个缥缈的“另一半”闲置几乎大半华丽丽的耳钉,我不想做那个什么酷的人了,我只是想补上另一个耳洞,既然想到这了,不如……就今天吧?
去地下商场看似随便的找了一家卖耳饰的店,上面挂着一个手写的【打耳洞】的牌子,我喊了老板说要打耳洞,她在我的耳朵上画了两个点,问我喜欢那个位置,我看了半天说:就打在这两个点中间吧。
打完很满意,虽然只打了一个洞,但是还是收了两个的钱,果然她也很不解的问我,你之前为什么就打一个耳洞?我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书上说,人的耳垂上分布着极其重要的神经,所以,一定不要在上面打什么耳洞。
书上还说,打耳洞会失去宝贵的东西的。
我走路的时候就在想,我会失去什么呢?
摸了一下新打的耳洞,耳钉和耳垂连接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烟花快要熄灭的景象,嘶嘶啦啦的声音随着最后一点光亮湮灭在夜里,那宝贵的东西也会像烟花一样在我生命中流逝掉吗?所谓的失去,是真正的丧失还是一点点的抽离,我会察觉到吗?
当枪上的针从我的耳垂穿过的时候,其实是没有任何痛感的。好像并没有10年前打第一个耳洞时的小心翼翼、大惊小怪,也没有选在一个特别的日子去进行一个这样的仪式,只是有一点点兴奋,而我更是因为这一点点兴奋而开心。
它像是在我脑袋里打了一个洞,把过去陈腐的思绪,故作坚强的记忆,全部抽离出去,只留下对新鲜事物的平常心,对自己不那么独特的接受,以及对未来即将发生的改变和期待。
我的耳朵还没有好,我的脑子因为溜了太多东西变得有点轻、有点空,但是我的心是满的,我的思绪是鲜活的,我想,我还会更加朝气蓬勃的活下去,更加活色生香的与未来死磕到底,更加,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