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尼
山风微微,像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停留在时光的背后,变成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地方,有他未曾见过的山和海。
10月在「静默管控」的时间里读完作者张嘉佳《云边那个小卖部》书中描写了云边镇少年刘十三的成长故事,平凡且生动,让我对他的外婆产生了很多共鸣。
小说男主角名字叫做刘十三,他和他的外婆相依为命,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条:“努力学习,长大了考清华北大,去大城市工作,找一个爱你的女孩子结婚,幸福生活。
外婆王莺莺是个古怪、执着和幽默的老人家。炒得一手好菜又有诗人般的洒脱。老伴的早逝、女儿的离家出走使得她一个人坚强的照顾着外孙。
他的外婆一个让人读后,深深佩服的老人,我不禁想到自己的外婆或奶奶。那一代的女性被迫早当家,他们坚韧不屈,嘴上从不服软,内心却无比善良与柔软。
外婆替他遮风挡雨,陪着他整个童年生活,当最后得知自己已是肝癌晚期的时候,他谁也没告诉。因为她知道外孙还没那么坚强,还经不起这么大的打击。
他微笑着、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开着自己的拖拉机,来回两百公里的路程,来到了刘十三的住处,他推开门,看到十三脚边一堆横七竖八的酒罐时眼泪“唰”的流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去他的身边,抱着他,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他:不哭,不哭,外婆来了。我的外孙哦,我的宝贝哦......,看到这里时,我的眼睛湿润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孙子拖上拖拉机的车斗。而他已不再是那个小时候的孙子,一只手就能抱得起来的刘十三了。
当刘十三喝醉对外婆叨咕着:生活没有意义,想要的都得不到,不如死了算了。外婆心到后心突突直跳,擦擦眼泪,气得骂他:“你怎么能乱想!四肢健全,受过教育,我们家又不是穷到吃不上饭,怎么能说死字?年轻的时候就要走得远远的,吃好多苦,你怕什么!家里有人,我老太婆在,你就有家的,闯得出去,回得了家,才是硬邦邦的活法!”多么平凡伟大的一个老人,我从小也是被外婆一手带大,小时候的外婆是个裁缝,专门给别人做衣服,还会教我写字、画画,无所不能。每次有好吃的,总是让我分享给别的小朋友。外婆的一生很勤奋懂得感恩。她教会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记得小时候我也有一个小本子,上面也工工整整记录我自己的喜好和梦想。就和刘十三一样一样的,每当完成一个,就会打个√。这件事让我一生很受益。可是越长大,本子上的目标被勾掉的越少。
你是否曾经以为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成为社会人才,犹如如鱼得水,好像钱与自由,挥挥手就全都拥有呢?
其实,每个人都像刘十三一样,都曾经那样单纯的以为过。但是生活就是生活,它会告诉你:生活从来都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外婆去世后,是程霜一直陪在刘十三身边鼓励他。刘十三在云边镇读小学时认识了程霜,他们是那么的相爱,程霜是一个随时会失去去的女孩。程霜的经历令人心疼,我相信世界上有很多像她这样坚强的女孩,身患绝症却乐观生活,满怀希望,相信奇迹。
最后,后来程霜因为身体原因被妈妈接回去新加坡做手术。书的结尾,刘十三去新加坡寻程霜,程霜妈妈告知十三,程霜已经走了,并把留给十三的东西交给他。看到这里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程霜留给十三一幅画,画的名字叫《一缕光》,画下方写了几行字:
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
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生命真的无比脆弱,正是因为这样的脆弱在,我们才更需要一份坚定、和善、温柔的坚强。
成长就是在最柔软的地方生出坚强的力量。
父亲住院期间,每次当我走进医院,看到身边的那么多人走在生命的边上,在距离死神最近的驿站,用药物来搏击死神的时候,人才能够明白: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人生又需要怎样的坚强,不管这份坚强是怎样的无助和无奈。
在这样的目睹和思考中,你不得不让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自己该珍惜什么,宽容什么,也不得不让自己的心安在自己最柔弱的生命里,从而让它跳动的更加平和,让生命活得更有意义和价值。
小说写到最终,刘十三有了自己的事业和故乡,他不再动不动就哭泣,成为了内心平和而安详的人。外婆和程霜超越生死,仿佛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生命是一道光,总会照亮前行的路。无论悲伤与希望。
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便会遗忘。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