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有个小卖部》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
大叔(想象街派对)
有时候,看书就像走捷径,让人快速成长。
有时候,看小说又像看一场电影,关上书的那一刻好像电影散场,剩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想,默默的想。
一个个角色在脑海浮现,慢慢消失;一幕幕情节在脑海浮现,再慢慢消失。
我得承认,看完张嘉佳的小说,就像刚看完一场电影,耐人寻味,似有所悟,似乎加快了成长的步伐。
之前是看《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知道张佳嘉这个作者。
看到他写的这本新书就忍不住看了起来,确实不错,读完这本书心里是说不出的伤感,明明是温暖好笑的文字,细细品来,却渗出一点点浅蓝色。
十三是个苦命的人。
从小再怎么努力也考不上自己想去的大学,到大学再怎么努力也抓不住自己2年的爱情,毕业出来工作再怎么努力也收获不到成功。
十三又是个幸福的人。
小时候就拥有一位爱他的外婆,也有许多陪他照顾他的小伙伴和邻居,还碰上了他未来的她。
到大学有一位懂自己,尊重自己,一起疯一起吃苦奋斗的室友智哥。
毕业出来工作遇到瓶颈,他有一位爱他愿意为他默默付出的外婆,一位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无私帮助他的程霜。
还有一位人小鬼大,人情练达,关键时刻帮他出谋划策,对他依赖的“女儿”球球。
刘十三在某种意义上承载了小镇青年全部的心酸和泪水。
但在小说里,张嘉佳却又总是以其无厘头的语言以及天外飞仙般的意外,让泪水中夹杂着欢笑。
这是张嘉佳的温柔,也是张嘉佳的残忍,他看的分明,却不肯写的透彻。
他分明将辛苦艰难给予了刘十三,却又用程霜、用外婆王莺莺为刘十三撑起了新的一片天。
合上书,我打开了智哥的《刘十三》,单曲循环。
仿佛《云边有个小卖部》还没完,刘十三还在云边镇四处奔走,找镇上的人买保险。
仿佛王莺莺还在,站在小卖部门前,双手叉腰,举起扫帚打刘十三,她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坐在麻将桌旁,嘴里叼着一支烟,手用力地搓着麻将。旁边的熊孩儿牛大田还在喊:“什么东西?我也要”。 毛婷婷跟着喊:“幺鸡,胡了胡了!“
仿佛程霜没走,她说:“刘十三,你人不错,要是我能活下去,就做你女朋友。”
仿佛球球还是那个没去福利院,倔强的小屁孩儿,整天像个小大人一样,手放背后唱八卦:“胡瓦匠老婆生意做大了,看不上他,两人正在闹离婚。曾继媛厉害,全家都听她的。刘刚不声不响,偷偷把货车赌输了。”
如果...如果生命没有终点,该多好。
这样,小卖部门前的桃花就能一直开着,七十岁的王莺莺就能永远陪着她的外孙刘十三,程霜不会得癌症,可以和刘十三结婚,白头偕老,生一个像球球一样调皮又可爱的小孩儿,球球不会失去疯子爸爸,即使生活艰苦,但能一起在破房子里吃着面条,也是一种快乐。
可是,生活没有如果,生命一直有终点。有些人刻骨铭心,没几年会遗忘,像曾经深爱的牡丹,待故事结尾,刘十三却想不起她的样子。
有些人不论生死,都陪在身旁。
像外婆王莺莺,独自抚养外孙二十几年,临走时还放心不下刘十三;像从小患癌的程霜,奇迹般地活到成年,活到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每次冒险,都为刘十三而来。
故事最后,王莺莺患病走了,程霜患病走了,王勇(球球的疯子爸爸)因为抢银行,被警察打死也走了...
小卖部还是原来的小卖部,云边镇还是原来的云边镇,只是某天,来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
从小在云边镇长大的刘十三一路告别,保险终于卖到一千零一份,以后的路却只剩自己一个人走了,以后失恋又失业,喝的酩酊大醉,外婆不会再开一天一夜的拖拉机,把他从两百公里外的大城市拉回云边镇了。
失去外婆,失去程霜,刘十三告别故乡,四处闯荡,不知归期何时。
幸好小卖部还在,云边镇还在。
无论何时归来,无论在外多么委屈,想起故乡,想起外婆,想起葬在云边镇的祖祖辈辈,心还炽热,一切都还亲切。
其实,“万事万物都有故乡”,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生命周期,我们一路走走停停,都要学会告别,告别一些人,一座城,甚至路边的一根电线杆。
永远无法拥有,但愿多年以后,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曾经陪伴的人,不会忘记曾呆过的城,不会忘记,出生那年的故乡。
“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你,不仅仅指喜欢的人,还指忘不了的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