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听说你深陷压力,倍感艰辛。你碰见了吹毛求疵的部门经理,事业发展遭遇天花板,孩子有厌学困难,婚姻亮起红灯,家人查出了某种病患,问题林林总总,堆积如山。该如何面对?
生活需要指南针。飓风不期而至,大浪叠加,一切未知。航路前行中,太多事情让你陷入到焦虑,应问问玄学大师,德高望重的长者,无所不知的CHATGPT? 或者是叹口气,对自己说,“万事不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学富五车的长者、老师都有自己的看法,如学业专研方向,选择朋友方法,职场竞争手段,可你希望找到经历时间检验、系统性的哲人总结,生命问题的终极答案。
能找到这样的智慧吗?当然,推荐给您这样一个人,一本书。人的名字叫爱比克泰德,书就是你现在手中马西莫·皮革里奇改写的这本书。我是在一段困难的生活际遇后,心情低落的日子遇见了他,翻译了这本书,书中平实淳朴饱含真理的话语打动了我,让我真正懂得了自由,还有幸福。
约公元55年,爱比克泰德出生于罗马东部的弗里吉亚。60年,就被卖到罗马做了爱帕夫罗迪德的奴隶。当被他主人扭断脚时,淡定的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它这样会断吗?”。这个热爱哲学的奴隶,经历无数的摧残,却没有改变追求自由的意志,他最终成功通过哲学解救了自己。他告诉自己的学生,人要在各种命运处境下保持自己的真品格,要自尊,自制,进行自我斗争,要像一个运动员一样,做好自己的一切准备,避免鲁莽地使得自己陷入不能正确回应的境地。他是这样说的:“人啊,若没有理由,就别低价出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独立的思考,保持理性的态度。
也许正是因为当过奴隶,他是古罗马在作品中宣扬自由最多的哲人,自由这个字眼在他的《论说集》中出现了160次。在他看来,真正的自由是一种美德,而非反抗或坚持己见,是朴实的为家庭和社会服务,而非操纵自然或控制人类。名望、财富、权势这些为众人所仰慕所追逐的,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东西,这些都与真正的幸福无关。最重要的是你正在成长为什么样的人,你正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教导如何幸福的人。他为收获美好人生开出了如下处方:控制你的欲望,履行你的义务,认清你自己及你的人际关系。他为身处不同境况的人们勾勒出一条通往宁静、满足与幸福的道路,让人们懂得如何安顿自己的心灵,如何理性地面对生活中的一切问题。
爱比克泰德通过授课教授哲学,作品都是学生后期整理。他对自由和本体论的说明和论证,正确运用表象的认知,以及心学三题,或者是心学三原则的阐述,让斯多葛哲学达到新的高度,被称为是斯多葛派哲学的集大成者。
爱比克泰德的《手册》,深深影响了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中世纪基督徒翻译并更新了《手册》,其内容逐渐成为修道院僧侣的精神指南。1479年,安杰洛·波利齐把《手册》献给了佛罗伦萨最有权势的美第奇家族。1550 年至 1750 年,这本书在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之间,达到了盛行巅峰。它契合文艺复兴对人理性的尊崇,强调人能和神一样的理性思考,拥有选择的自由。
爱比克泰德的学生阿里安(《手册》和《论说集》的作者),曾写信给他的朋友卢修斯·盖利乌斯,说道:
当他[爱比克泰德] 演讲时,显然没有别的目的,他只是想让听众的思想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当爱比克泰德讲话时,听者不由自主就会感受到爱比克泰德想让他领悟的东西。
无数人受益于他的深刻见解。几千年来斯多葛哲学的长盛不衰,证明了他能够给我们带来有价值的幸福生活。
十九个世纪后,作者马西莫·匹革里奇编撰了这本《斯多葛幸福生活指南》,尝试更新《手册》,更新斯多葛派的思想体系。这是一个宏大的想法,显然,他取得了新的突破。他让我们看到了新时代新时期的幸福思考,清晰地告诉我们最终的幸福手册来自自我书写。
联系起来,无论是爱比克泰德,还是马西莫·皮革里奇,他们最终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区分直达问题核心。再次回到前面遇到的问题,我们能够看到,人大多数的困惑实质是人与人,人与自我,人与世界的关系问题,处理好我们和世界以及自我的关系,这是解决现实问题关键,而这正是斯多葛派的擅长。它的一个重要的观点,就是区分和融入,核心是顺应自然生活,追求德性圆满,寻求卓越。
《手册》中提出:“有些事情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而有些则不是。”能力范围内,有意见、动机、欲望、厌恶,一句话,有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的身体、财产、名誉、职务,一句话,凡不是我们自己做的事,都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当你发现无法控制很多事情的时候,就会释然,原来为太多无意义的事情焦虑。
我们究竟该对什么负责呢?深思熟虑的判断,认可的观点和价值观,采取行动或不采取行动的决定。区分什么在自己控制之下,什么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用智慧和勇气去解决前者,平静地接受后者。通过理性摆脱焦虑,找到成就自我的道路。
融入构建自我世界。仅仅如此还不够,在斯多葛哲学家看来,如果人仅仅是为了自我活着是不对的,人需要为世界贡献自己的力量,如果一个人有机会为社会做出自己的一份努力,那是一种幸福成就。
斯多葛哲学鼓励人际交流,开展相互合作,即便有认知上的不同,也不妨碍他们为了社会完善而相互理解,尊重和彼此支持。相互依存,才能相互理解,相互支撑。看到了人的普通性和共通性,才能更好合作,组织社会建设发展,推动全球化的进步。塞涅卡在《论愤怒》中说:“所有人都是为有伙伴关系的生活而生,整个社会自由通过各部分的相互保护和爱,才能保持健康。”融入的人,因为目标而充满力量感和价值感的人,懂得区分善恶,明确了正确行动原则,坚持不懈的努力,最后达到了自我,自我和他人、自我和社会的高度和谐,最终实现人生幸福。
实践成就幸福生活。区分重点是区分可控和不可控,区分什么是善和恶;融入重点是融入自然秩序、社会秩序、自我内心。懂得区分和融入的重点,需要生活的体验实践。
翻译这本书,总想到哲学家杨适先生说的话:“当我们读到爱比克泰德的话语时候,会自然想到孔子,苏格拉底,耶稣和佛陀,想到我们所见过的各色老师和学生,反思我们自己。世界上号称哲学家和老师的不算少,当学生的更是不计其数,谁能够懂得其中的真滋味,按照这些做人的真理去切实实践?”
爱比克泰德说:“凭借神灵的名义,让我看到我所渴望见到的一个斯多葛派的人!”这个斯多葛派人是一个真正的善良人,一位真正的哲学家,或者一位真正的基督徒,佛教徒,或者孔孟仁爱的实践者。这是爱比克泰德和马西莫·皮革里奇希望看到你我去做的事情。
启蒙是自我的觉醒,也是不断的征伐。阅读这本小书,思考前因后果,体会到斯多葛哲学的精妙结构,以及普世的真理性。
希望它能够伴随你,启发你,激励你,跟随其脚步,为思想的宁静、自由与宽宏而奋力拼搏,最终从生活的困顿中走出来。某一天如我一样,对着镜子说:“这个哲学家救了我,让我从无望的野心和欲望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