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古镇卵石情

石子路小巷


“铿、铿、铿”,大巴下来拐进富阳龙门古镇,脚下的路居然都是石子铺砌,可苦了推行李箱、著高跟鞋的我们,行李箱的轮子在石子与石子之间碰撞,高跟鞋细脚伶仃的跟在卵石上打滑,一步一摇,短短一段路走得甚为辛苦。龙门古镇-孙权故里,一下子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

古镇的路居然都是这样的卵石路,幸亏带了运动鞋,要不真是寸步难行。卵石路在景区在公园也偶尔遇上,一般是短短一截,旁边必定有平坦大道。而且那些鹅卵石路的石子是小巧圆润的,赤脚走在上面,按摩足底用于保健养生,那是供给游人百姓锻炼身体的步道。

如果其他地方的鹅卵石路用的是鸽子卵或者土鸡蛋大小的卵石,而龙门古镇的卵石是属于真正的大白鹅下的蛋,且大多可能是双黄蛋,鹅卵形石头,整整齐齐铺砌于地面,一颗颗圆润的石子,大半埋在地下,只露出光滑一小部分,如海明威著名的冰川理论。卵石露出地面的极小部分,被无数的人踩踏,光亮圆润,石子之间是时光酝酿出的青苔,幽幽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为什么会有这样大规模的独特的鹅卵石巷陌?我心存疑惑,却被眼前蜿蜒延伸的石子路深深吸引。鹅卵石的形成,是千万年的工程,经地壳运动山洪冲击、饱经浪打水冲、砾石不断的挤压、碰撞、摩擦,失去棱角,和泥沙一道被冲刷到龙门地表。然后在三国吴大帝孙权后裔的手下,把它们挖掘、淘洗、铺砌,把龙门打造成为了孙氏家族的“世外桃源”。

经过千磨万击的卵石,特别坚劲。这些卵石巷陌俨然一列列纵队,各有阵势,古镇的卵石小巷如鱼米之乡四通八达的水道,你不知道那里还有多少奇兵埋伏。

不仅仅是鹅卵石路,这里裸露的围墙不少也是石块垒成,大小石头间隔错杂,形成一堵一堵石头墙,石头上骑着凌霄、蔷薇,正是开花季节,耀武扬威的红花映在古朴的石头上,当然是游客拍照取景的绝佳之处。一枝红杏出墙来,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觉得那就应该是这样朴素的石头墙。

如今住在古镇老屋里的百姓不多,夜游古镇,穿行在石子小巷中,没有几家有灯光亮起,转过小巷,漆黑一片,这里有三国两晋南北朝至今不变的黑夜,夜空星辰俯瞰这个安静的古镇,天宇有多少星星,古镇就有多少石子,天上一颗星,地上一粒石。

很好奇龙门古镇在江南居然能够保存下来,破四旧砸庙宇曾经轰轰烈烈,后来推到老房子起新楼在各地被作为发展的标志,龙门古镇居然保全了古老的建筑,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会不会和这些石头有关?

石头,还是圆圆的经历千万年的卵石,或许自有一种震慑人的力量,人在这些光滑圆溜的石头面前,相形见绌。何况石头以前有,现在有,将来还存在,不可能和四旧有啥关联,石头建筑不大好拆,不容易推倒,或许是石头的坚硬保全了这些建筑吗?

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孙权的后裔们,具有和石头一样坚劲而朴实的精神,他们就像卵石铺砌的石子路,石头堆叠的围墙一样,牢固抱团,形成七千多人的江南一大望族,同心一力保护家园,才拥有保存完好的古建筑群,成为江南最大的古村落。

如果石头会说话,这些卵石一定有许多故事可以讲给我们听。关于勤劳,关于农耕,关于战争,关于一代一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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