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梁老师没把16写得很长,我看完是凌晨一点。今天是周末,本可以睡懒觉,不过笨小孩七点要去学校,我打算六点起来,剩下不足五小时的闭眼时间,能睡多少?
梁老师说每年的上半年过得比下半年要快,好像是真的。又一次“五一”到了,这一次不搞文艺会演了,但周家却异常热闹,除了周蓉和冯化成这个倒霉的家伙(周母说的),其他在外的人都回家探亲了。
能够在同一时间段都请下探亲假是很不容易的。本来周志刚在春节前就能请下探亲假,但秉义当时请不下假来。春节想回家的人比较多,秉烛是知青干部,他不好意思扎那个堆,秉义没回家探亲,冬梅肯定也不会回,所以,五月才一起回。(假如春节前回来,那吴倩和于虹是不是会很失望,秉昆也没机会让郑娟到家里来,嗯,这是最好的安排)
周志刚已有六年没见过秉义了,更是没见过郝冬梅,他既想孩子,更想看看这个“走资派”的女儿与自己的儿子有多般配。当然,办事一板一眼的周无论如何必须先完成他班上的秀才郭诚托他捎几斤腊肉给他那没吃过腊肉的父母,所以,到了五月二日才到家。由于辗转,到家的周志刚很疲惫,与家人没说几句话就睡了。
第二天,看到郝冬梅的周志刚觉得她完全配得上自己的大儿子,心中暗喜。冬梅对他很尊敬,他更是喜上加喜。
秉昆妈背地里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他说:“太有资格成为咱们周家一口人了。或穷或富,这是老百姓谁家都决定不了的,我从不寻思那些。我只一个希望,就是咱们周家的人一脚迈出家门,男人有男人的样子,女人有女人的样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周父这要求可不低啊)
秉昆无意中听到父亲的话,他便想到了郑娟和她妈她弟以及她的孩子。如果娶了郑娟,她的盲弟弟她的儿子必定也要一起生活。光明可以,他对那盲少年已经有种一言难尽的感情,但对郑娟的儿子却毫无感情可言,万一孩子长得像“棉猴”那就更难接受。
秉昆正想得发呆,父亲转身看到他,欣慰地说:“秉昆也长出男人样了,像我年轻的时候。……我把话当你面儿搁这儿,你不要自己乱搞对象,得尊重你妈的意见,你妈那还是很有原则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是不用看年代的)
秉昆傻笑着,心情更加复杂。
母亲接过话说起了春燕那档子事,仍有埋怨之意。
周父:“是乔家的三丫吗?那没什么遗憾的,吹就吹了吧。”(这话德宝听到估计得哭倒在厕所里)
周母说人家春燕出落得有模有样,当上市一级标兵,还马上要分到房子了。
父亲说:“那你当妈的就更不能再说埋怨秉昆的话了。人家春燕都成了他好工友的媳妇了,你还老埋怨他那是什么意思呢?当妈的不兴这样。秉昆,你找个比春燕更好的,用事实堵住你妈的嘴。”
秉昆趁机说别人给他介绍一个很好的,并壮着胆说了一下郑娟的情况。
父亲火了,横眉竖目地吼:“浑蛋!有正经小伙子和寡妇搞对象的吗?谁给你牵线搭桥的谁浑蛋!明摆着没安好心,想坑你!是朋友也要和他绝交!”(哈哈,好可爱的周父)
他迎难而上继续说:“是年轻寡妇,只比我大一岁……”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父亲扬起的巴掌,他赶紧躲开,装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说自己在开玩笑。
母亲长出了口气,抚着胸说:“儿子,你以后可千万别跟你妈开这种玩笑,惊得你妈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可经不住。”
父亲余怒未消地说:“我也经不住,你开的是要你爸妈老命的玩笑!”(老实说,换做是现在已经当父母的我们来说,是不是也会急)
过了两天,哥弟俩散步时,秉义跟秉昆说起应该怎样对待个人问题。哥哥说,好青年正确对待个人问题的三原则是,要对自己负责,对对方负责,还要对双方的家庭主要是父母负责。
听了哥哥的话,秉昆认为郑娟对自己正是这么做的,更觉得郑娟好,也更因自己对她那份真情实意的压力而内疚。他坚称郑娟绝对不是真实存在的,一口咬定那是他对爸妈开的玩笑。(秉昆啊,以后你该如何圆这个谎)
哥哥居然信了,像以前那样捋捋他的后脑勺,调侃说:“想不到你也有几分幽默感了,可喜可贺,但是请老弟谨记,有些玩笑只能对你哥和你嫂子开开,对周蓉开开也无妨,却不可以与父母大人开,他们吃不消啊!”(就算是秉义都难接受这个事)
探亲的前几天,父亲、哥婚都早出晚归,去探望别人或者送别人托带的东西。父亲在家时,母亲和他聊得最多的是关于周蓉的话题,聊多了父亲都不耐烦了。
秉昆的工友都来了,说来看看大叔、大伯是必须的,孩子们跟周父周母聊得很好,哥哥还对秉昆耳语道:“你嫂子说你有这么多好朋友,她替你高兴。”
秉昆觉得特有面子,就骑着自行车找郑娟她妈买了几十根冰棍拎回了家。
光明当时问他:“只买冰棍,再没别的什么事了吗?”(这孩子啊)
这话问得他心里好酸楚,他也像哥哥那样捋捋光明的后脑勺,小声说:“告诉你姐别误会,我最近没时间去看她。”可是光明看不见秉昆因为撒谎而脸红。
周志刚的探亲假结束了,他再出去时,除了老伴、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全去相送,秉昆的朋友们也一个不少地等在站台上,场面不小,使他走得既高兴又风光。秉昆心里也暖暖的,备觉(这个词少见)友谊的可贵。
秉义和冬梅继续早出晚归,他俩另有重要的事要办,冬梅爸不但没解放,人在何处仍不清楚,与她母女失联了,到处打听也没人能告诉确切下落。
一日,秉义和冬梅小两口去马叔叔家。马叔叔就是老太太的老伴马守常。冬梅的父亲郝似冰比马守常年长一岁,曾是挚友。
马守常夫妇见了冬梅自然高兴,对她选丈夫的眼光大为赞赏。老太太送给她一支美国造的“派克”金笔和一个高级影集作为新婚贺礼。(至于他们聊的内容就省略吧)
老太太搂着渐渐止住哭声的冬梅说:“时间,孩子,有时候我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时间……我相信你爸爸比你更坚强,时间会保佑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个摘抄下来)
接下来他们聊到秉昆,老太太说:“想不到他是你弟弟,他们几名青年工人是我在酱油厂时的忘年交,你弟还搭救过老马同志呢,咱们的关系更近了!冬梅她父亲的忙是帮不上了,但你可以回去跟你弟说,遇到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感觉还是老太太不错)
气氛刚好点,一身工作服,脸上胡子拉碴的蔡晓光来了,三个当年的朋友加读友意外相见,颇多感慨,既亲切又陌生。
蔡晓光也是为他父亲的事而来的。他父亲当年是老马同志老部下,他请老马同志在一份用钢板刻的证明材料上签名。
老马同志看过材料说:“这个名我签。孩子们,我是老党员老干部啊,眼见一些好同志被诬陷,我能帮那是一定要帮的。我被解放了不也是许多人仗义执言的结果吗?……这材料谁写的?既替挨整的人辩诬,又给整人的人留了体体面面的台阶下,挺有水平。”
蔡晓光说是他替自己父亲写的。
老太太叹道:“唉,这几年是在逼着青年人琢磨政治啊!”
(老太太有水平。老马签名时,从他们的聊天看,蔡晓光是有志气的,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变化)
三个往日的朋友走在路上时,自然而然又谈起了读书,陌生感消除,亲近感增加了。
蔡晓光说他内心里始终感激秉义、周蓉和冬梅,如果不是受他们三人影响,他是不太会与文学书籍发生关系的。他说文学书籍给他的启发就是,不彻底变成政治动物的人,会活出更多人生意味来。
三人又聊得投机了,依依不舍,便找了家小饭店吃饭、喝酒。从不喝酒的冬梅喝吐了,被秉义搀回周家。
(以上三段照抄,蔡晓光,往日也是“积极”分子,与“逍遥派”秉义他们不同道,但始终与他们走得近,也实属少见。为周蓉而做的一切更是难得)
秉义探亲假结束前与秉昆长谈了一次,对弟弟约法三章:远离政治。
秉昆对此持有异议:“可能吗?厂里组织的政治学习、讨论,我不参加?”
秉义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得参加,但要尽量往犄角旮旯坐。不要求人人表态就不表态,非表态不可就人云亦云地说几句,更不要与人争论。不要写日记。”
秉昆说:“我没那毛病。”
秉义说:“那也不是毛病,甚至可以说是好习惯。但目前,写日记对你是不安全的。”
秉昆说:“你就直接说我头脑简单,根本没写日记的资格得了呗!”
秉义生气了:“别我说一句你顶一句!我的话你要认真听,往心里记!爸妈就咱们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像我这种人说不定哪天也会因为点儿什么事,甚至一句话就被扣上什么罪名划入另册!……我也绝不会与你嫂子离婚,因为我非常非常爱她。周蓉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是知道的,一到某种特殊时段,她和丈夫就会被警告不许乱说乱动,那舒服吗?只有你留在城里了,你要替我和周蓉在父母面前尽孝,所以,你……一定要安全,要像锁在保险箱里那么安全!”
秉义和冬梅回北大荒了,秉昆和母亲二人的日子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但愿我们看完之后也是平静了)